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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清晚扭头往屋里走。
经过牌桌,走到玄关拐角,刚要开门,就听到有男人说,“长平,你没听说吗,姓叶的那小子最近玩了个女大学生呢,你要是把你这侄女送过去,还愁有什么事儿办不成吗?”
几个男人哈哈大笑起来。
“瞧瞧人家,一出手就是水灵灵的女大学生。”
夏长平骂道,“真他妈不害臊,你们在我这屋里一口一个姓叶的那小子,一到了真佛面前,个个屁滚尿流满脸堆笑——。”
“这话说的……”
夏清晚没再继续听,打开门走出去。
步履不停,一直走到二进院垂花门下,她才猛地刹住脚步。
四周阒无人声,旁边草丛传来蝈蝈的低鸣,她发觉自己全身都在抖,两手紧紧地攥成拳头。
心里翻江倒海,是而,下雨了她都没有察觉。
过了不知多久,有把伞撑到了她头顶,余光瞥到男人的衬衫西裤,紧接着是一股似有若无的檀香。
夏清晚抬起头。
叶裴修一手擎伞一手插兜,低眸看着她。
小姑娘眼里先是茫然,视线聚焦之后,那眼里浮现的是疏离和戒备。
夏清晚别开眼,一言不发从伞下离开,很快转过游廊,不见了身影。
叶裴修原地站了片刻,掏手机拨电话,“拦住她。”
这话太言简意赅,王敬梓正云里雾里,就看到夏小姐从大红门里走了出来,他急忙挂掉电话,开车门下车迎过去。
“夏小姐,下着雨呢,怎么连把伞都没带?”
“抱歉,我赶时间。”
夏清晚头也没抬。
王敬梓只能拦住,笑说,“我给你拿把伞,不耽误这一会儿。”
“不用了,谢谢。”
她还维持着礼貌风度。
王敬梓只能硬着头皮胡搅蛮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急事儿?要去哪儿?我送你?”
夏清晚还是拒绝,绕过他要走,王敬梓正焦头烂额无计可施,终于看到叶裴修走出来,忙说,“叶总,夏小姐说有急事儿。”
夏清晚停住脚步,回头。
傻子也能反应过来了,是叶裴修让王敬梓拦住她的。
叶裴修走近了,还是把伞撑到她头顶,仿似她的逃跑他的拦截都没发生过,温和地说,“要去哪儿?我送你。”
“不必了,”夏清晚把头撇开,尽量维持着平稳的语气,“我想自己待一会儿。”
“上车。”
为什么人人跟她说话都是命令的语气?
他们这些人,都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吗?
夏清晚扭回头来,仰起脸,“我说,我想自己待一会儿。”
她眼眶红着,似是随时会落下泪来。或许她自己都没察觉,她的声音细微抖着,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叶裴修不为所动,重复了一遍,“我送你。”
夏清晚突然有点想笑,“叶先生,您高高在上,发号施令呼来喝去,是不是从没有人敢忤逆?”
以至于他这么习惯成自然地罔顾别人的意愿。
“既然你这么认为,那么,”叶裴修还是波澜不惊,“识相的话,就自己上车。”
夏清晚低头抹了把脸,头也不回朝车边走。王敬梓赶忙过去拉开副驾驶车门,又回身接过叶裴修的伞,打开驾驶座车门,服侍他坐进车里。
“您带夏小姐走,我打个车直接回家。”
开什么玩笑,给他一万个胆子,王敬梓也不敢在这时候当这辆车的驾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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