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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宁曜疾跑过去,怒骂道:“狗杂碎,你要反天,竟敢在学里打人!”
郑佑怕极了谢霸王,双腿软的差点就控制不住跪下去,颤抖着声音道:“大哥莫说二哥,你在学里打人的时候还少?”
谢宁曜扶起裴知遇后,反手就狠狠抽了郑佑一巴掌,冷笑道:“你长本事了啊,如今都敢跟我叫板了?”
郑佑捂着脸,吓的连连后退,靠在树干上才站稳,忙命仆从翻墙出去,以免被发现罪加一等。
裴知遇急忙说:“谢小公爷千万莫为我犯事,无论如何都不能在学里打架斗殴,让学监看见,你也要受罚的,我们赶紧回学堂罢。”
谢宁曜道:“不是为你,我早就想教训这厮,给李从威当走狗,多次与我作对,真欠收拾!”
他走过去抬脚踩在郑佑的胸口上碾了碾,随手折了一根树枝兜头盖脸的抽下去,不刻那头脸就如同开了果子铺,青紫红肿一片。
郑佑被踩在树上动不了,又不敢奋力挣扎,只抬手护着头脸,可夏日衣衫单薄,抽在手臂上也疼的厉害,他只能哭喊着:“我再不敢了,谢小公爷饶命……”
谢宁曜想到郑佑兄弟素日恶心行径,下手越发狠戾,树枝又是刚折的,水份饱满,是打人利器,很快就将其头脸、手臂好些地方都抽出了血。
此时突然一声厉喝传来:“住手!你们也太无法无天!”
谢宁曜回头看去,只见郑仁带着林祭酒往这边疾步而来。
他瞬间明白,定是郑仁早就想报复他,无奈实在找不到机会,这才想到让郑佑牺牲,引他犯事。
林祭酒气的面如金纸,怒喝:“若不是郑指挥使有事来找郑佑,我们路过附近听到惨叫声,我竟不知你们胆子这样大!”
裴知遇急忙跪在地上解释:“祭酒大人,都是我的错……谢宁曜是为帮我才打他的,请您罚我。”
林祭酒怒道:“不论为何,谁也不能在学里打架斗殴!都跟我去绳愆厅!”
谢宁曜气的直跺脚,却也无法只能跟去,想着,郑仁费尽心机设下这圈套,还真能让他今日逃不掉一顿责罚。
他们去绳愆厅的路上,郑仁便假装心疼庶弟受欺凌,愤愤不平的说:
“祭酒大人,您可得为吾弟主持公道,虽则他也有错,他不该押宝魁首赌钱,更不该因输钱打人,可他这些错自有学监责罚,谢宁曜有什么权利对他动私刑?
我之前就听他说过,谢宁曜总是仗着家里的权势在学里欺凌同窗,不仅打他,还打过许多其他同窗,他们都不敢还手,只能任由谢宁曜打骂。
谢宁曜欺凌同窗的手段可多的很,让人自己跪着掌嘴,拿树枝棍子抽人头脸身上,冬天穿得多还让人脱到只剩下底衣挨打受冻……”
林祭酒越听越气,却也素知郑仁、郑佑更加不是什么好东西,只说:“我知道了,多谢郑指挥使揭露这番恶行,我定会严加惩处。”
他们到绳愆厅后,三人便都跪到了孔圣人像前。
郑仁掩饰不住的满脸得意,用眼神威胁谢宁曜:呵呵,以为就你有手段,你威胁我那事儿,我都办妥了,往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谢宁曜亦用眼神回怼:这次是我疏忽大意,从今往后,你睡觉最好都两只眼睛轮流站岗!
裴知遇万分愧疚,不住的磕头,因太着急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
“祭酒大人,请您将谢宁曜的惩罚让我一并受了,否则我寝食难安!您总教导我们知恩图报,若恩人因我受罚挨打,以后我还怎么有脸来上学。
我可以用命担保,若有一字虚假,便被当场打死亦无怨无悔,想必祭酒大人早就知道学里世家子弟总是欺凌寒门子弟,他们欺凌的手段比方才郑指挥使所言狠上千万倍。
唯有谢宁曜从不欺凌寒门子弟,还总是帮我们,为我们出气,若没有谢宁曜,我们这等学生的日子便难熬的紧,谢宁曜不仅是我的恩人,也是学里所有寒门子弟的恩人。
您总教我们,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谢宁曜于我可谓有救命之恩,若没他多次相助,我很可能已冻死病死在寒冬里……”
郑仁忍无可忍,怒喝道:“可惜你还曾多次夺魁,说话竟这样颠三倒四,你啰嗦这许多与今日之事有什么相干,谢宁曜在学里打人,就该受罚!”
谢宁曜万万没想到裴知遇竟能一口气说这许多话,裴知遇因家境贫寒而十分自卑内敛,素日里多说一个字也要脸红的,竟为他变的口若悬河。
林祭酒怒道:“谁也不许再呱噪!按国子监律令,谢宁曜打架斗殴当罚三十竹板,事出有因,减罚十板;郑佑打架斗殴罚三十竹板,赌博罚六十竹板,让家仆翻墙入内罚三十竹板,立即执行!”
郑佑顿时吓的面如死灰,瘫软在地。
谢宁曜用眼神安慰裴知遇:不妨事,这点责罚,我还挺得住。
两人立即就被学监按压在春凳上,浸过水的毛竹大板沉重异常,一板下来,郑佑便惨叫不断。
裴知遇不管不顾的冲过去要帮谢宁曜受罚,打板子的学监不得不暂停,谢宁曜才没挨上这下打。
另两个学监忙将裴知遇拉开,他只能哭求:“祭酒大人,求您别打他,打我……”
谢宁曜眼见着板子要抽下来,到底还是控制不住的绷紧了臀腿,闭上眼睛不去看,只望快些罚完。
他等着剧痛降临,却听到熟悉的声音:“祭酒大人,先别罚。”
谢宁曜连忙睁开眼睛,只见李及甚将从学监手里夺下的板子,掷在地上,蹲了下来将他扶起安慰:“不用担心。”
郑仁冷笑道:“祭酒大人,您该不会因李及甚刚被圣上召见,便为他罔顾国子监律令吧。”
李及甚怒喝:“郑仁,你可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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