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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了。偷吃,被看见。本门门规一日二食。”小黑把嘴里的烧鹅囫囵吞下去,开始回答问题。
“就因为偷吃就被赶出来了?”何山睁圆了眼睛。
小黑摇头,继续道:“怕被罚。打晕。失手。打死了。”
啊,原来是失手杀了同门,那确实是蛮应该被赶出去的。何山目移。
“嗐,那也没啥。反正你同门都把你欺负成这样了,打死了也是活该。”何山宽慰道。
小黑却严肃摇头道:“师门恩重。”
“切,能有多重?他是生了你啊?还是救了你的命啊?就算是生了你救了你,但是把你养成这样,”何山扫了一眼小黑,“那估计生你那会儿早就一肚子坏水了。”
小黑微微蹙眉,半晌,还是摇头。
小黑还在吃烧鹅,何山凑过去和那群乞丐聊天。乞丐们刚受了她的恩惠,很是热情。
“哦对了,你之前不是托我帮你打听仙门的事儿嘛。”何四嗦着手上的油脂突然想起正事儿。
“有消息了?”何山立刻两眼放光。
“算是个消息吧。前阵子路过这的一个乞丐跟我们吹嘘,说他见过一个比人还高的木偶,还会动会跑的。”
木偶?何山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小愚木。
“对啊。虽然话是他亲口说的,但我总觉得他是在吹牛。我听过有仙人、有鬼怪,就是没听说过什么会动的大木偶。”何山耸鼻子摇头。
你是没见过,不过我见过啊。何山在心里嘀咕。墨家,机巧,修仙,不如去碰碰运气。
“那他有没有跟你说起过,是在哪儿看见的啊?”何山问道。
“那倒是没说。不过他是从北边来的。我猜就算真有也应该是在北方吧。”何四想了想,不太确定地回答道。
北方……北方那么~大,你这是说了个寂寞啊。何山白眼。不过算了,总好过连东西南北都不知道的好。
何山又从怀里掏出几枚铜板扔给何四:“谢了,老何。”
“嘿嘿,客气客气,小何。”何四笑眯眯的抱拳。
等何山终于听完何四啰哩吧嗦、添油加醋地把自己这几天上镇里乞讨,在山里抓野耗子的光辉事迹全都讲了一遍之后,天也快亮了。
何山起身要走,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回头看向墙角。
果不其然,小黑正眼巴巴地望着她一副有话想说的样子。
何山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确认小黑其实连个屁也放不出来之后,扬长离去。
回到药铺,陈朗又抓住空当巴巴儿地贴上来。
“何山妹妹,这是我昨日去山上采药顺带给你摘得桃花,我给你簪上吧。”陈朗伸手就要去碰何山的髻。
何山一个弯腰闪躲:“呀,不好意思啊陈公子,这最后一层药柜全是灰,我得赶紧擦干净。”
何山歉疚一笑。陈朗举着桃花枝的手不尴不尬的收回去。
“没有没有,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何山妹妹,我……”
“陈朗!这小子又跑哪儿去了?”陈大夫的喊叫声在隔壁响起。
陈朗只得连忙将桃花枝放到药铺台面上:“爹!我在呢!”
然后一溜烟儿跑回医馆。
“唉。”何山叹气。
有时候何山也会对自己的好运很无语。她自认自己从来了这个镇子之后所有的行动可以说都是漏洞百出,偏偏从赌场到医馆,居然就是没有一个看出端倪的人。也不知道这镇上的人是不是都有病。
何山回头看了一眼医馆门口排起的长龙。
嗯,大概是真的都有病。何山默默点头继续擦拭药柜。
要是有人看出来就好了。何山擦着药柜想。那老娘就不用在这儿装孙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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