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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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出发永宁城(第1页)

临行嘱托

黑顺城的晨雾还没散尽,像一层薄纱笼罩着街巷,连城主府门前那对石狮子都变得模糊起来。五特就站在府门的石阶上,看着周奎把一捆捆卷得紧实的修路图纸搬上马车,纸张摩擦发出“沙沙”的轻响。孨宁宁拎着个青布小包袱站在一旁,淡绿色的衣裙下摆沾了点晶莹的露水,衬得她像株刚从晨雾里抽芽的嫩草,清新又灵动。

“周奎,黑顺城离不开你。”五特从怀里掏出一卷标着“四马并行路基图”的竹简,递给他时,指尖在“防水沟坡度——一比三”的朱红标注上敲了敲,力道不轻不重,“你的新任务是修通黑盛城到黑安城的路,必须够四辆马车并排走的宽度,车轮碾过去不能有半点颠簸。路两边要挖三尺深的防水沟,沟壁得用石灰和黏土按比例混合,一层层夯实,不能偷工减料。还有,每隔十里修一座驿站,驿站里要隔出三间住人的屋子,一间存粮的仓库,马厩至少要容得下十匹马,槽里的草料架得搭结实。”

周奎双手接过竹简,指尖触到冰凉的竹片,心里突然冒出个念头——五特这是故意把自己留下,怕自己当个电灯泡,耽误他和孨宁宁同行?他偷偷瞥了眼旁边的孨宁宁,见她正低头摆弄包袱上鹅黄色的流苏,阳光透过雾霭洒在她脸上,脸颊微微泛红,像抹了层淡淡的胭脂。周奎忍不住笑着拍了拍五特的肩膀,声音压得低了些:“行,你放心去永宁城。这路我肯定修得结结实实的,别说下雨天不积水,就是山洪来了,防水沟也能扛得住。再说,黑顺城的学堂刚打了地基,青砖都运到了;医馆的药材还没备齐,李大夫天天催着我去采买,我还真离不开。”

五特被他说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话里的调侃,抬腿轻轻踹了他一脚,踹在他的腰侧:“想什么乱七八糟的?赶紧去安排人手,明天一早就得开工,别耽误了工期。”

正说着,两道挺拔的身影快步从巷口走了过来,是黑顺城的李将军李克炳和郑将军郑远山。两人都穿着半旧的铠甲,铠甲缝隙里还沾着点尘土,手里各拎着个沉甸甸的牛皮皮囊。走到五特面前,他们把皮囊递了过去,声音洪亮:“五特大人,这是我们哥俩给您准备的干粮和伤药,路上用得上。麦饼是昨晚让伙房烤的,加了芝麻和盐,扛饿;伤药是老军医配的金疮药,止血快,还有一小瓶治跌打损伤的药酒,用瓷瓶装着,放在最底下了。”

五特接过皮囊,掂了掂,分量很沉,里面的麦饼硬实得硌手。他低头看了眼,皮囊口用麻绳仔细系着,还打了个防滑的结。他点了点头,语气里带着感激:“多谢二位。黑顺城的防务就交给你们了,城墙上的巡逻要加密,城门傍晚关闭的时间提前一刻钟。要是刘万贯家族的人再敢借着商户的名义闹事,不用手软,直接拿下送进大牢。”

李将军和郑将军齐声应下,声音掷地有声。两人又转向孨宁宁,笑着说了几句“路上小心”“照顾好大人”的话,才退到一旁,看着五特和孨宁宁登上马车。

周奎站在城门下,手里还攥着那卷修路图纸,朝着马车挥着手喊:“五特!到了永宁城记得给我捎封信!要是遇到不长眼的土匪,剿匪的时候可别忘了叫上我,我最近新练了几招劈柴的功夫,对付小毛贼绰绰有余!”

马车缓缓驶动,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轱辘轱辘”的声响,渐渐消失在晨雾深处。

马车碾过一段坑洼的土路,车身猛地颠簸了一下,孨宁宁下意识地抓住了五特身侧的车帘绳。她指尖触到布料上粗糙的纹理,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急忙松开手,指尖还残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度。

“当年太子赵瑞兵败黑山城的消息传到永宁城时,我爹正和几个老臣在府里议事。”孨宁宁的声音轻得像车窗外飘来的柳絮,带着点少女独有的软糯,“我偷偷趴在窗外听,听见我爹说,‘这二冬是个奇才啊,以少胜多,还能把黑山城那种烂摊子收拾得服服帖帖,要是咱们永宁城能有这样的人,百姓也不用遭罪了’。”

五特指尖摩挲着腰间的小弯刀,刀鞘上的木纹被磨得发亮。他看着孨宁宁垂下去的眼睫,上面还沾着点没擦干净的尘土,像只受了委屈的小蝴蝶:“你爹是个好城主,心里装着百姓。”

“可他没您这样的法子。”孨宁宁猛地抬起头,眼睛里亮得像落了星星,“去年冬天,永宁城下了场大雪,城西的贫民窟塌了好几间房子,冻死了三个老人。我爹把自己的棉衣都送出去了,可还是没用——没有结实的木料,没有会盖房子的工匠,就算想修,也修不起来。”她说着,鼻尖微微泛红,伸手抹了下眼角,“还有南街的粮铺,老板是刘万贯的远房亲戚,故意把粮价抬得老高,百姓们买不起粮食,只能啃树皮、吃观音土……我爹带人去查,可粮铺老板拿出刘万贯当年给的文书,说这是‘合法经营’,我爹也没办法。”

五特的手指猛地攥紧了刀鞘,指节泛白。他想起黑安城西城那些修好的穿斗式房屋,想起城南田地里郁郁葱葱的庄稼,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得慌:“刘万贯的势力,在永宁城还没清除干净?”

“清不干净。”孨宁宁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

;点无奈,“他家族在永宁城扎根几十年了,粮铺、当铺、药铺,好多生意都被他们把持着。我爹刚当上城主的时候,想把粮价压下来,结果第二天,药铺就把治感冒的草药涨了一倍——他们就是故意的,就是要让百姓们恨我爹。”她顿了顿,突然抓住五特的衣袖,眼神里满是期待,“五特大人,您能救救永宁城吗?就像救黑安城、黑盛城那样,教百姓们盖房子、种庄稼、做橡胶制品,让他们能吃饱饭、住暖房。”

五特看着她抓着自己衣袖的手,纤细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他想起赵宏在黑安城第一次学编竹篮时笨拙的样子,想起王大柱看着橡胶林时自豪的神情,心里的那股堵得慌的感觉,突然变成了一股热流。他轻轻拍了拍孨宁宁的手背,声音坚定:“放心,既然答应带你回永宁城,我就不会让那里的百姓再受苦。穿斗式房屋的图纸我带着,垄作的法子我教你爹,橡胶树的种子我也备了一些——只要百姓们愿意干,只要你爹肯支持,永宁城一定能变好。”

孨宁宁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雨后初晴的太阳。她刚要说话,车帘突然被掀开,周奎探进头来,手里拿着一个烤得金黄的玉米:“你们俩聊啥呢?车夫大哥刚烤的玉米,香得很,快尝尝。”他说着,把玉米递给孨宁宁,又递了一个给五特,眼神在两人之间转了转,笑着说,“看你们聊得热闹,我都不忍心打扰。”

孨宁宁的脸颊瞬间红了,连忙接过玉米,低下头小口小口地啃着。五特也接过玉米,咬了一口,香甜的味道在嘴里散开。他看着车窗外渐渐西斜的太阳,看着远处隐约出现的黑顺城轮廓,心里暗暗盘算着——先帮周奎解决刘万贯家族的事,再带着孨宁宁回永宁城,盖房子、清沟渠、整田地、建作坊,一步步来,就像在黑安城那样。

马车继续前行,车轮碾过土路的声音,夹杂着孨宁宁偶尔的笑声,还有周奎和车夫的谈笑声,在暮色里传得很远。五特知道,接下来的路,不会好走——刘万贯家族的刁难,永宁城百姓的疑虑,还有隐藏在暗处的混沌能量源,都是需要解决的麻烦。但他不害怕,因为他知道,只要心里装着百姓,只要身边有像赵宏、王大柱、孨宁宁这样的人,就没有办不成的事。

林间劫路

马车缓缓而行,五特想带孨宁宁还得坐马车,太慢了……这得一个多月才能到永宁城吧!

马车一路路过黑盛城、路过黑盛城路面平整治安有序巡逻队经常能看到!可是过了黑安城就……黑盛城到黑安城的路还在修建中……马车刚碾过黑安城边界的界碑,车轮下的土路便渐渐变得崎岖,车轴在坑洼处发出沉闷的“吱呀”声。孨宁宁放下手中的《永宁城风物志》,指尖还残留着书页的粗糙质感,正想和五特说这山林里的雾气比黑顺城的更重,连呼吸都带着湿冷,车辕突然猛地一沉,两匹拉车的骏马前蹄腾空,人立而起,鬃毛倒竖,发出一阵焦躁的嘶鸣,鼻孔里喷出的白气在雾中瞬间消散。

“吁——”车夫死死攥住缰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声音里带着颤音,“五特大人,有、有匪!”

五特伸手按住腰间的佩剑,剑柄上的缠绳早已被掌心的薄汗浸得微潮。他掀开车帘望去,只见道路两旁的密林中,呼啦啦冲出二十多个手持刀枪的壮汉,个个脸上蒙着深色的棉布面罩,只露出一双双在雾气中闪着贪婪光的眼睛。为首的是个独眼汉子,左眼处一道狰狞的刀疤从眉骨延伸到颧骨,肩上扛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鬼头刀,刀身黏着几片枯叶,在雾气里泛着森冷的光。

“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独眼汉子把刀往地上一剁,刀锋嵌入土中寸许,震起一片细小的尘土,“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识相的,把马车里的金银珠宝、粮食药材全都留下,再让那女娃下来陪哥几个乐呵乐呵,或许还能放你们一条生路!”

孨宁宁闻言,眉头一蹙,伸手将腰间的短匕握得更紧了些,匕首柄上雕刻的缠枝纹硌着掌心。五特却不动声色,缓缓走下马车,靴底踩在潮湿的落叶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他目光扫过那群土匪,最后落在独眼汉子身上:“永乐城地界,何时轮到你们‘南宫帮’的人在此放肆?”

“哟,还挺横!”独眼汉子旁边一个瘦高个土匪嗤笑一声,那笑声像夜猫子叫,他挥舞着手里的短刀,刀身因颤抖而发出“嗡嗡”声,“小子,少管爷爷们的闲事!我们‘南宫帮’在这青狼岭一带横行三年,别说永乐城的巡捕,就是黑安城的官差见了我们的‘南’字旗,都得绕着走!识相的赶紧把东西交出来,不然爷爷这刀可不认人!”

五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指尖在剑柄上轻轻摩挲:“南宫帮?没听说过。我劝你们现在就滚,不然等我动手,可就不是丢财这么简单了。”

“动手?”独眼汉子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拍着大腿狂笑起来,震得肩上的鬼头刀不住晃动,“就凭你一个人?兄弟们,给我上!先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废了,再把那女娃抢回去给帮主当侍妾!”

话音刚落,三个手持砍刀的土匪便嗷嗷叫着冲了上来,嘴里还骂骂咧咧。五特脚步一错,身形如鬼魅般闪

;到最前面那个土匪面前,没等对方的砍刀落下,一掌便拍在他的胸口。那土匪闷哼一声,口吐鲜血倒飞出去,重重撞在旁边的不知名树上,树叶簌簌落下,他像一摊烂泥似的滑落在地,晕了过去。

这一手直接震慑了其他土匪,冲上来的人顿时停住了脚步,脸上的凶狠被惊恐取代,握着武器的手开始发抖。独眼汉子也收敛了笑容,眼神阴鸷地盯着五特,左手悄悄摸向了腰间的飞镖:“没想到你还有两下子。不过,我们南宫帮可不是吓大的!兄弟们,一起上,宰了他!”

剩下的土匪相互看了看,又鼓起勇气冲了上来,刀枪挥舞着,在雾中划出一道道寒光。孨宁宁也从马车上跳下来,裙摆一摆,手中短匕划出一道凌厉的寒光,挡住了一个从侧面偷袭的矮胖土匪。那土匪没想到这看似柔弱的女子竟如此厉害,一时不备,手腕被短匕划开一道三寸长的口子,鲜血喷涌而出,手臂抬起又在喉咙上割一刀,血流不止,手里的铁棍“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尸体倒在血泊之中。

五特一边应付冲上来的土匪,一边对独眼汉子说:“我再说最后一遍,滚。否则,南宫帮今日便要从青狼岭除名了。”

独眼汉子见自己的手下一个个被打倒在地,有死有伤,有的捂着手腕哀嚎,有的蜷缩在地上抽搐,心里也有些发怵,但嘴上仍不服软:“小子,你别得意!我们帮主马上就到……”没等他说完!五特也不废话用灵智核扫描附近三里地内情况瞬间打出石头……几秒钟所有土匪全部打死!

就在这时,林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伴随着清脆的铜铃声,一个粗哑的声音喊道:“是谁在我南宫帮的地盘上撒野?”

五特扫描时知道附近还有土匪!先杀了再说,为老百姓减少几个坏人也是好的。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光头汉子骑着一匹黑马,从林中疾驰而来。马脖子上挂着一串铜铃,随着马蹄声叮当作响。他身上穿着一件黑色劲装,胸口用金线绣着一个大大的“南”字,裸露的胳膊上布满了青黑色的刺青,是一头张牙舞爪的猛虎,腰间别着两把月牙斧,斧刃闪着寒光,气势汹汹。

独眼汉子见光头汉子来了,顿时像找到了救星,连滚带爬地跑过去,膝盖一软跪在地上:“帮主,您可来了!这小子和这女娃不仅不肯交买路财,还打死了我们好几个兄弟!”

光头帮主勒住马缰绳,黑马扬起前蹄,发出一声响亮的嘶鸣。他目光如炬地盯着五特,眼神里满是桀骜:“小子,胆子不小啊,敢动我南宫帮的人。报上名来,免得爷爷动手时不知道杀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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