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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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舍生相救（第2页）

病房窗户的钢化玻璃突然被从外部用某种工具瞬间击碎！一个黑影如同鬼魅般荡入室内，手中枪口火光一闪！

“小心！”温窈的惊呼和枪声几乎同时响起！

她只看到沈砚清身体猛地一震，随即想也不想地转身，用尽全力将她狠狠扑倒在地，用自己的后背完全挡住了她！紧接着，又是几声密集的枪声！子弹打在墙壁和病床上，出噗噗的闷响！

温窈被沈砚清死死压在身下，脸颊贴着他剧烈起伏的胸膛，能听到他心脏狂跳的声音，也能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冷香混合着一丝……血腥味！他中枪了！

“沈砚清！”她失声尖叫，恐惧瞬间攫住了她！

沈砚清没有回应，只是咬紧牙关，单手撑地，另一只手依旧稳稳地举枪还击！子弹精准地射向窗口的黑影和病房内的杀手！他的手下也迅反应，与突然出现的第三股敌人激烈交火！病房内瞬间沦为战场，子弹横飞，玻璃碎裂声、闷哼声、家具倒塌声响成一片！

温窈被沈砚清牢牢护在身下，动弹不得，只能感受到他身体的每一次因反击而产生的震动，以及后背衣物迅蔓延开的热流和湿濡。血腥味越来越浓！他流了很多血！

“你怎么样？沈砚清！你说话啊！”温窈的声音带着哭腔，双手徒劳地想触碰他的后背，却只摸到一片黏腻温热。

“别动……闭眼……”沈砚清的声音嘶哑破碎，带着极力压抑的痛苦，但护着她的手臂却没有丝毫松动，仿佛钢铁铸就。

交火持续了不到一分钟，却漫长得像一个世纪。最终，枪声停歇。沈砚清的手下以伤亡两人的代价，全歼了病房内的敌人，包括那个从窗口突入的狙击手。

“清场！撤离！”沈砚清强撑着下达命令，声音虚弱却不容置疑。

手下迅清理现场，架起受伤的同伴。沈砚清试图自己站起来，却猛地踉跄一下，单膝跪地，额头上沁出细密的冷汗，脸色惨白如纸。

“沈总！”手下惊呼。

温窈慌忙从地上爬起，看到他背后靠近肩胛骨的位置，衣服被鲜血浸透了一大片，伤口还在汩汩冒血！她的眼泪瞬间决堤，手足无措地想去捂他的伤口：“你中枪了！好多血！”

“没事……皮外伤……”沈砚清咬着牙，试图安慰她，但虚弱的声音出卖了他。他看向手下，眼神凌厉：“按……应急方案c……走……地下通道……”

手下立刻会意，一人上前熟练地给沈砚清进行紧急止血包扎，另一人架起他，迅撤离混乱的病房。温窈紧紧跟在一旁，看着沈砚清因失血和疼痛而微微颤抖的侧脸，看着他即使如此狼狈依旧强撑着的冷静，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无法呼吸。

林老伯和晓慧早已在最初的混乱中被沈砚清的人趁乱带离。他们沿着医院复杂的地下管网狂奔，身后隐约传来警笛声。沈砚清的呼吸越来越沉重，脚步虚浮，几乎完全靠手下搀扶。

终于，他们冲出了地下通道，一辆经过防弹改装的越野车早已等候在僻静处。将沈砚清小心安置在后座，温窈也立刻钻了进去。车子如同离弦之箭般驶入夜色。

车内，沈砚清靠在座椅上，双目紧闭，眉头因剧痛而紧锁，鲜血不断从绷带渗出。温窈跪坐在他身边，用颤抖的手按住他的伤口，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坚持住……马上就到安全的地方了……”她哽咽着，语无伦次。

沈砚清缓缓睁开眼，视线有些模糊，却精准地捕捉到她的脸，看到她满脸的泪水和惊恐，他艰难地抬起没有受伤的手，极其缓慢地、用指腹擦去她脸颊的泪珠，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清：

“别哭……你没事……就好……”

这句话，像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温窈所有的坚强和伪装。她俯下身，将脸埋在他冰冷的颈窝，失声痛哭。所有的怨恨、猜忌、恐惧，在这一刻，都被他舍身相救的鲜血和这句笨拙的安慰冲刷得七零八落。

沈砚清感受着颈间的湿热，闭上眼，任由意识被黑暗和疼痛吞噬，只有嘴角，几不可察地勾起了一抹极淡的、近乎安心的弧度。

车子在夜色中飞驰，驶向未知的、但必须抵达的彼岸。这场以生命为代价的救援，彻底撕开了两人之间那层自欺欺人的隔阂，将一些更深沉、更无法回避的东西，血淋淋地摊开在彼此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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