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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耀东的字虽然没有周云祁的字好看,但他话多啊,跟话唠似的。说绝大部分知青都走了,老大没再担任农场场长,而是让副场长升为场长,他现在吃住都在厂里,一心一意经营糖厂。
许耀东还在信里说:“有个晚上,我看到老大一个人站在门口抽烟,瞧着特孤单,问他是不是想你了,破天荒地,他没否认,说春天流感多,也不知道你有没有感冒,还说你在信里只报好消息……唉,瞧瞧,瞧瞧,老大多关心你。”
林簌读着信,笑眯眯,感觉这是许耀东最有用的一次。
他们现在是考完就估分提前填报志愿,同桌张文秋曾问她:“林簌你想读什么专业?”
林簌真的为难了,她发现一个问题,她就没有什么特别想读的专业。虽然老师评估她的成绩,说她只要稳住,大学与专业随便她挑。
但问题是,总得学个自己喜欢的专业,找到自己喜欢干的工作才好。
她一直以来就像个万金油,好像什么都行,什么都能掺合一脚。可自己真正想做的,却实在找不出来。
相对一些别的穿越者,有的人想做生意发财,有的人想做科研大佬,有的人想带着大家一起发家致富。而她,科研跟自己不沾边,赚钱发财,她也没有强烈的意愿。
不久,林簌在今年京大的招生专业简介上,看到了一个她此前从来没见过的专业,突然觉得,要不然到时候第一志愿就填这个吧,还挺有新鲜感的。
那个专业叫“国民经济管理”,今年刚设立,是这个
时代特有的产物。
班主任得知她第一理想是这个,也没有什么意见,说她性子沉稳,是可以考虑从事相关工作,做做学术,或者去政府部门,为我国经济发展出一份力。
林簌还没有想这么远,她说:“老师,我先争取考上吧。”
……
时间过得快极了,转眼到了5月。
劳动节放假,林簌回了趟家。
此前某个周末回过一次,当时继母和继姐正好不在家,继兄也出门了,只有弟弟在,林簌便跟弟弟简单问了问情况,得知在她离开之后,他们还挺高兴的,说两个孩子有床睡了。
她对他们而言,妥妥就是一个外人。
这些都在林簌的意料之中,她没久留,给了弟弟一块钱便离开了。
今天这次回家,继母在楼下看到她,对方一如既往在人前很会卖力表演,问她吃饭了没,问她最近是不是学习很忙。
回到家后,继姐和继兄都在,林簌在家里坐着,感觉怪怪的。
继母继续发挥伪善:“我听你顾爷爷说,小周人不错,能干,现在又帮你解决住处和学校,真的得好好感谢他,要不然咱们家实在住不下。”
她聊这聊那,就是半分也不提她钱够不够,生怕林簌回来是问她要钱。
林簌不想待太久,吃了餐午饭就走了。
下楼的时候,才想起自己难得回来,也可以把照片之类的个人物品全都带走,于是又折了回去。
不料还没有到门口,就听见继姐说:“她靠男人,算什么本事。”
继母回道:“你要是能找个可靠的男人,也让你靠得住,花他的钱,住他的房子,我也佩服你。”
“之前的对象你不要,现在有人介绍了新对象,你又挑三拣四,你要是有喜欢的就自己去找,我也没拦着你。”
继姐道:“身边的都是歪瓜裂枣,我看不上。”
继兄这时候冷笑出声:“你是想找簌簌对象那样的?那可难了。”
继姐气道:“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再说他们也不是恋爱关系,顾爷爷说他还单身。”
继兄依旧嘲讽:“哦,所以你认为自己有希望?你觉得可能吗?”
“可不可能关你屁事,你少管闲事。”
林簌听着直犯恶心,这个继姐从小就这样,有点儿自恋人格,觉得好的东西都是她的,原主小时候的漂亮小首饰,裙子,都被她以各种方式抢了去,只有几条裙子是原主妈妈穿过的,她忌讳,才没抢。
现在又惦记上了周云祁?真是够恶心的。
她懒得咳嗽出声,直接出现在了门口,里面的人全部顿了顿,却也没说什么。
继母问:“还有东西没拿?”
林簌:“嗯。”
她进房间,找到了自己的箱子,想了想,索性打算把箱子搬回去,一劳永逸。可是箱子有点沉,林簌便说:“鑫鑫,帮姐姐把箱子抬走。”
林鑫乖巧说好。
继母让她儿子帮忙,不料继兄这人好吃懒做,坐在那儿不动,说道:“就一个箱子,又不重,两个人搬也凑合,他们搬得了。”
于是那娘仨就这么冷眼瞧着他们把箱子抬走。
箱子确实不算太重,林簌和弟弟抬着箱子下了楼,后来在公交站,她给了弟弟一块钱,说自己等车就行。
弟弟高高兴兴走了,林簌心里面总不大舒服,后来觉得这个家的能量场会影响自己,因此在考试之前都不要再回来,以后也少回来。
正在等车时,有个男生经过,看了她好几眼,最后忍不住犹疑地问:“你是,簌簌?”
林簌看向对方,一时没认出他是谁。
“是我啊,程泽涛。”
林簌呆了呆,是那个发小同学!
长大了的缘故,程泽涛长得和她记忆中的模样不大一样,他脑瓜子也挺好使,高考恢复后第一批考上了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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