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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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高烧呓语与老地方（第2页）

话音未落，他头一歪，彻底失去了意识，仿佛刚才那片刻的清醒耗光了他所有的能量。

床下？

林晚猛地一愣，心脏骤然收紧！

她几乎是连滚爬爬地扑到那张破木床边，不顾一切地伸手向床底摸索。

床底下积满了厚厚的灰尘和蜘蛛网，她的手指触碰到的只有冰冷的地面和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碎屑。

她的心一点点凉下去。是幻觉吗？还是他烧糊涂了的胡言乱语？

她不放弃，整个手臂几乎都探了进去，拼命地四处摸索。

突然，她的指尖碰到了一个硬硬的、冰冷的东西！

那东西似乎被卡在床板的一道裂缝里，或者用什么东西固定着。

她的心脏狂跳起来，用指甲抠，用手指撬，不顾灰尘呛入鼻腔，不顾手臂被粗糙的木刺划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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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那个东西松动了！

她小心翼翼地，一点点将它从床底的禁锢中取了出来。

炉火的光芒照亮了那样东西——那是一个小小的、锈迹斑斑的铁盒，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上面甚至还有模糊的图案，像是一个模糊的鸟类刻痕。

林晚的心脏砰砰直跳，几乎要跳出胸腔。

她颤抖着手，试图打开铁盒。盒子锁着，但锁扣已经锈蚀得很厉害。她找到一块稍微尖锐的石块，费力地撬动着。

咔哒一声轻响，锁扣弹开了。

她深吸一口气，猛地掀开了盒盖——

里面没有武器，没有金钱，没有她想象中的任何机密文件。

只有几样微不足道的小东西：一小卷干净的、看起来还没用过的纱布；一小瓶密封着的、标签早已脱落的白色药片（像是抗生素？）；还有一小块用油纸包着的、黑乎乎的东西，闻起来……像是高浓度的巧克力？

在最底下，压着一张折叠起来的、泛黄的纸条。

林晚的手指颤抖着，首先拿起那瓶药片。如果是抗生素……如果是！

她来不及细看，又迅速展开那张纸条。

纸条上只有一行字，是用那种她熟悉的、属于“寒石”的锋利字迹写下的，墨迹陈旧：

‘影子’的最后补给点。非绝路，勿动。

影子……是他自己的代号吗？这是他为自己预留的、最后关头救命的物资？

巨大的relief（解脱感）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心酸瞬间击中了林晚！她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沈砚，看着手里这简陋却可能救命的药瓶，眼泪流得更凶，却不再是纯粹的绝望。

他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吗？在无尽的黑暗和杀戮中，他始终给自己留了这最后一点微弱的、生的火种？

而现在，他在意识模糊之际，将这个秘密……告诉了她。

林晚抹了一把眼泪，没有丝毫犹豫。她撬开那瓶药的密封盖，倒出两片药。她没有水了，只能将药片小心地碾成粉末，混入最后一点温水里，然后一点点，极其艰难地喂进沈砚的嘴里。

做完这一切，她瘫坐在床边，手里紧紧攥着那个空了的铁盒和那张写着“非绝路，勿动”的纸条，望着炉火跳跃的光芒，等待着。

等待黎明，等待药效，等待一个渺茫的奇迹。

小屋外，风声呜咽。

小屋内，火光摇曳，映照着她疲惫却燃起一丝希望的脸庞，和床上那个终于不再呓语、仿佛陷入更深沉睡眠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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