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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脉核心坛的金光还没散干净,坛外就传来一阵让人牙酸的“咯吱”声,跟谁在硬掰生锈的铁片似的。
一群傀儡正摇摇晃晃地挪过来。打头的那具,半拉胳膊都没了,断口里的木芯子黑得跟炭似的,每走一步都往下掉铁锈皮。右边那具更离谱,腿是截霉的桌腿,用破麻绳捆在躯干上,走起路来跟个不倒翁似的。领头的那个最滑稽,脑袋是个豁了口的陶罐,罐口插了根歪歪扭扭的铁钎,活像农户插在田里吓唬鸟的棍子,走起路来,罐子里还“叮当”滚出两颗生锈的螺母。
“我靠,蚀魂者这是把暗域的废品回收站给端了?”林泛摩挲着星纹金笔,笔杆上大圣留下的金光微微烫,“胳膊是捡的钢筋,腿是偷的桌腿,连脑袋都舍不得用块整木头——这阵容去演《变形金刚:废土崛起》,导演都得给你个最佳道具奖。”他弯腰捡起滚到脚边的螺母,用指尖弹了一下,铁锈簌簌往下掉,“你看这螺母,比我太爷爷的旱烟袋锅子都老,怕不是想拧开的时候,得先请个铁匠铺的师傅过来淬个火。”
林泛脑子里“叮”的一声,感觉那股熟悉的“气”又涨上来了。
一道灰袍身影从那堆破烂后面钻了出来,袍子上的补丁比布料都多,指甲缝里嵌满了铁锈,脸上两道黑泥顺着汗往下淌。他攥着一根缠满破线的操控杆,狠狠一扯。
“少……少废话!”那傀师声音都颤,“这……这是‘蚀魂铁傀’,能……能吸你们的灵气!”
那陶罐脑袋的傀儡扬起钢筋胳膊就砸了过来,动作慢得能数清关节转了几圈,钢筋划过空气,出“呜呜”的破风声。
林泛侧身躲开,钢筋“哐当”一声砸在青石板上,溅起的火星燎着了傀儡自己的破布裙摆。
“我看叫‘破烂回收傀’更贴切。”林泛指着那傀师,“你这操控杆比我奶奶家的老纺车都难用,刚才扯的时候我都听见线断的声音了——小心待会儿线全崩了,它们先把你当成废料给拆了。”他说着,还踢了踢旁边那个桌腿傀儡,那截桌腿“哐当”一声就掉了下来,露出里面被蛀空的木芯。
玄岳上前一步,金纹剑上的龙形虚影微微抬头,散出的金光让那群傀儡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这傀儡壳子虽破,邪气倒藏得不少。”玄岳说,“林泛,你多‘点拨’他几句,我来盯着。”
话音刚落,玄岳手腕一抖,剑刃划出一道弧线,精准地挑飞了陶罐傀儡头顶的铁钎。火星溅在傀师脸上,烫得他猛地一缩脖子。
傀师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又猛地一扯操控杆,想催动剩下的傀儡。可左边那具没腿的傀儡突然滚了起来,像个生锈的铁球,结结实实撞在陶罐傀儡的腰上。两具傀儡“哗啦”一声叠在一起,陶罐脑袋“骨碌碌”滚出去老远,正好停在沈红莲脚边。
“这是急着给我们送‘见面礼’?”沈红莲指尖凝出橙红色的金火,火舌卷着陶罐转了两圈,烧得罐口都黑了,“傀师,你这操控技术怕是刚从‘傀儡学前班’毕业吧?连走直线都教不会,还敢派它们出来杀人?我要是你,早就找块邪雾浓的地方躲起来了,省得在这儿丢蚀魂者的脸。”
她说着,弹指射出一道火星,正中另一具傀儡的麻绳关节。绳子“噗”的一声就烧断了,那傀儡的胳膊“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反……反了你们!”傀师慌得想去扶倒地的傀儡,却没注意到身后的独臂傀儡突然举起钢筋,直奔他后心就砸了过来。
苏清月及时将传承佩往前一送,一道莹白的护罩瞬间展开。钢筋撞在护罩上,“当”的一声被弹开,震得那傀儡自己都后退了两步。
“你的傀儡都嫌你菜,这是要大义灭亲?”苏清月说。
林泛笑得直不起腰,指着傀师脚边的傀儡胳膊:“你看它多懂事,知道帮我们拆敌。要不这样,你把操控方法教给它,让它当老大得了——至少它不会把自己人当成目标。”他蹲下来,拍了拍那个陶罐脑袋,“‘陶罐兄’,跟着这半吊子有啥前途?跟我们混,下次给你换个青花瓷的脑袋,比这破瓦罐体面多了。”
傀师彻底急了,从怀里掏出个油布包往地上一倒,一堆生锈的螺丝、变形的弹簧滚了出来,还有半截断成两截的木齿轮。
“我……我有备用零件!修……修好就能打!”他抓起一颗螺丝就往陶罐傀儡的断脖子上拧,可那螺丝锈得根本转不动,他急得用牙去咬,结果“崩”的一声,崩掉一小块牙垢。
“就你这手艺还修傀儡?”林泛捡起根弹力尽失的破弹簧,手指一松,弹簧软塌塌地垂了下来,“这弹簧比我家沙上的都旧,一弹就歪——你是想把傀儡修成‘跳跳虎’,蹦着跟我们打?到时候别蹦到自己脚,哭都来不及。”
灵狐突然从苏清月怀里窜了出来,用爪子扒拉着地上的木齿轮。它尾巴尖的微光扫过那些零件,一枚凝聚着邪气的螺丝“叮”地一下弹了起来,正好砸在傀师的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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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傀师疼得大叫,手里的扳手掉在地上,又砸中了自己的脚尖。
灵狐叼着一枚相对完好的螺母跑回来,往林泛脚边一放,尾巴翘得老高,像是在邀功。
“你看连灵狐都嫌你零件垃圾!”林泛捡起螺母晃了晃,“还帮你筛选‘战利品’呢。不过就这质量,留着给你当陪葬品正好——可惜啊,你这待遇怕是连个像样的坟头都没有,只能被丢在乱葬岗喂野狗。”
傀师咬着牙蹲在地上瞎忙活,把弹簧缠在没腿的傀儡身上,又往独臂傀儡的断口处塞了三根螺丝,结果那傀儡彻底成了个动弹不得的畸形疙瘩。他抓起断成两截的操控杆嘶吼:“现……现在好了!能打了!”
话音刚落,那操控杆“啪”地一声断成了四截。陶罐傀儡的脑袋“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又滚到了林泛脚边。
林泛弯腰捡起,对着罐口喊:“喂,‘陶罐兄’,你这脑袋都掉了还打吗?要不跟我们混得了,至少不用跟着你这半吊子傀师,天天捡破烂过日子。”他故意把罐口对着傀师,“你听,它都在叹气呢。”
“我……我跟你们拼了!”傀师突然从怀里摸出块黑木令牌,往地上一摔。“咔嚓”一声脆响,令牌碎裂成数片。那些破烂傀儡突然剧烈震颤,断口处涌出的暗紫色邪气如蛛网般交织,竟瞬间拼凑成一具三米高的巨型傀儡——陶罐嵌在胸口当核心,钢筋拧成的胳膊比成年人的腰还粗,浑身缠着冒黑气的破线,活像个用废料堆成的怪物。
“早藏着这手啊?”林泛往后退了半步,指尖划过星纹金笔,笔杆上的金箍印记微微烫,“不过拼得也太潦草了,跟小孩搭积木似的——陶罐当心脏,就不怕被人一戳就碎?还有这破线,风一吹都能断,也敢用来捆邪气?我家隔壁王大爷编竹筐的手艺都比你强。”
巨型傀儡突然扬起钢筋胳膊砸下来。玄岳立刻踏前一步,金纹剑竖在胸前。
“镇邪龙纹,现!”
剑身上爆起璀璨金光,龙形虚影盘旋而出,龙爪带着罡风抓向钢筋胳膊。“当”的一声脆响,震得坛边石柱簌簌掉灰。玄岳借着反冲力后退两步,剑眉微挑:“傀儡壳子虽破,邪气却能强化躯体,硬拼不得!”
沈红莲趁机指尖连弹,数十道金火凝成火鸟,扑棱着翅膀冲向巨型傀儡的陶罐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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