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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间花境。
这里早已不是荆青冥初立门户时的荒芜绝地。秽净交汇的奇异法则,在他日益精深的枯荣道典牵引下,达成了某种令人心悸的平衡。靠近核心区域的边界,一面绵延百里的“毒瘴花墙”构成了最致命的屏障。无数荆青冥亲手培育的异种毒花扎根于此,它们的花瓣流淌着七彩的毒露,花蕊吞吐着粘稠的、带着硫磺与腐败甜腥气息的瘴气。任何未经允许试图闯入的活物,无论是飞鸟、虫豸,还是心存侥幸的修士,只需吸入一缕淡薄的彩雾,血肉便会如同点燃的蜡烛般融化,最终化作滋养花墙的污浊养料。花墙之下,是层层叠叠、姿态狰狞的枯木守卫,它们沉默如同亘古的化石,根系深扎于饱含污染能量的秽壤之中,空洞的眼窝里,偶尔闪过一点幽绿或暗红的光芒,预示着对入侵者毫无怜悯的绞杀。
花墙之内,景象却截然不同。核心区域的大地呈现出一种奇异的墨玉色,光滑温润,上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散发着微弱白光的苔藓。巨大的、形态扭曲但虬劲有力的枯木枝干,构成了花境主要建筑的骨骼与穹顶。枯枝之上并非光秃,反而寄生、缠绕、共生着无数奇异的植物:有叶片如翡翠般剔透的藤蔓,花朵如燃烧冰焰的妖异灌木,更有大片大片散发着令人心神宁静清香的莹白小花,在枯枝间顽强绽放——那是净世白莲的次级衍生品。空气里,微甜的清香与极淡的、几乎被完全转化的污染气息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独属于无间花境的气息,既危险又蕴含勃勃生机。
一座由巨大枯木主干掏空而成的宽阔厅堂内,荆青冥坐在一张同样由枯木自然生长而成的座椅上。他面前悬浮着一团翻涌不定的黑气,黑气核心,一点纯净的白焰安静燃烧,不断将外围的污秽吞噬、转化、精炼。他修长的手指在虚空中勾勒着玄奥的轨迹,每一次点划,都有一缕细微的、经过初步转化的精纯能量从黑气中剥离,没入他指尖消失不见。这是他在日常修炼,也是处理花境积累的“污染废料”的方式。他周身的气息沉凝如山,左眼瞳孔深处,一朵微缩的黑莲若隐若现,每一次旋转都牵动着厅堂内枯荣生灭的细微韵律。
副城主,那位来自遗尘谷、半边脸颊覆盖着暗紫色结晶鳞片的老者,安静地侍立一旁,浑浊的独眼中闪烁着敬畏与复杂的光芒。
“城主,”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是负责边界警戒的枯木卫统领——一尊由被荆青冥亲手抽干污染的筑基巅峰修士尸骸炼制的傀儡。它迈着沉重而无声的步伐走入厅堂,木质关节发出极其轻微的摩擦声。“花墙之外,有客求见。”它空洞的眼窝转向荆青冥,内部幽光跳动。
荆青冥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甚至没有抬一下眼皮。“何人?”他的声音平淡无波,仿佛在问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苏氏宗族,族长苏远山携长老三人,以及…苏清漪。”枯木卫的声音毫无情感波动,只是机械地复述着观测到的信息,“苏清漪手捧一物,似玉匣。”
“玉匣?”遗尘谷主(副城主)的独眼中精光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
荆青冥勾勒符文的手指,在空中有了一个极其微小的凝滞。仅仅是一刹那,快得几乎无法察觉。他面前翻涌的黑气却仿佛受到了刺激,猛地向外膨胀了一下,核心的白焰骤然明亮,瞬间将逸散的能量吞噬干净,厅堂内枯荣生灭的韵律瞬间加剧,又迅速平复。
他缓缓收回了点在虚空的手指,面前的黑气与白焰也随之消散无踪。他终于抬起了头,那双深邃的眼眸望向枯木卫统领,左眼瞳孔深处的黑莲清晰了一瞬,冰冷漠然。
“苏清漪…”他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唇角似乎勾起了一个极其微小的弧度,但那弧度里没有半分暖意,只有一片荒芜的沉寂。“让他们等着。”
毒瘴花墙外,苏家一行人如同惊涛骇浪中随时会倾覆的几叶扁舟。
苏远山,这位曾经在凡俗界也颇有威望的苏氏族长,此刻脸色灰败,眼窝深陷,华丽的锦袍上沾染着污渍和几处破损,早已失去了往日的体面。他身后的三位长老更是形容枯槁,须发散乱,灵力气息紊乱不堪,显然都受了不轻的伤。浓郁的、变幻着瑰丽色彩的毒瘴在他们面前翻滚涌动,那致命的甜腥气仿佛能透过护体灵光钻入骨髓,每一次呼吸都让他们神经刺痛,心神摇动。花墙下,那些姿态扭曲、散发着枯寂与死亡气息的枯木守卫,无声地矗立着,空洞的眼窝似乎正锁定着他们每一个人,带来沉重的、令人窒息的压力。
苏清漪站在最前面。
她曾经如皎月般清丽的面容,此刻只剩下憔悴与深深的疲惫。昔日清澈的眼眸布满血丝,眼底是化不开的恐惧与绝望。她身上的素色衣裙沾满了泥泞和暗褐色的污迹,那是族人受伤留下的血污与污染区特有的秽土。她双手紧紧捧着一个尺许长的玉匣,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身体在微微颤抖,不知是因为恐惧花墙的威压,还是因为即将面对那个她亲手推开、如今却要匍匐乞求的男人。
“清漪…”苏远山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求,“全靠你了…为了苏家上下数百口…”
;苏清漪没有回头,她的目光死死盯着那翻滚的、七彩斑斓的毒瘴,仿佛能穿透它看到里面那个冷酷的身影。她用力咬着下唇,直到尝到一丝血腥味。为了家族…这个理由曾让她背叛了青梅竹马的婚约,攀附林风,如今又让她站在了这里,捧着她曾经亲手撕毁的婚约象征,来乞求那个被她斥为“柔弱累赘”的人施舍一线生机。多么讽刺。
时间一点点流逝,每一息都像钝刀子割肉般难熬。毒瘴的气息侵蚀着他们的护体灵光,灵力在飞速消耗。一位长老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缕黑血,护体灵光骤然黯淡了几分,险些被一缕飘过来的淡紫色瘴气沾上。
“荆青冥!你难道真要见死不救吗?!”另一个脾气暴躁的长老忍不住对着花墙嘶吼,声音里充满了色厉内荏的恐慌,“我苏家…当年也待你不薄!”
花墙毫无反应,只有毒瘴依旧翻滚,枯木守卫沉默如初。那嘶吼声被浓稠的瘴气吞没,激不起半点涟漪。
苏清漪的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待他不薄?这几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在她的心上。她想起了迎仙台上漫天墨绿的腐雨,想起了自己碾碎青冥草时冰冷的眼神,想起了那句掷地有声的“花仙柔弱,如何配我?”。每一个画面都在此刻清晰地浮现,比眼前的毒瘴更让她窒息。
终于,前方的毒瘴一阵剧烈翻涌,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拨开,显露出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通道。通道内光线昏暗,依旧弥漫着稀薄的、令人不适的气息。
枯木卫统领那毫无情感波动的沙哑声音从通道深处传来:“城主允见。苏清漪,一人入内。其余人等,原地待命。”
苏远山和几位长老如蒙大赦,又带着深深的忧虑看向苏清漪。
苏清漪深吸一口气,那带着腥甜的空气刺得她肺叶生疼。她不再犹豫,或者说,她已没有退路。她将捧着的玉匣抱得更紧,仿佛那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也是压垮她所有尊严的最后一根稻草,迈步踏入了那条仿佛通往深渊的通道。
枯木主厅内,空气仿佛凝固了。
荆青冥依旧坐在那张枯木座椅上,遗尘谷主垂手侍立在他身侧稍后的位置,如同一个沉默的剪影。当苏清漪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的光影交界处时,厅内枯荣流转的气息似乎都为之一滞。
她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异常沉重。衣裙的污秽、面容的憔悴、眼底的绝望,无不诉说着苏家的山穷水尽。她的目光先是惊惧地扫过那些构成大厅的狰狞枯木,扫过遗尘谷主那半张布满结晶鳞片的脸,最后,才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牵引,落在了正中的荆青冥身上。
只一眼,苏清漪的心脏就像被一只冰冷的铁手狠狠攥住,几乎停止了跳动。
他变了。不再是凡俗花匠的温润,不再是初入仙门时的隐忍,更不是迎仙台上面对退婚时那强装平静下的脆弱。眼前的荆青冥,身姿挺拔如出鞘的利剑,端坐在象征权力与力量的枯木王座之上。一身玄色衣袍,边缘绣着暗金色的荆棘莲纹,无风自动,流淌着晦涩的力量。他的面容轮廓更加深邃冷硬,眉宇间沉淀着挥之不去的肃杀与漠然。最慑人的是那双眼睛,深不见底,左眼瞳孔中,一朵缓缓旋转的黑色莲花清晰可见,幽深冰冷,仿佛能吞噬世间一切光亮与情感,投射过来的目光,没有愤怒,没有仇恨,只有一片无垠的、令人灵魂冻结的平静。
那目光落在苏清漪身上,也落在她紧抱着的玉匣上。苏清漪感觉自己像是赤身裸体站在冰天雪地之中,所有不堪的过往都被那目光无情地洞穿、审视。
巨大的压迫感和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让她双腿发软,几乎要当场跪下。她死死咬着牙,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站稳,指甲深深掐进玉匣的边缘,试图从中汲取一丝微不足道的勇气。
“荆…荆城主…”苏清漪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她艰难地开口,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苏氏…苏清漪…拜见城主。”
她微微屈身,行了一个礼。这个动作让她感觉无比屈辱,却又不得不为。她不敢再与那双黑莲之瞳对视,只能死死盯着自己脚下的墨玉地面。
“何事?”荆青冥的声音响起,不高,却清晰地传遍寂静的大厅,如同冰珠落玉盘,不带一丝波澜。简简单单两个字,却让苏清漪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抬起头,努力迎向荆青冥的视线,尽管那幽深的黑莲让她头晕目眩。她颤抖着,双手将那个温润的玉匣高高捧起,举过头顶。
“苏家…遭逢大难!”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绝望和恐惧终于冲垮了最后一丝强装的镇定,“族地外围突现高阶污染源兽群!净灵丹耗尽,防护大阵已岌岌可危!林…林风他…”她提到这个名字时,声音里充满了刻骨的怨恨与无助,“他袖手旁观!言称苏家已无可救药,为免污染扩散,应…应放弃封镇!”
“求城主开恩!”苏清漪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泣血的哀求,“念在…念在昔日…”她想说“情分”,但这两个字卡在喉咙里,无论如何也吐不出来。昔日的“情分”,早已被她亲手斩断
;,碾碎在迎仙台的腐雨之中。
她的目光死死盯着荆青冥,充满哀求:“求城主赐下净灵丹!或…或借枯荣军之力,解我苏家灭族之危!苏家愿献上全族积蓄,世代为花境仆役,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遗尘谷主的独眼微微转动,瞥了一眼那玉匣,又看向荆青冥毫无表情的侧脸,若有所思。
荆青冥的目光,终于从苏清漪惨白的脸上,缓缓移到了她高举过顶的玉匣上。他伸出了手,修长的手指并未直接触碰玉匣,而是凌空一摄。
一股无形的力量托住了玉匣。
玉匣轻轻一颤,盒盖无声地滑开。
匣中并非丹药,亦非珍宝。
只有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帛。那纸帛材质特殊,似金非金,似帛非帛,流转着温润的光泽,正是修仙界用以书写重要契书、承载灵念誓约的“金丝冰蚕笺”。
在苏清漪骤然收缩的瞳孔注视下,在那遗尘谷主了然的目光中,荆青冥的手指微动。
那张承载着无数过往的金丝冰蚕笺,从玉匣中缓缓飘出,悬停在荆青冥的面前。
笺纸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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