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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澜越想越不开心,不开心的他张唇咬了薄静时一口,湿漉漉地落在薄静时的脖子上。
但他又怕把薄静时咬坏了,伸出舌头,小猫似的慢慢舔伤口。
他们到了酒店门口,虞澜嘀咕着下来,薄静时只能把他放在地上。
想来牵虞澜的手却被拍开,虞澜还在发小脾气:“你烦死了!”
“为什么?”薄静时搂过虞澜的肩膀,低头问着,“就因为我吸得很用力吗?”
他揉了揉虞澜的后脑,“那我下次轻一点宝宝。”
被抱进怀里的小男生仍旧冰着一张粉红小脸,眉尖紧蹙,嘴唇抿着,微微侧着身,竟是连正眼都不肯给了。
他的身子被慢慢搂正,拧巴的小脸也被宝贝似的捧起。
“澜澜,我不是嫌弃你小,我是觉得比起年轻的你……我太坏了。”
薄静时时常会因为虞澜年纪太小而富有罪恶感。
一个是半只脚踏入社会的大四生,一个刚入校园不久,浑身都是青春活力。
虞澜身上带有这个社会许多人都已泯灭的天真烂漫,像未经打磨的璀璨宝石,让人很想要破坏。
薄静时喜欢这颗宝石,但又怕他太过分,使宝石失去原有的光芒。他害怕因为他,宝石一点点黯淡下去,或是有什么损伤。
但虞澜不会明白这一点,他微微歪着脑袋,深蓝宝石般的眼底澄澈干净,像一汪浩瀚如镜的海,倒映薄静时有些自卑的冷面。
自卑。
这个词语好像不该出现在薄静时身上。
虞澜不确定自己有没有看错,没等他继续思索,薄静时又动了动唇:“澜澜,我确实很想对你做一些事。我喜欢你,不可能不会对你产生欲望。但我特别特别喜欢你,所以我可以忍,很多事我都可以等。”
“只要你的身边没有别人。”
抱着虞澜的手臂忽然收紧,他轻轻地“嗯?”了一声,又问:“什么别人?”
他不知道的是,薄静时在竭力克制那些负面的、阴暗的如细菌滋长的肮脏情绪。
薄静时一想到虞澜也可能让别人追他,难以控制的情绪便像被摇晃过的气泡水,不断往外沸着。
虞澜依旧睁着一双湿润的眼,里头满是纯粹的好奇,他干净纯洁,就像浑身雪肤那般白净。
有时候抱着虞澜,薄静时都觉得自己很坏,居然满脑子都是恶劣的事,想要把这么干净的人弄脏。
薄静时花费好一番功夫,才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稍微正常且绅士一些:“就算你不同意我追你,也没有关系,我可以慢慢打动你。”
他艰难地说,“我尊重你的决定。”
虞澜捏着手指,有些难为情地低声说:“谁说我不同意了……”
“那我可以追你了?”
“嗯。”
虞澜小幅度点了点脑袋。
如果他不同意薄静时追,如果他不喜欢薄静时,怎么可能愿意被薄静时亲那么多下,还是伸舌头的那种。
薄静时真的好笨,大家不是都说薄静时很聪明吗?怎么连这都看不出来。
虞澜以为他说出这句话后,薄静时一定会再次逮着他亲,他都做好发小脾气的准备了,事实却不是。
薄静时很安静,安静得有些过分,一张冷面因紧张微微绷起,眉宇微皱陷入沉思,仿佛被某种极其深奥的学术问题打倒。
二人安安静静进入酒店大堂,光可鉴人的大理石板整洁无比,虞澜的手被紧紧握在身侧,他们手臂挨着手臂。
薄静时只在网上预约了一下酒店,并没有明确要住几天,目前他们需要在前台登记身份信息,并进行人脸验证。
前台原本还在盯着电脑,见有人来急忙站起身,看见那张精致粉白的脸蛋,内心仿佛被某种电流击中。
好漂亮……
眼前的小男生其实并不矮,比她寻常见到的客户都要高,但因为皮肤过于细腻,细致纤长柔嫩,加上一旁高大青年的陪衬,给人一种他很娇小的错觉。
其实并不是,她无法确定对方有多高,但她168的身高都需要仰视。
有一米八吗?
就算没有,应该也大差不差。
她内心飞快地思索着,面上依旧维持专业的微笑,询问过手机号、确定好预约信息后,她温柔地说:“是薄先生对吗?你们还得把身份证给我一下。”
虞澜摸出自己的身份证交给薄静时,薄静时本不想窥探他人隐私,但目光就是不受控制瞄了上去。
许多人抱怨自己的身份证照片不好看,角度猎奇、死亡光线,脸上一点瑕疵都被放大放大。虞澜却完全不一样。
他的身份证看起来像是高中的时候拍的,身上是很寻常的休闲款式,露出一小截深凹平直的锁骨,脸蛋很小,婴儿肥尚未褪去,雪团一般鼓在腮边。
嘴角与眉眼都微微弯着,两颗尖尖的小虎牙自饱满唇肉下探出,似春日冒头的小芽丁。
“不准看!”虞澜伸手要捂,“这是我高中的时候拍的,那时候天天胡吃海喝,变得好胖,也好丑。”
高中是虞澜体重达到顶峰的阶段,艺术集训、文化课补课压得他喘不过气,他压力一大就喜欢吃东西,尤其是各种热量高的食品。
而人总是希望能把最好的一面呈现给喜欢的人。
“哪里胖了?你那时候在长身体,多吃点是对的。”薄静时搂着虞澜的肩膀,低头轻声哄着,“而且很可爱,别乱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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