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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月白往陆政身边贴近了些,轻轻说了声:“抱歉。”
话音刚落下,两个金城馆的侍者已经从后面追了过来。
陆政身材颀长,加之黑色新式便服款式宽松,其实已经把盛月白身形遮去了大半。
可还是遮不住从腿边荡出来的红色裙摆。
廊上还有来往的客人和姑娘,侍者本要路过,被却其中一个眼尖的见到那抹红,怀疑的停下脚步,用不太流畅的英文问:“先生,请问您刚才有见到一个女人从这里经过吗?长头发,红裙子……就和您怀里的这个差不多。”
侍者问完迟迟没有听到回答,仔细一瞧,才发现这位客人神色空白,好似带着几分茫然。
“sir?”侍者上前一步。
陆政视线瞬间射向妄图靠近的人。他下意识的俯下身,用身体把怀里的人严严实实的拢起来。
侍者脚步一滞。
盛月白手仍攥在陆政的衣领上,像是为了防止陆政突然跑掉,盛月白低下头,脸几乎贴在陆政胸口上,声音很轻很轻,沿滚烫的胸腔传递到陆政耳朵里:“帮帮我,赫尔曼先生,我欠您一个人情。”
心脏猛然跳回胸腔里。
不动声色的回过神,陆政冷淡道:“没有。”
侍者却已因方才的犹豫心生狐疑,仍犹豫着想靠近去去查看,没想到刚踏出半步,就见这位客人脸色忽然沉了下去。
陆政皱起眉头,摆出一个他能够想象到的,最为凶恶的表情,恶狠狠地冲那两人骂:“fuckoff!”
侍者果然被震住,僵僵定在原地,再不敢继续上前。
上虞城的外国人不多,但个个非富即贵,即使混得再不济,也都是有一定身份地位的,金城馆专为洋人服务,这里的工人更是不敢得罪他们。
而这位客人无论是从身高肤色,还是那一头金色的头发,都绝不可能叫人看错他的国籍。
得罪一位不能得罪的客人,后果比丢了一个逃跑的□□要严重的多,况且金城馆大门防守严密,她再怎么跑也跑不出这栋楼。
很快想明白这个道理,侍者立刻恭敬的向陆政低头道了歉,转头离开了。
脚步声远去,盛月白推了推陆政,低声道:“多谢。”
陆政这才想起要起身,手颤的一下松开那截儿已经被他的手心烧出热度的腰肢,仓惶往后退了一步。
盛月白抬头看向陆政,笑吟吟歪头打趣道:“看来赫尔曼先生没有骗我,这么快就又遇到了,您最近的确很闲。”
“……”陆政愣住。
他何曾得过盛月白这样的好脸色,一时受宠若惊,连话都不会说。
可他缓慢运转的脑子还牢牢记得上次盛月白问问题他没有回答,惹盛月白生气了,于是空空荡荡的脑子下意识复述着盛月白说出来的句子,声音干巴巴的从嘴巴里传出来:“没骗你。”
一板一眼的,像是学堂里被先生抓住问话的小孩子。
盛月白觉得他逗着真有趣。
不过还有正事要办,不欲站在这里与人多言,便承诺出去后再报答,转身继续去寻通向后院的廊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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