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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预算对峙与消防暗雷(第1页)

苏晚刚把车开出顾氏地下停车场,就被蹲守的记者围了上来。相机快门声此起彼伏,一个穿深色西装的男记者把话筒伸到车窗前,声音尖锐:“苏小姐,请问晚舟设计真的和顾沉舟私分oo万项目预算吗?伪造的预算调整单上为什么会有你的签名?”

车窗只降下三指宽的缝隙,苏晚握着方向盘的手没松,语气平静却清晰:“所有预算明细都有完整的测算记录和银行流水,顾氏审计部正在核查,很快会出结果。至于‘私分预算’,是无稽之谈,等证据公开后,自然会真相大白。”

另一个女记者追问:“但张董已经质疑项目合规性,要是顾氏暂停合作,晚舟设计会破产吗?之前恒宇说你们靠关系入围,现在又陷预算丑闻,是不是说明小工作室根本没实力接大项目?”

这话像根刺扎在苏晚心上,却没让她失态:“晚舟设计的实力,靠的是城西产业园、社区图书馆等落地项目,不是谣言。至于合作是否继续,要看顾氏的决策,但我相信专业和诚信,能经得起任何核查。”

她踩下油门,车子缓缓驶出包围圈,后视镜里记者的身影越来越远。苏晚深吸一口气,指尖却还带着凉意——记者的追问里藏着引导性,明显是有人提前给了“话术”,想逼她说出破绽。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工作室楼下。安保已经赶到,把记者拦在警戒线外,周姐正站在门口等她,手里抱着一摞文件:“苏姐,你可算回来了!预算测算记录、钢材采购合同、工作室近三个月的银行流水,我都整理好了,每一笔支出都标了用途,绝对没有问题!”

苏晚接过文件,指尖划过打印整齐的流水单——月份支出里,最大的一笔是给杨建明的钢材预付款万,备注清晰;最小的一笔是o元的打印费,附了票截图。她心里踏实了些:“把这些按‘预算编制依据’‘实际支出凭证’‘第三方审计报告’分类,下午我带去顾氏,当面给张董看。”

林晓从楼上跑下来,手里拿着平板:“苏姐,展厅方案的消防疏散图改好了!我按新的承重数据调整了疏散通道宽度,从米加到米,还增加了两个应急出口,符合《建筑设计防火规范》gb-o的要求,陈默哥已经看过了,说没问题!”

苏晚凑过去看平板,屏幕上的疏散图用不同颜色标注了通道和出口,箭头清晰,角落还附了规范条款编号。她点头:“再检查一遍应急照明的位置,别在承重柱后面,确保断电时能看清路线。”

“放心吧!我跟消防工程师确认过,应急照明离地面米,间距不过o米,绝对合规!”林晓拍着胸脯保证。

中午十二点,杨总的电话打了过来,声音里带着兴奋:“苏小姐,好消息!质监局的检测结果出来了,钢材全部合格!刚才恒宇的人还想偷偷进检测室改数据,被我家保安拦下了,我已经把监控拍下来,给顾总的助理了!”

苏晚悬着的心又落下一块:“太好了!杨总,你尽快安排货车运钢材,路上注意安全,要是遇到什么问题,随时给我打电话。”

挂了电话,周姐已经把午饭订好,三个人坐在会议桌前,边吃边核对下午要带的证据。工作室的玻璃门外,记者还没走,但没人再往前冲,只是远远地拍着照。

“苏姐,你说张董会相信咱们吗?”林晓咬着筷子,有些担心,“听说他最在意‘资金安全’,之前顾氏有个项目因为预算支,他直接撤了项目经理的职。”

苏晚喝了口汤,语气笃定:“他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证据要扎实。只要咱们能证明预算没改、没私分,他就没理由暂停合作。而且顾总也会帮咱们说话,他比谁都清楚,项目停了,损失最大的是顾氏。”

下午两点,苏晚抱着整理好的证据,再次来到顾氏总部。这次陈默直接在电梯口等她,脸色比早上轻松些:“张董在大会议室等着,顾总已经到了,法务部也把邮件追踪结果带来了,可能有内鬼的线索。”

走进大会议室,气氛有些凝重。张董坐在主位,面前放着那份伪造的预算调整单,顾沉舟坐在他旁边,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法务部的张经理站在角落,表情严肃。

“苏小姐,说说吧,这oo万预算是怎么回事。”张董的声音没什么温度,目光扫过苏晚手里的证据袋,“别拿空口白话来搪塞,我要的是实实在在的凭证。”

苏晚把证据袋放在桌上,逐一拿出文件:“张董,这是晚舟设计的《展厅项目预算编制说明》,里面详细列明了每一项支出——中式装修万,动线调整万,消防改造o万,合计oo万,与顾氏最初批准的预算一致,没有任何调整。这是银行流水,从项目启动到现在,晚舟设计只收到顾氏的万钢材预付款,没有其他款项进账,怎么可能私分oo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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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拿出第三方审计报告:“这是咱们共同委托的会计师事务所出具的中期审计报告,里面明确写着‘预算执行率oo,无额支出’,审计师的签名和事务所公章都在,具有法律效力。”

张董拿起审计报告,仔细翻看,手指在“无额支出”那一页停了很久,眉头渐渐舒展。顾沉舟适时开口:“张董,法务部刚才查到,伪造的预算调整单上的公章,和之前恒宇伪造的合作协议公章是同一套伪造印章,而且匿名邮件的ip地址,指向审计部李总监的办公电脑。”

“李刚?”张董抬头,语气惊讶,“他在顾氏待了五年,怎么会帮恒宇做事?”

法务部张经理立刻上前,递过一份文件:“我们查到,李总监的妻子在恒宇旗下的子公司任职,恒宇每月给她账户打万元‘顾问费’,已经持续半年了。另外,李总监的助理承认,是李总监让他送的匿名邮件,还伪造了预算调整单。”

真相浮出水面,会议室里一片安静。张董放下审计报告,看向苏晚,语气缓和了些:“苏小姐,抱歉,之前是我太草率,没核实就质疑你们。顾氏会严肃处理李刚,也会公开澄清预算风波,不会影响咱们的合作。”

苏晚松了口气,站起身:“谢谢张董的信任,晚舟设计会继续做好展厅方案,保证按时按质完成。”

顾沉舟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认可,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一下。会议结束后,他叫住苏晚:“晚上有时间吗?一起吃个饭,算是给你赔罪,之前让你受了不少委屈。”

苏晚愣了一下,下意识想拒绝,却看到顾沉舟眼里的真诚,最终点了点头:“好。”

晚上七点,两人坐在一家安静的私房菜馆里。顾沉舟没点昂贵的菜,只点了几道清淡的家常菜,还特意让厨房少放辣——他记得苏晚上次说过胃不太好。

“李刚已经被停职,后续会移交司法机关。”顾沉舟给苏晚夹了一块清蒸鱼,“不过他只是棋子,背后还有人——小王交代,是有人通过李刚指使他改承重数据,那人在顾氏的职位不低,能接触到项目核心资料。”

苏晚放下筷子,心里一紧:“职位不低?会不会是董事会的人?”

“有可能。”顾沉舟喝了口茶,“最近顾氏在推进新能源转型,有些老股东不同意,想借总部项目的问题逼我让步。恒宇只是他们的工具,真正的目标是我手里的决策权。”

这话让苏晚恍然大悟——之前的竞标风波、钢材举报、预算伪造,根本不是简单的商业竞争,而是顾氏内部的权力斗争。她和晚舟设计,只是被卷入其中的无辜者。

“那你打算怎么办?”苏晚问,语气里带着担忧。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顾沉舟的眼神很坚定,“项目不能停,新能源转型也不能停。只要咱们把项目做好,让他们找不到破绽,他们就没机会下手。对了,钢材已经运到工地了,杨总说明天就能开始卸货,你不用再担心供应链的问题。”

两人边吃边聊,从项目聊到各自的经历——顾沉舟说起刚接手顾氏时的困境,被老股东排挤,靠一个个项目才站稳脚跟;苏晚说起工作室初创时,为了接第一个项目,连续三天没睡,最终靠细节打动客户。

原来,看似光鲜的两人,都曾经历过不为人知的艰难。苏晚看着顾沉舟,心里的距离感渐渐消失——他不是高高在上的总裁,只是一个和她一样,靠努力和坚持走到今天的人。

晚上九点,顾沉舟送苏晚回工作室。车子停在楼下,苏晚刚要下车,手机突然响了,是消防局的电话:“请问是晚舟设计的苏晚女士吗?我们接到举报,顾氏总部新址展厅项目的消防设计存在严重隐患,不符合防火规范,明天上午十点会去现场核查,请你准备好设计图纸和相关资料,配合检查。”

苏晚的脸色瞬间变了:“消防隐患?我们的设计是按规范做的,还跟消防工程师确认过,怎么会有隐患?”

“具体情况要现场核查后才能确定,你明天按时到场就行。”电话那头说完,就挂了。

顾沉舟看到她的脸色不对,立刻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消防局说明天要来核查展厅的消防设计,说有人举报有隐患。”苏晚的声音有些颤,“咱们的设计明明没问题,肯定是有人又在搞鬼!”

顾沉舟的脸色也沉了下来,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别慌,明天我陪你一起去。现在回想一下,消防设计是不是经过别人的手?比如小王或者李刚的人,有没有可能在图纸上动过手脚?”

苏晚猛地想起什么,拿出手机翻开聊天记录:“上个月小王帮我转交过消防设计图给顾氏设计院,他说‘帮我核对一下尺寸’,当时我没在意,现在想想,他肯定在那时候改了数据!”

顾沉舟的眼神冷了几分:“明天核查前,咱们先找消防工程师重新核对图纸,找出被改动的地方。不管是谁搞鬼,这次一定要把他揪出来。”

苏晚点头,心里却充满了焦虑——消防核查是大事,要是真被查出隐患,项目会被勒令停工,甚至可能影响晚舟设计的资质。她下车后,站在工作室楼下,看着顾沉舟的车子消失在夜色里,拿出手机给那个匿名短信的人了条消息:“消防设计被人改动,是不是你说的‘顾氏内部人’做的?能不能给点线索?”

这次,对方很快回复了,只有一句话:“明天核查时,注意展厅东侧的应急出口,那里的防火门型号被改了,对应不上规范。另外,张董的秘书今晚见过恒宇的张涛。”

苏晚看着短信,心里一寒——张董的秘书?难道内鬼是他?他为什么要帮恒宇?

夜风微凉,吹得她打了个寒颤。她抬头看向顾氏总部的方向,大楼的灯光依旧亮着,却像一个巨大的迷宫,藏着无数未知的危险。明天的消防核查,不仅是对设计的考验,更是对她和顾沉舟的又一次挑战。而那个隐藏在暗处的内鬼,已经把黑手伸向了最关键的“安全”环节,接下来,他们还会有什么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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