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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抑郁。”
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摘下听筒,手里捧着怎么看怎么活泼的松鼠一脸凝重。
“照你的说法,不想吃饭、晚上少眠、不爱出门,还很容易受到外界的刺激,这是典型的抑郁症状……哎!”
迅速挨了一下的男子捂住了后脑,对着面前的“凶手”说道:“那你让我怎么说?老子特么
又不是兽医!”
“但你是治疗师。”卡洛斯用食指敲了一下桌上写着“资深治疗师,经验丰富,包治百病”的工牌。
“那我的病人也是人!”治疗师据理力争,“虽然有时候我也不知道他们内里变成了一个什么东西,但起码看起来是人!”
卡洛斯开始觉得懊恼——他怎么会觉得阿列克谢出了个好主意呢?
拜他之前的“丰功伟绩”所赐,原本负责明克兰片区的治疗师正在大搞荒野求生,有生之年估计是回不来了。也因此,他几乎上了所有对策局合作治疗师的黑名单,导致所有与他相关的订单都会被分派给不明真相的新人。
比如,眼前这个接替倒霉前任来明克兰驻扎的中年男子。
他应该是这几天才来报道的,诊所里还残留着大量属于前任主人的东西,包括悬挂在最显眼处的诊疗师介绍和一些充满了北方联邦风情的摆设——即便掩饰得很好,卡洛斯还是从新任治疗师的通用语发音里听出了一丝南方口音。
他应当是出身于南方公国治下的威斯布鲁城,在卡洛斯的印象里,这个城邦以盛产咸鱼和令人瞠目结舌的海鲜而闻名。
每个威斯布鲁人都知道,鱼,总是有自己的想法。
估计是看出自己即将得到一个无情的差评,治疗师把松鼠放回笼子,用手肘碰了碰青年,露出了中年男人特有的油腻笑容:“帅哥,别板着脸嘛,小姑娘要被吓跑了。”
卡洛斯瞥了他一眼,转身看向身后,在距离他们差不多两米的地方,迪莉雅正坐在沙发上读一本通俗小说。大概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女孩抬头,冲他露出了含糖量百分百的笑容。
治疗师自然也收到了这个甜度十足的“攻击”,拍了拍卡洛斯的肩膀,用过来人的语气说道:“年轻人,重要的是松鼠得了什么病吗?重要的是你在姑娘心中的形象上升啦!那这钱就花的值!”
卡洛斯毫无波动:“退钱。”
治疗师当即跪滑:“别!少爷!再给我一次机会!要不我给它跳个草裙舞吧!说不定就逗好了呢?!”
卡洛斯深吸一口气,决定回去宰了阿列克谢。
十分钟后,为了挣钱背井离乡的治疗师悲壮得把还没捂热的诊疗费退了回去——治好是不可能治好的,因为松鼠看不懂草裙舞。
在治疗师的鬼哭狼号里,卡洛斯拎着小小的眼睛里有着大大的疑惑的恰布,有些丧气地回到了迪莉雅所在的等候处。
“似乎不太奏效。”他斟酌着措辞,“或许我应该给它找个真正的……兽医……”
卡洛斯的话没能说完,因为迪莉雅把手里的书放到了一旁的茶几上,站起身,抬起双手,轻轻托住了他的脸颊。
“别担心。”迪莉雅眨了眨眼睛,“我有个法子,恰布会精神起来的。”
皮肤接触的地方滚烫,卡洛斯觉得自己快烧起来了。
二人很快离开了诊所,卡洛斯被迪莉雅牵着向前走,脑子里充满了胡思乱想,压根记不住自己在往哪儿走,等到彻底停下,才发现他们已经来到了一座公园之中。
“这里是兰琪泽雅河的上流,离市政大厅只有十分钟的路程。”迪莉雅引着他坐在了林荫小道旁的铁艺座椅上,“我有时会买了早点过来吃,也就是在这里遇到的恰布,就是这个座位哦!”
这么说着,她从卡洛斯手上接过笼子,放到了自己的腿上,用食指点了一下松鼠的小脑袋,说道:“当时它主动从树上跳下来,跑到了我身边,一副很想跟我走的样子,如今看来,就是想要骗我面包的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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