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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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血肉铸币（第1页）

东京湾，一处深入海底的、从未出现在任何地图上的璃资本秘密设施。这里被称为“铸币厂”，但生产的并非寻常货币。

巨大的空间淹没在永不停歇的、震耳欲聋的工业咆哮中。空气灼热，弥漫着难以形容的复杂气味——熔融金属的刺鼻腥气、高温油脂的焦糊味、臭氧的辛辣，以及一种被极致压抑、却依旧无法完全掩盖的、类似烤肉和毛发燃烧的可怕焦臭。巨大的熔炉如同钢铁巨兽，吞吐着暗红色的、粘稠的、不断冒着气泡的“黑金”溶液——那是经过特殊提纯、掺杂了钚粉尘的赵氏黑金。

传送带冰冷地运转，将一个个“原料”运送至熔炉前的预处理平台。这些“原料”是债务清算名单上的死刑犯。他们被剥去所有衣物，赤裸的身体上用永不褪色的辐射荧光涂料标记着编号和最终债务额度。他们大多已经精神崩溃，目光呆滞，如同待宰的羔羊，只有少数还在徒劳地挣扎，发出被防咬器压抑的、绝望的呜咽。

预处理平台。机械臂精准地将一个不断扭动的中年男人抓起，粗暴地塞进一个直立式的、人形的特制模具中。模具内壁布满了尖锐的金属凸起，瞬间刺入他的皮肉，将他牢牢固定，鲜血顺着模具下部的导流槽渗出。男人发出沉闷的惨嚎。

“编号：d-8872。债务额度：￥158，000，000。抵押物不足，执行‘肉身铸币’协议。”冰冷的电子音宣判。

模具密封，被巨大的机械吊臂提起，移至咆哮的熔炉上方。炉口打开，灼热的气浪扭曲了空气，暗红色的金液如同地狱的血液在下方翻滚。

“不——！！！”模具内的男人似乎预见到了终极的命运，发出最后一声撕裂肺腑的尖叫。

但声音瞬间被熔炉的轰鸣和金液翻滚的嘶鸣彻底吞没。

模具下沉，浸入熔炉！

滋啦——！！！！

极端恐怖、令人灵魂战栗的声响！并非爆炸，而是肉体与高达数千度的熔融金属接触时瞬间汽化、碳化、分解、交融时发出的综合噪音！模具的观察窗瞬间被喷溅的焦黑物质和沸腾的金液覆盖！

高温高压下，人体的有机成分迅速分解燃烧，骨骼中的钙质与磷灰石与金属溶液发生复杂的反应，而血液、体液则瞬间汽化，产生的微量气体被强行压回溶液内部，形成极其细微的、遍布内部的、如同人体组织纹理般的空泡结构。

几秒钟后，模具被提起，通体赤红，散发着恐怖的高温和刺鼻的烟雾。它被迅速转移至巨大的水冷槽中。

嗤——！！！

白色的高温蒸汽猛烈爆发，笼罩了整个平台，如同工业化的献祭烟雾。

冷却完成。模具打开。

一块人形的“金锭”被机械臂夹取出来。

它大致保持着人体的轮廓，但所有细节都模糊了，表面是粗糙的、带有浇铸疤痕的暗金色金属，闪烁着黑金特有的、不祥的幽暗光泽。它的“面部”没有五官，只有一个扭曲的、痛苦挣扎的隆起轮廓，仿佛一个被永恒封印在琥珀中的绝望灵魂。金锭的底部，打上了唯一的编号：d-8872。

这就是“人锭”。璃资本最终极的债务清算产物，也是其金融帝国最底层、最恐怖的基石。

这些“人锭”被精心包装，运往位于璃资本大厦地下最深处的、比联邦金库更守卫森严的“终极金库”。

金库内部。没有传统的货架和金条。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排巨大的、倾斜的、如同图书馆档案柜般的黑色金属陈列架。每一个格位里，都静静地矗立着一块这样的人形金锭。冰冷的、强度极高的冷光灯从上方打下，照亮这些扭曲的暗金色轮廓，使得整个金库看起来不像存储财富的地方，更像一个陈列着无数受难者雕塑的、现代主义的地狱展厅。

空气冰冷刺骨，维持在接近零下二十度，以保持“人锭”的稳定。死寂无声，只有通风系统低沉的嗡鸣。

渡边雄在一个璃资本高级经理的陪同下，走进了这座金库。他穿着厚重的防寒服，但依旧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寒冷。他的脸色比以往更加灰败，断指处的伤口在低温下隐隐作痛。他是被“邀请”来参观的，目的是为了让他“深刻理解与璃资本合作的最终边界”。

经理在一个陈列架前停下，机械臂从特定格位中，缓缓取出一块人锭，放置在中间的检验台上。冷光灯聚焦。

“渡边先生，这是您父亲，渡边龙一老先生。”经理的声音在金库的穹顶下回荡，平静得如同在介绍一件普通藏品。

渡边雄的身体猛地一晃，几乎站立不稳。他死死盯住那块人锭。

它比其他一些人锭看起来稍显“精致”，轮廓似乎还保留着一点生前的威仪，但那扭曲的姿态和凝固的痛苦感却别无二致。暗金色的表面，在冷光下流转着诡异的光泽。

经理拿起一个手持扫描仪，对准人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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