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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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妈妈死了（第1页）

在老房子，曲然就像个小大人，把家务全部担了下来，一个十三四的孩子，早晨五点起床做饭，再把屋子收拾一遍。

中午下课，赶快往家跑，他不想让妈妈吃剩饭，每顿都得是现做才行。

在学校，曲爽见到哥哥，说了昨天回家被后妈打，又不给饭吃的事，气得曲然要去找藏一花说道说道。

曲爽一脸苦涩：“哥，我在爸爸家待够了，不想再委曲求全，我要回家跟你和妈妈住。”

曲然耐心地劝说：“我的好妹妹，你得忍，咱妈有病上不了班，每个月就靠爸给的抚养费生活，你再回来，咱家可要揭不开锅了。”

曲爽说出心里话：“咱爸还行，那晚他偷偷给我拿了吃的，我没饿着，就是吃的晚点。”

曲然提醒：“以后你别往家跑，少惹乎那个后妈，她现在在家保胎，脾气会很暴躁，离她远点，别让咱爸为难。”

下课回到家，一进屋看到妈妈趴在地上，嘴上有血，“妈妈，你怎么了？”

“我刚才在厨房擦地，滑倒了，我肚子疼得厉害，可能胃出血了。”

“咱赶快上医院吧？”

“我动弹不了，肚子疼的受不了，快叫你金叔来？”

“那样得多长时间啊，我打120，你得马上去医院！”

说完曲然拨打了120电话，叫了救护车，十五分钟车到了，医护人员把肖菊抬上担架，推进车上，曲然也跟车去医院。

车上曲然又给金旭打了电话，告知他妈妈在家摔倒，听120的大夫说，她有可能是胃部手术刀口撕裂，得马上做手术，再晚了就有危险啦！

救护车一路畅通无阻，到了医院，经急诊大夫初步诊断，考虑刀口因摔倒破开，推来移动透视仪器，侧后确定是刀口开裂，必须马上手术。

这功夫金旭也到医院，代家人在手术单子上签字，人被推进手术室，曲然和金旭在外面等候。

不幸发生，肖菊没有下来手术台，因出血过多不治身亡，当护士把这个噩耗告知在手术外等候的金旭和曲然，他们都惊呆了。

金旭搂着男孩：“小然，别哭了，咱还是着手处理后事吧，用不用告诉你爸爸？”

强忍住悲痛，曲然揩去泪水，“金叔，您帮我妈处理吧，我妈没有亲人，我爸和我妈没关系了，另外我还要把我小妹叫来，我妈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

人被拉到殡仪馆，放在冷藏柜内，金旭把曲然带回家，第二天一早曲然早早等在曲小龙家外面，见到出门上学的妹妹，跟她说了妈妈去世的事。

拉着哭泣的妹妹，他们赶往火葬场，今天妈妈火化，只有金旭一个人帮着处理后事，曲然未告诉他爸爸。

看妈妈最后一眼时，曲爽哭的死去活来，曲然虽也很悲痛，毕竟是男孩子，忍住泪水流下，在一旁照顾着妹妹。

四十多分钟骨灰出来，在火化工的指导下，曲然把骨灰按着步骤装入一个大口花瓶，这是妈妈生前最喜欢的花瓶。

整个过程，曲爽都在哭，直到哭不出眼泪，只是发出哭声，嗓子都哭哑了，从这一天开始，她再也见不到妈妈。

家里没钱，装骨灰的花瓶没有存在殡仪馆，而是拿回家，放到妈妈生前住的屋里。

留金旭吃饭，他却说要带曲然和曲爽去外面饭店吃一口，两个孩子都说不饿，就没去。

肖菊去了她该去的地方，只留下一张四寸黑白照片，曲然把它放在那个花瓶旁边，在一侧摆放一盆菊花。

曲然像大人似的，安抚着妹妹，还说了些鼓励的话，之后曲然从冰箱里取出一块肉，和半颗白菜，妈妈就喜欢吃白菜肉馅的饺子，他要给妈妈包顿饺子吃。

看到哥哥又是剁菜又是剁肉，曲爽也一边问一边学着和面，兄妹俩要自己动手做吃的，这也是曲爽第一次学做饭。

以前妈妈包饺子，曲然会在一旁看，有一次要包，在妈妈的手把手指导下，自主包了一个饺子，以后每次家里包饺子，他都跟妈妈一起包，包出来的饺子，胖墩墩的。

看到哥哥包饺子，曲爽也要包，曲然就耐心地教，经过几次尝试也掌握了要领，也会包了，就是包出来的形状不好看，馅子放的也少。

一顿忙活两个小时后，饺子下锅，有几个破皮了，估计是曲爽包的，但曲然没有埋怨她，一回生，二回熟，早晚会包好的。

煮好饺子，曲然把妈妈的遗像拿到客厅桌子上放好，盛了一碗饺子，摆在照片前，碗里又插了一双筷子。

点上一炷香插在一个馒头上，曲然拉着曲爽跪在桌前，一连叩了三个头，此时曲然痛哭流涕道，“妈妈，你不该走这么早，让儿子今后可怎么过，没有你的日子，我和妹妹会天天想你……”

受哥哥传染，曲爽泣不成声道，“我想要妈妈，可是你走了，把我和哥哥丢下不管了，今后要见你也只能看照片，我们想你，你会知道吗？”

哭了一气又一气，说了好多心里想说的话，但照片里的妈妈静静地注视他们，恬

;静的神态静止不动，听了那么多心痛的话，就是表情不变，像是在说：孩子，你们要坚强，今后你们只能靠自己，要活出个人样，就得好好用功学习。

哭过，也说了该说的话，曲然拉起曲爽坐到桌旁，吃着发凉的饺子，屋里只有咀嚼的声音，响在他们耳边。

吃完饭，肖菊的照片又给放回到她的卧室，那碗饺子和未燃尽的香，放到她照片前，曲然和曲爽又叩了头后回到客厅。

曲然不忍地说：“小爽，我送你回家吧？”

曲爽表现很倔强：“我今天不回家了，我要和哥哥住，陪妈妈住一晚。”

急促的敲门声，曲然赶紧过去开了门，他以为是金叔来了。

“爸……，”曲然开门后，看到了他不想见的人，但还是打了招呼。

“你妹妹在这儿吧，”曲小龙迈进屋，问完话，他也看到曲爽，“小爽你怎么又到这儿来？！”

话毕，曲小龙诧异地呆在原地，她看到了曲然和曲爽的右手臂上戴的黑布，而且屋里还弥漫着香烛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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