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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梅尔那短暂游离的思绪又被无形的绳索拽了回去,她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全身的肌肉都忍不住紧绷起来。紧随其后的,是一道陌生的喘息声,粗粝地闯入了她依旧有些恍惚的耳中,那人语调低沉而略显粗重,尾音微微下沉,似乎是带着怒意。梅尔侧过头,涣散的目光穿透水雾,对上了那双赤红的眼睛。纳拉克的脸上挂着虚情假意的笑,他那镶嵌着猩红色宝石的狐狸眼,此刻正笑眯眯地盯着她,如果无视里面溢出来的冷漠,倒也能算得上是含情脉脉。居然就醒了。纳拉克烦躁地吐出一口气,胸膛微微起伏。要不是诺德提醒他第二天还要验他们有没有被破身,他早就趁着这个人类昏迷时溜走了,怎么可能留下来干这种事。刚刚,诺德和凯斯还差点因为争论第二个是谁而打起来,当然,诺德是为了他争,认为他这样的身份绝不能排在那个半卓尔贱种后面。纳拉克简直烦躁到了极点,他原本还想着趁着这个家伙毫无反应的时候草草了事,结果他刚进去,这个人类就醒了过来,看来远没有他想象中那么脆弱。梅尔体内夹得纳拉克浑身难受。他紧紧皱着眉头,嘴角勉强维持着僵硬而敷衍的弧度,开始艰难地前后进出,他紧闭着双唇,一副无所谓却又饱受屈辱的表情,好像梅尔在侵犯他一样。趴着的梅尔没注意到这一点,她只嫌他动作太慢,于是抬着腰往后撞,好像就只撞了一下,身后那迟缓又敷衍的动作便如同被突然冻结一般,戛然而止。与此同时,那种涨涨的感觉又从小腹涌上来,梅尔刚想翻过身,却被纳拉克猛地制止了。一旁的诺德瞬间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略显尴尬地眨了眨眼睛,而凯斯则带着一丝疑惑,目光在僵硬不动的纳拉克身上来回扫视,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停下了动作。这种火辣辣的耻辱感,几乎要让纳拉克的伪装彻底撕碎,他赤红的眼眸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既有不敢置信,又掺杂着恼羞成怒。他咬牙切齿,猛地扣住梅尔的腰,手指陷进她的皮肉里。他压抑着怒火,将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倾注在凶狠的动作上,让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随着他野蛮的节奏剧烈起伏,臀部与他的胯骨相撞发出一道又一道闷响,力度大得仿佛要把自己嵌进她的身体里,不留一丝缝隙。这家伙突然发什么疯!梅尔的脸颊重重地压在柔软的枕头上,发丝又被新鲜的汗水浸湿,贴在泛着桃色的肌肤上。每一次粗暴的顶撞都让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滑动,身下的床单被抓扯出层层迭迭凌乱的褶皱。她的指甲深深抠进床单,淡粉色的指尖因为用力而泛出苍白的颜色,又在极致的浪潮中不由自主地松开,如此反复,在欲望的悬崖边不断徘徊。纳拉克时刻观察着梅尔的表情,在她迷离失神的眼神中找回了他极度渴望的成就感和被需要的满足感。不就是做爱吗?这有什么难的。纳拉克不屑地想着,心里升起一股隐秘而扭曲的愉悦感,看来他哪方面都很有天赋。纳拉克努力压抑着自己逐渐粗重的喘息,但嗓音里全是倾泻而出的情欲,“不准停?真的吗?”他忍不住笑了出来,还欠欠地学着诺德的语调,低哑地叫了她一声,“主人?”他吐出的每一个音节都带着一丝刻意的强调,仿佛在品味着这个卑微的称呼所带来的病态快感。而梅尔清晰地捕捉到了纳拉克语气里带着的轻蔑与挑衅,这种嘲讽她的语气,她再清楚不过。她仰起布满潮红的脸,那双漆黑的瞳孔里燃烧着熊熊怒火,死死地盯着身后的纳拉克,“你停啊。”怒火和欲火,这两种截然不同的火焰在她体内激烈地交织、碰撞,扭曲成一片狂暴的漩涡,快要将她吞没。她紧紧地咬着牙,声音嘶哑,“停了我就叫主母砍了你的脑袋。”一旁的诺德被这样的展开吓了一跳,他立刻手忙脚乱地想要上前安抚情绪激动的梅尔,却被她转头时森冷的目光截断,瞬间让他的指尖僵在半空。“怎么?你以为我不会砍你的?”她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厉,仿佛下一秒真的会将眼前的人送上断头台,让他身首异处。梅尔使出浑身力气侧过身,将半个身子倚靠在诺德的大腿上,调整好角度后,她抬起还在微微颤抖的腿,使劲朝着纳拉克那张带着戏谑的脸踹去。空气中传来一声闷响,纳拉克被踹得偏过头,嘴角却勾起一抹愈发张狂的弧度。他漫不经心地扭了扭修长的脖颈,骨节之间发出几声清脆的声响,像一头慵懒的黑豹在伸展它的利爪。随后,他一只手紧紧扣住梅尔踹过来的脚踝,压制住她的动作,并顺势压低重心,将她牢牢控制在他的身下。见纳拉克还敢凑近,梅尔偏头避开他灼热的呼吸,毫不留情地直接甩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她的声音因为身下剧烈的纠缠而带着一丝颤抖,但每一个字都咬得格外清楚,“你瞧不起我是个人类对不对,贱人。”“你们你们比我高贵到哪去?”她情绪激动,把辱骂的对象扩大,话语间充满了压抑已久的怨恨与不甘。“几个卑贱的男卓尔还目中无人起来了?”她的指尖如同锋利的钩子般深深陷进纳拉克的银发,用力撕扯,似乎要将命运强加给她的羞辱尽数偿还。“我是个人类又怎样,你们瞧不起我还不是要给我这个人类当侍夫,觉得很不爽是吗?”诺德手足无措,银眸里满是惊惶与不安,他那些慌乱的、试图劝解的话语统统淹没在梅尔的怒火中。至于凯斯,则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又是一记带着尖锐风声的耳光,如同鞭子般狠狠落下,再次抽在了纳拉克脸上。他的嘴角顿时渗出一丝触目惊心的暗红血液,同时却衬出一种别样的美感。她的手心里,攥着几根被她生生扯断的银色发丝,像断裂的琴弦一样,最后无声地飘落在床单上。一丝讥讽尖锐的冷笑从她紧咬的齿间溢出,“我看你顶得挺爽的啊,不过就是个在我身下求欢的贱货。”回应她的,只有纳拉克越来越重的呼吸,他嘴角上扬的弧度慢慢掉下来,沉默不语地将赤裸裸的欲望一次又一次埋进她身体的最深处。直到梅尔第三记耳光狠狠甩下来,他才缓缓伸出舌头,漫不经心地舔过嘴角暗红色的血迹,然后,他慢悠悠地张开了嘴——就在诺德以为他终于要屈服,会说出几句带着歉意的软话来缓和这剑拔弩张的气氛时,结果却听到纳拉克充满寒意的声音:“打啊,继续打啊——”他猩红的眼眸深处翻涌着疯狂的海啸,“看是你先打死我,还是我先干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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