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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五特下令修补城池大练钢铁(第2页)

独行

风卷着枯草碎屑打在五特脸上,他望着老婆婆和孙儿蹒跚西去的背影,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那柄刻着“黑山匪帮帮主”的钨钢刀——刀身冰凉,可掌心却渐渐发烫。此刻他眉心微蹙,意识已悄然沉入灵智核,淡蓝色的扫描波纹以他为中心,无声扩散至十五里内的每一寸土地,林间振翅的飞鸟羽翼带起的风、田埂野兔刨土的细碎动静,甚至远处河床下暗泉涌动的微弱震颤,都像被刻进图谱般清晰映在他的意识里。

他转身继续往皇城方向走,没走几步,灵智核的扫描界面突然闪过一抹微弱的热源——是那老婆婆的孙儿摔在地上,膝盖磕出的血珠正慢慢渗进湿润的泥土,在界面上凝成一小团暗红的光点。五特脚步顿住,从怀里摸出荻花庭给的布包,指尖触到布包角落绣着的小小“荻”字,那是她连夜缝补时特意留下的记号。他取出里面叠得整齐的粗布布条和一小瓶陶制伤药,快步走回去蹲下身,避开孩子膝盖上的伤口,轻轻托起他的小腿:“别怕,涂了药就不疼了。”药膏是用拉拉山脉的蒲公英和薄荷熬制的,带着淡淡的草木香,刚涂上,孩子抽噎的哭声就小了些,小手还下意识抓住了五特的袖口。老婆婆看着他动作轻柔,眼眶更红了,枯瘦的手抹了把眼泪:“小伙子,你是好人啊……要是皇城的官差都像你这样,俺儿子也不会被抓去当壮丁了。”

“他被抓去多久了?”五特一边给孩子系紧布条,指尖还特意留了些松动的余地,一边问道,灵智核却没停,扫描范围始终覆盖着周围——十五里内除了几只在田埂上觅食的野狗,没有任何官差或士兵的踪迹,连风吹过树林的轨迹都清晰可辨。老婆婆抹了把眼泪,声音带着哭腔:“快半个月了,那天官差突然闯进家,俺儿子正给俺熬药呢,他们不由分说就把他绑走了,连件厚衣服都没让带。俺去军营外守了三天,只看到那些新抓的壮丁穿着单衣在雪地里跑,跑慢了就被鞭子抽,连口热粥都喝不上……”

五特心里一沉,指尖在腰间刀鞘上轻轻摩挲——灵智核刚才扫到东北方向十里外有一队移动热源,看规模约莫二十人,步伐散乱,身上没有金属兵器的反光,应该是流离失所的流民,并非官差。他起身帮老婆婆扶稳孩子,从布包里掏出两个还带着温度的麦饼——这是荻花庭特意用新磨的麦粉做的,还裹了层油纸防潮,“往西走三十里有个废弃的驿站,屋顶还没漏,里面能避风,俺前几天路过时,看到有好心人在那里煮粥。路上尽量走林中小路,落叶厚,能护着脚。”老婆婆接过麦饼,手指都在发抖,连声道谢后,拉着孩子一步三回头地往西走,孩子还不忘回头对五特挥了挥没受伤的小手。

五特望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树林尽头,抬手抹去脸上沾着的枯草,灵智核的能量指示灯在意识里闪了闪——刚才持续扫描消耗了些许能量,不过此刻阳光正好,暖融融的光线透过粗布衣

;衫渗进皮肤,能量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回升,按这个速度,再晒半个时辰就能补满。他定了定神,继续往皇城方向走,脚下踩着厚厚的落叶,发出轻微的“沙沙”声,灵智核始终保持着十五里的扫描范围,连远处一只田鼠钻进地洞的动静都没放过。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灵智核突然捕捉到西南方向八里处有密集的热源——三十多个身影蜷缩在破庙里,周围还有五个零散的热源在门口来回踱步,步伐规整,腰间有金属反光,应该是看管的官差。五特心里一动,放慢脚步,借着身旁的松树遮挡身形,意识聚焦在破庙方向:蜷缩的身影个个面黄肌瘦,肩膀微微佝偻,手上似乎还戴着铁链,走动时能扫到微弱的金属反光;门口的人靠在门框上打盹,手里的鞭子垂在地上,偶尔还会下意识拽一拽。他悄悄改变方向,朝着破庙走去,一路上避开裸露的石块,尽量不发出声音,灵智核的扫描界面始终显示:十五里内没有其他异常热源,暂时安全。

来到破庙附近,五特躲在一棵老槐树后,树干粗壮,正好能挡住他的身形。灵智核的扫描界面将庙里的景象放大,清晰呈现:三十多个壮丁挤在角落,有的用袖子捂着嘴咳嗽,声音压抑,有的则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地上的泥土;门口的官差打盹时还在嘟囔着“再不听话就抽你”,手里的鞭子偶尔会滑落在地。他趁着官差没注意,悄悄绕到庙后,柴房的门虚掩着,留了道缝隙,他凑过去,能听到里面传来的低声交谈。

一个年轻的壮丁声音带着怯意,凑到旁边的中年汉子身边:“李叔,你说咱们去了禁军,会不会被派去打黑山城啊?俺听说黑山城那边不抓壮丁,还给百姓发粮食,连老人都能领到米……”中年汉子叹了口气,声音沙哑,带着疲惫:“别想了,到了禁军就是任人宰割。上次俺邻居被抓去,才三天就被打死了,说是训练不合格——其实就是没给官差塞银子。赵宏那两万禁军,表面上说是精锐,其实里面一半都是像咱们这样的壮丁,连刀都没摸过,就是充数的。”

“那真正的精锐呢?”年轻壮丁追问,声音又压低了些。中年汉子往门口看了眼,确认官差还在打盹,才继续说:“真正的精锐都守在皇宫周围,还有一部分守着粮草库。听说粮草库就在皇城东南的李家镇,囤着禁军半年的粮食,赵宏看得可紧了,听说连进出的人都要搜身,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五特心里一动——李家镇?这倒是个关键消息。他正想再听,灵智核突然提示:东北方向五里处出现五个移动热源,正朝着破庙方向赶来,速度不快,步伐散乱,身上没有大量金属反光,应该是巡逻的官差。他没再多留,悄悄从柴房旁退开,朝着李家镇的方向走去,走了没几步,还不忘回头看了眼破庙——那队巡逻官差还在远处的土路上,暂时不会到这里,门口的官差还在打盹,甚至还翻了个身。

走到正午,阳光越发炽烈,晒得人皮肤发烫。五特找了块树荫坐下,旁边有一丛低矮的灌木,能挡住阳光。他从怀里掏出干粮,是用粟米和豆子混合做的饼,有些硬,他就着随身携带的水囊喝了口水,慢慢咀嚼。意识再次沉入灵智核,将扫描范围调到最大——十五里内,李家镇的轮廓清晰浮现:镇口有十个固定热源,站姿规整,腰间有长枪反光,应该是守关的禁军;镇中心有一片大型建筑,屋顶是灰色的瓦片,热源密集,想必就是粮草库;周围还有二十多个移动热源,沿着街道巡逻,每半个时辰换一次班,换班时还会有短暂的交接动作。

休息片刻,五特继续往李家镇走,脚下的路渐渐从林地变成了土路,走起来有些硌脚。灵智核始终锁定着镇内的热源动向,连镇里一个百姓从家里出来倒水的动静都扫到了。快到镇外时,他躲在远处的山坡上,山坡上长满了野草,能很好地隐藏身形。意识仔细扫过镇内:粮仓的四个门各有两个禁军把守,手里握着长枪,偶尔会互相说几句话;巡逻的士兵沿着镇墙走动,步伐均匀;镇里还有几个零散的热源,分布在不同的房屋里,应该是居住的百姓,有的还在院子里晾晒衣物。突然,一个背着药箱的热源朝着山坡方向走来,药箱是木质的,表面有磨损的痕迹,五特连忙收敛气息,灵智核显示对方身上没有武器,步伐平稳,应该是普通百姓。

“你是什么人?在这里歇脚吗?”郎中走到山坡下,看到五特,停下脚步,眼神里带着些警惕,手里还下意识握紧了药箱的提手。五特连忙压低声音,从草丛里站起身,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有威胁:“我是路过的,天太热,想找个地方避避暑。”郎中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目光落在他腰间的钨钢刀上,眼神里闪过一丝了然:“你是黑山城来的吧?俺见过黑山城的士兵,他们都带着这样的刀,刀鞘上还刻着字。”

五特心里一惊,刚想否认,郎中却摆了摆手,声音放低:“别紧张,俺不是官差。俺是这镇上的郎中周明,经常去黑山城那边采药,拉拉山脉南坡的草药最好,黑山城的人还会给俺指路呢,知道你们城主是个好人,连过路人都给水喝。”他顿了顿,往四周看了眼,确认没人,才继续说:“你是来查禁军粮草库的吧?这镇上的粮仓确实囤着禁军的粮

;食,可俺前几天去给粮仓的士兵看病,偷偷看到里面的粮食都发黑了,还有霉点——赵宏把好粮食都运去皇宫了,给禁军吃的都是陈粮,有的甚至还发了芽,连壮丁都不如。”

“真的?”五特连忙追问,灵智核同时将扫描范围聚焦在粮仓内部——果然,粮食堆里有几处发黑的区域,还有几只老鼠在里面窜动,偶尔会叼着一小粒粮食跑出来。郎中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无奈:“俺能骗你吗?前几天有个禁军士兵来找俺看病,说是肚子疼,俺一看就知道是吃了发霉的粮食闹的。他还跟俺说,好多弟兄都闹肚子,可官差不让说,说谁要是敢对外说,就砍谁的头。那些真正的精锐还好些,能吃到点好粮食,可像咱们这样的百姓,还有那些壮丁,根本就是猪狗不如,连口干净的饭都吃不上。”

五特心里怒火中烧,指尖微微攥紧,灵智核再次扫描周围——十五里内没有异常动静,官差还在镇内巡逻,百姓的热源也没有异动。他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子,是之前从黑山城带来的,上面还带着淡淡的铜锈,递给郎中:“多谢你告诉我这些,这点银子你拿着,买点草药。你快回去吧,别被人发现了。”郎中推辞了一下,最后还是收下了,揣进怀里,临走前还不忘叮嘱:“这几天禁军要往粮仓运粮食,说是要给皇宫送,到时候会有不少官差过来,你要是想做什么,可得小心,他们下手狠着呢。”

五特看着郎中走远,身影消失在镇口,心里盘算着——既然粮草库的粮食都是发霉的,而且赵宏要往皇宫运粮,这倒是个机会。他躲在山坡上,灵智核始终盯着粮仓的动向,看着巡逻的士兵换班,看着镇里的百姓准备晚饭,直到深夜,镇里的灯光渐渐熄灭,才看到巡逻的禁军换班离开,镇口的守兵也开始打盹,偶尔会互相靠在一起取暖。他趁着这个间隙,像一阵风一样溜进了镇子,脚下踩着石板路,尽量不发出声音,灵智核实时扫描着周围:十五里内,只有镇内的几个固定热源,没有移动的官差,连狗叫声都没有。

来到粮仓附近,五特隐匿在旁边的小巷阴影里,小巷狭窄,正好能容下他的身形。灵智核清晰显示:粮仓四个门各有两个禁军把守,手里的长枪靠在墙上,他们正低着头,似乎在小声交谈;巡逻的士兵刚走过去,下一次巡逻还要一刻钟。他正想靠近,突然,一个提着灯笼的禁军从旁边的巷子走出来,灯笼的光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脚步有些虚浮,像是喝了酒。五特看着他走近,心里快速盘算:灵智核显示周围没有其他热源,只要控制住他,就能问出更多消息。他突然从阴影里窜出来,左手捂住对方的嘴,右手握着钨钢刀,刀背轻轻抵住他的喉咙,将他拖进小巷深处,动作迅速,没有发出多余的声音。

禁军吓得浑身发抖,眼睛瞪得大大的,身体僵硬,连挣扎都不敢。五特松开捂住他嘴的手,压低声音:“别出声!我问你几个问题,要是老实回答,我就放了你,不伤害你。”禁军连忙点头,喉咙里发出“嗯嗯”的声音,身体还在微微发抖。五特放缓语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粮仓里的粮食是不是都是发霉的?那些新补的壮丁,住在哪里?”禁军咽了口唾沫,声音带着颤音:“是……都是发霉的,好粮食上个月就运去皇宫了,说是给陛下做点心。新补的壮丁住在镇子东边的破庙里,那里有五个官差看着,晚上还会锁门。”

“明天是不是要往皇宫运粮?有多少人护送?”五特又问,灵智核同时扫向破庙方向——那里的壮丁还在,大多已经躺下休息,呼吸平稳,官差的热源在门口,应该是在守着。禁军咽了口唾沫,眼神里带着些恐惧:“是……明天一早辰时运粮,有五十个禁军护送,都是新补的壮丁,手里就拿着木棍,还有五个官差带队,官差手里有刀。”

五特心里一喜——五十个壮丁,手里只有木棍,这正是他要找的突破口。他看着禁军,注意到对方的衣服上有好几处补丁,袖口还磨破了,问道:“你有没有家人?赵宏有没有克扣你的军饷?”禁军愣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悲伤,声音低沉:“俺娘还在乡下,身体不好,需要吃药。军饷早就被克扣了,俺三个月没拿到一分钱了,上次想给娘买些草药,都没钱——要不是为了俺娘,俺早就跑了。”

五特心里一动,松开握着刀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要是想活命,想让你娘过上好日子,就听我的。明天运粮的时候,你去告诉那些壮丁,说黑山城的人会帮他们反抗,只要他们敢起来,就能活着回家,还能领到粮食。要是你敢骗我,我饶不了你,但要是你帮我,我保证你和你娘都能平安,还能拿到银子给你娘买药。”

禁军连忙点头,眼里满是感激,声音都有些哽咽:“俺一定照做!只要能让俺娘过上好日子,俺什么都愿意做!俺叫王二,要是以后能去黑山城,俺一定报答你!”五特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心,只要你帮我,我说到做到。你先回去吧,别被人发现了,明天运粮时注意安全。”

王二感激地点了点头,转身匆匆离开,走了几步还不忘回头看了眼五特,才快步消失在小巷尽头。五特看着他走远,灵智核再次扫描周围

;——没有异常,镇里的人都在熟睡。他悄悄离开小巷,来到镇子东边的破庙附近,破庙的窗户破了好几块,用稻草堵着,能看到里面透出的微弱月光。官差在门口守着,靠在墙上打盹,手里的鞭子掉在地上;壮丁们的呼吸声很轻,有的还在小声呓语,似乎在梦到家人。五特隐匿在庙后的大树上,树枝粗壮,能很好地隐藏他的身形,心里一阵酸楚,灵智核将壮丁们疲惫的面容映在意识里——他们有的还很年轻,脸上还带着稚气,却要承受这样的苦难。他暗暗发誓,一定要救他们出去,让他们和家人团聚。

天快亮的时候,东方泛起一抹鱼肚白,空气里带着些凉意。五特悄悄离开了李家镇,回到镇外的山坡上,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坐下,灵智核始终盯着镇口的动向。阳光慢慢升起,洒在身上,暖洋洋的,灵智核的能量又开始缓慢回升。没过多久,镇口传来动静,灵智核显示:五十个壮丁背着粮食,粮食袋是粗布做的,表面有磨损,在五个官差的押送下,慢慢走出了镇子。壮丁们个个面黄肌瘦,脚步沉重,有的还在揉眼睛,似乎没睡醒;官差们则拿着鞭子,时不时抽打几下走得慢的壮丁,嘴里还骂着“快点,别磨蹭”。他还看到王二也在队伍里,走在最后面,正悄悄给旁边的壮丁使眼色,嘴唇微动,似乎在说些什么。

五特深吸一口气,握紧了腰间的钨钢刀,刀身的凉意让他更加清醒——好戏,就要开始了。他悄悄跟在队伍后面,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灵智核始终保持着十五里的扫描范围,确保没有其他官差赶来。队伍走了约莫半个时辰,来到一片树林里,这里树木茂密,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形成斑驳的光点。灵智核显示:这里十五里内没有任何热源,没有官差,没有百姓,只有几只飞鸟在林间穿梭,正是动手的好地方。

他加快脚步,绕到队伍前面,躲在一棵大树后面,树干粗壮,能挡住他的身形。等队伍走进树林,他突然从树后窜出来,五特从树后窜出的瞬间,灵智核已将扫描范围压缩至十五里内——细密的淡蓝色波纹如蛛网般铺开,既确保没有漏网的官差,也避开了可能意外闯入的百姓。他手腕翻转,钨钢刀带着破风的锐响,精准斩断最前面官差手中的皮鞭。断成两截的鞭子落在厚厚的落叶上,发出清脆的“啪”声,惊得林间宿鸟扑棱着翅膀飞起,洒下几片带露的羽毛。

“兄弟们!不想被赵宏当炮灰填进战场的,就跟我反了!”五特的声音裹着清晨林间的凉意,掷地有声地砸在壮丁们耳中。众人先是愣住,木然的脸上还带着长期压抑的麻木,随即就见王二从队伍末尾冲出来,一把夺过身边官差的弯刀,刀刃在晨光下闪着冷光:“俺们凭啥替那狗皇帝卖命?他连口不发霉的饭都不给俺们吃!”

五个官差见状,顿时慌了神,握着刀的手都在发抖,却还是色厉内荏地朝壮丁们砍来。五特眼疾手快,侧身避开最前面官差劈来的刀,同时指尖弹出一缕几乎看不见的淡蓝色灵丝弦——这是灵智核衍生的控术,细如发丝,却能精准缠绕目标的神经脉络。灵丝弦悄无声息缠上为首官差的手腕,五特意识微微一动,那官差的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手腕不受控制地向外侧扭曲,脸上瞬间爬满惊恐:“我的手……我的手怎么动不了了!”

其余四个官差脚步顿住,眼神里满是忌惮,握着刀的手不自觉地往后缩。五特没给他们犹豫的机会,灵丝弦再次弹出,分作四缕,如游蛇般贴上四人的脖颈——这是灵智核的记忆读取功能,淡蓝色的光丝贴着皮肤渗入,五特的意识瞬间涌入他们混乱的脑海:有个满脸横肉的官差,记忆里全是克扣壮丁口粮的画面,把朝廷发的好米换成发霉的陈粮,再把省下的粮食偷偷卖给粮商;有个尖嘴猴腮的,亲手打死过反抗的壮丁,尸体就扔进了后山的乱葬岗;还有个年轻些的官差,眉眼间带着怯懦,记忆里全是乡下母亲的身影,每次押送壮丁时,都会趁人不注意塞给他们半个麦饼。

“你叫刘三?”五特看向那个年轻官差,灵丝弦仍轻轻缠在他脖颈上,“你娘还在张家庄等着给你攒钱娶媳妇,灶台上还放着她给你做的千层底布鞋,对吗?”刘三浑身一震,脸色瞬间惨白,手里的刀“当啷”落地:“你……你怎么知道这些?”五特声音冷了些,灵丝弦微微收紧:“那些被你偷偷塞麦饼的壮丁里,有三个因为没力气干活,上礼拜被你们官差头活活打死了——尸体现在还在乱葬岗喂野狗。”

刘三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膝盖一软差点跪下:“俺……俺也没办法!官差头说俺要是不照做,就派人去乡下抓俺娘!”五特看着他眼底的挣扎,灵丝弦缓缓松开:“想救你娘,就跟我走。赵宏的好日子,快到头了。”刘三愣了愣,随即重重点头,攥紧了拳头:“俺跟你走!只要能救俺娘,俺啥都愿意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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