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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景昭:嗯?
谢温衡松了松指尖,该攥为扶,“我扶你过去。”
许景昭抬起脑袋,对着谢温衡笑了笑,他正要开口道谢,却发现自己另一边手腕被人攥住,这人使得力气有些大,捏的他手腕痛。
薛宿宁皮笑肉不笑,攥住许景昭的另一个胳臂,眼神不善的盯着谢温衡,“自家师弟的事,就不劳外人费心了。”
“放心,看在你救了仙执殿弟子的份上,到时候给你封个厚礼。”
谢温衡手腕丝毫不动,抬起眸子不闪不避的盯着薛宿宁,眼眸里都是嘲讽。
许景昭夹在两人之间,只觉得这场面莫名其妙,薛宿宁来扶他?薛宿宁脑子吃错药了?
吴越在后面看不下去,嘟囔道:“这时候想到来抢人了,许道友伤的这么重也不见问一句的。”
“你们自己弄丢了人,我们好好把人带出来,别的不说,起码态度得有吧,现在阴阳怪气谁呢?”
薛宿宁本来就在怒火濒临爆发的边缘,他冷笑一声,怼了过去,“哪里有你说话的份。”
他手腕翻转有些想要动手。
谢温衡眸色冷了下来,薛宿宁敢在玄清宗的地方动手,他也不介意给他个教训,都是新一辈的弟子,切磋而已,实在是太正常了。
“薛师兄!你做什么!”
许景昭抽回自己手腕,却没抽动,他眼眸里带了不喜,“薛师兄,你能不能收收你那少爷脾气,玄清弟子只是好心救了我一命,何至于让你如此羞辱贬低。”
“羞辱?贬低?”
薛宿宁看着许景昭,眼眸里要冒火,“你没看到是他们先出言不逊吗?你胳膊肘往外拐?”
许景昭拧眉,“是你先态度不好的,还有,你捏疼我了。”
身上衣袖被薛宿宁攥出来印子,手掌发力处聚拢了一道道的皱褶,薛宿宁捏着他胳膊的手指泛白,可想而知用了多大的力道。
薛宿宁身子僵了僵,掌心微微松开些许,但脸上表情还是难看。
萧越舟眉心越拧越深,他有些看不懂了,薛宿宁平日里吊儿郎当,其实对什么都不上心,但最近,薛宿宁只要一遇到许师弟的事,他就容易失控。
还有谢温衡,谢温衡身为玄清宗首席弟子,平日里听闻性子冷清,一心修炼,但刚才却为了许师弟出气。
他们弄丢了许师弟,回殿受罚是一件事,但是……玄清宗首席弟子为了仙执殿小弟子责问仙执殿师兄,这件事实在诡异。
他刚又所动作,庄少白却比他更快。
他脸上带着焦急跟内疚,“许师弟,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气,是裴师兄先救了我,可是裴师兄也不是故意丢下你的,你走丢后,师兄们都急坏了。”
听到这话,吴越有些不满,“走丢?你叫命悬一线动用传送符是走丢啊?”
庄少白暗暗咬牙,不理会他,他目光下垂,有些可怜,“许师弟怨我就怨我吧,可是裴师兄……”
庄少白脸上表情很低落,顺着他的视线往后看去,就看到了站在后面一直未开口的裴玄墨。
裴玄墨面色很白,他衣裳前襟沾了一大片的血渍,那是在幻境里将妖兽当成了许景昭抱了一路留下的,墨蓝色的袍子沾了血色,发黑发暗,看着实在狼狈。
许景昭跟裴玄墨对上视线,裴玄墨想开口,语气凝涩,不知道该如何说话,每每想到许景昭在历练山脉看他的最后一眼,他就觉得心里忐忑。
“景昭……”
许景昭看着狼狈的裴玄墨,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情绪,其实被蛟兽拖走的那一刻,他心里除去害怕,是有一点怨裴玄墨的。
明明他自己说的要护好自己,说话不算话。
许景昭避开了裴玄墨的视线,转头看着对峙的两人,重重叹出口气。
“劳烦,松手。”
薛宿宁冷哼一声,“谢温衡,没听见吗?”
谢温衡根本不欲争辩,他缓缓松开手,“薛宿宁,说的好像并不是我。”
许景昭是真的累了,他在历练山脉里提心吊胆,出来却要看着自己师兄跟救了自己的恩人吵架,他是实在没力气了。
“你也松开我。”
薛宿宁脸色难看,手收了回来。
“去见师尊吧。”
萧越舟点了点头,上前带着许景昭走,许景昭跟萧越舟借了一把闲置的剑,充当拐杖。
薛宿宁垂下视线,收了武器转身,一场闹剧终于平息。
他跟在许景昭的后面,垂下的眼睛能瞥见许景昭蓝白相间的衣摆,这跟谢温衡同色的衣裳,他看了实在是扎眼。
“裴师兄,走了。”庄少白上前喊了一声。
裴玄墨这才收回自己的视线,他手里捏着许景昭的灵囊,原本在心里演练了好几次的话,他却说不出,他有些不敢看许景昭的眼睛。
他怕……那里面都是对自己的失望。
庄少白站在裴玄墨身前,裴玄墨的神情他看的清清楚楚,他捏紧自己的指尖,裴玄墨现在对许景昭都是愧疚,这怎么可以。
那就……让许景昭闯的祸再大一些。
让他在仙执殿呆不下去。
吴越看着几人走去,他撇了撇嘴,“师兄,就让人这么走了?可是人是我们救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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