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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野佑笑的更开心,他说:“那挺不错的。”
“为什么?”
“因为像费佳这样的人,会临时起意就已经是奇迹了。”
星野佑细数着:“更别说付诸行动了。”
费奥多尔像是讨饶一样的低了低头,眼睛和唇瓣都闭紧,几乎要幻视支棱的耳朵耷拉下来。
他说:“我的错。”
“如果临时的出行突然下雨就要谢罪,我恐怕已经十恶不赦啦。”
星野佑转过头,上下探看着这家生意不怎么好的咖啡店,一边看一边捏着咕哝:“我猜这家咖啡厅味道应该还不错,你觉得呢?”
于是费奥多尔的目光从他的眼睛上移开也落在了店内,配合着思考:“我猜味道糟透了,但如果您一定要喝,我不阻拦。”
“是吗——”
星野佑若有所思:“费佳。”
“嗯?”
“什么咖啡最不容易做糟糕?”
费奥多尔眨眨眼:“一定要说的话,意式浓缩吧。”
“好。”
星野佑点点头,带着一身水汽推开咖啡厅的玻璃门,门上的铃铛叮当作响:“下午好。”
他说:“来一杯意式浓缩咖啡。”
费奥多尔欲言又止的手落回了身侧。
或许是因为店内没什么人,饮品出餐很快,两个人坐在靠街的卡座上,咖啡的热气盘旋消散。
费奥多尔语气犹豫:“您直接喝过这款咖啡么?”
“没有,不过用它作基底的喝过不少,摩卡呀焦糖玛奇朵啊什么的。”
星野佑嘀咕着,双手放在桌案上凑近嗅了嗅饮料:“怎么了么?费佳。”
费奥多尔摇了摇头:“只是觉得您应该喝不惯这个。”
星野佑歪了歪头,叛逆心理起来手也就摸到了咖啡杯的把柄了:“真的假的……唔!”
有了费奥多尔的提醒,星野佑颇为紧惕的抿了一小口——但显然准备做的不够,意式浓缩浓郁的风味在口中爆开,星野佑紧绷着唇瓣勉强咽了下去。
“瞧,我说过的。”
在那双绿眼睛的凝视中,费奥多尔耸了耸肩:“您喝不惯的。”
*
八月是一个好时候,星野佑和费奥多尔的旅行也顺利的一路进行了下来。
就像前面说的,他们先是去了普罗旺斯,南法的夏日似乎自带电影一般的滤镜,薰衣草花田在夏风拂过时掀起波浪。
随后去了苏黎世,星野佑如愿以偿的逛过巧克力博物馆,费奥多尔则对圣母大教堂更感兴趣,当日暮昏沉时,悠扬的钟声响彻城市。
安静的等过俄罗斯人祷告,星野佑出声询问:“费佳是基督教徒么?”
可他并没有瞧见过圣十字架或者其他教徒必备品呀。
费奥多尔摇了摇头,回答说:“我只是相信的确有神。”
是么?
星野佑不太明白这其中的差异,但他敏锐的察觉到费奥多尔对这个话题的回避,于是不再追问。
留在苏黎世的时间也并不长,下一站是西班牙的马德里,在那里停留的最后一天,星野佑在街边的一家钟表店挑挑拣拣,送了旅伴一块手表。
这次是金属的表带,暗沉的表盘上用碎钻拼出FR字样,那是费奥多尔英文拼写的首尾字母,而代表时刻的则是由浓绿的碎钻镶嵌,成色好的不像是用来做手表的碎钻。
星野佑理直气壮的表示绿色好看。
费奥多尔看着他的眼睛表达了赞许的情绪,并收下了这一份礼物——不过具体尺寸还需要细致微调。
星野佑下了单填了圣彼得堡大学的地址,手表大概只有在九月之后才能看着费佳戴上了。
对此二人稍微有点遗憾,却也没有特别遗憾,下一站的马德里行程同样紧凑,费奥多尔编排的旅行计划充分考虑了两个人的精力和兴趣,现在旅程过半,星野佑的兴致却越来越高。
八月的马德里早就已经过了玫瑰的季节,可沉淀下来的景点却还是人气爆棚,星野佑终于在这里挑到了自己心仪的相机,拍下了所见沿途的一切。
——而最后的一站则是芬兰的罗瓦涅米。
“或许我们应该在冬天再来。”
在飞机落地前,星野佑小声和费奥多尔讨论说:“芬兰的极光应该也是年底出现最多吧?”
费奥多尔冲他眨了眨眼:“但说不定我们的运气会好一些也说不定。”
星野佑对他的话语并没有抱太大期待,毕竟每一个八月来罗瓦涅米的人应该都会这么想——但八月的罗瓦涅米人流量不会那么多,至少拜访圣诞老人的居所他还是很有兴趣的。
费奥多尔依旧耐心,博学的向他介绍着一切,为期半个月有余的旅行即将落下帷幕,星野佑也越发的珍惜着和费奥多尔所相处的时间。
相比起这处村落,费奥多尔或许才更像是一个圣诞老人,星野佑甚至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幻想——说不定费奥多尔才是那个神奇的老人,而他的驯鹿飞车在去年冬天恰好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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