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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江面不改色,语气继续无关痛痒:“队长,我们宋少还说了,他的女人出了事,第一个不放过的就是特种大队。”
假传圣旨,有时候,也是一种手腕,只要有用,卑鄙一点秦江完全不介意。
果不其然,楚立人炸毛了:“妈的,宋辞这个土皇帝,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还真他奶奶的只手遮天了。”骂完,对着手下就吼,“还不麻溜儿点,都等着下岗啊!”
谈起资本家宋辞,楚立人就咬牙切齿,这事还得从八年前说起,宋辞是特种军区的空降兵,一看就是世家子弟来军队渡金的,尤其是他那副妖孽样子,哪有半点铁血军人的气势,楚立人那时候已经是特种队的副队长了,对宋辞这个关系户很不待见,但明面里,也没红过脸,不想,宋辞那个小白脸,在进军队的第二个月就把他堂堂副队长给挑了,而且,一招打趴下了,之后,宋辞只用了一年时间,拿下了整个特种军区,手段无疑就是六个字:顺着从,逆者亡。
后来楚立人才知道宋辞出身y市的军政世家宋家,难怪一身搏斗技能狠辣强劲到变态!
自此,楚大队长就摆脱不了资本家的暴政与奴隶。就十分钟时间,差点没要了楚立人的老命!整整十三楼,他带着一帮兄弟们光撞门都撞得快要吐血了。
“队长,人找到了,在十二楼!”
楚立人正要禀报,身侧一阵冷风过去,已经找不见宋辞的身影了。他瞠目结舌,想当年军事演习,宋辞一枪扫了北军区的副军长也就吹了吹枪口,面不改色地问了句‘死了没有’,可就在刚才,他目睹了宋辞方寸大乱乱吼乱叫的整个过程,还有宋辞那急促得有点趔趄的背影。
这真是宋辞?秦特助嘴里那个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降了宋辞。料想,这位锡南国际未来的老板娘,肯定是宋辞心尖儿上的宝贝,楚立人只盼着不要出什么岔子,不然,不说肩头上的军章,小命都得提溜着。
只是当楚立人赶到十二楼的包厢时,他再一次傻眼了,一屋子他的特种兵,各个枪杆子里钻出来的人,一个一个全部四仰八叉,躺地哀嚎,楚立人一脚迈出去,还没反应过来,脚下一滑,咚的一声,五体投地,屁股先着地,本能就嚎了一句:“嗷!”正要起身,手刚触及地板,顿时青了脸,扯开嗓子,嚎:“嗷嗷嗷——”
鬼哭狼嚎,人仰马翻,正是如此。
刚赶来的秦江傻了:“什么情况?”
楚立人龇牙咧嘴,抬起手,一看,立马几个血珠子从掌心冒出来,他疼得声都颤了:“怎么会有玻璃!?”除了血,手心还有一片黏腻滑溜的浓稠物,不仅要忍疼,还要忍住恶心,楚立人一脸吃翔的表情,“靠,这是什么鬼?”
满地的玻璃,满地黏糊糊的液体,满地东倒西歪的特警,如此狼狈,只是,隔着不到三米距离,女人端坐在沙发里,随意而靠,身上披着黑色的绒毯,肤色白皙,轮廓秀丽,淡淡眸光清灵,如此闲适而处。
这位便是宋辞心尖儿上的人,好个处变不惊的人儿。楚立人抬眼看去,就见宋辞将外套脱了,铺在地上,宋辞踩在那价格不菲的西装外套上,满眼都是三米外的人影,跨过去的步子很大,很慌乱,视线密密麻麻笼着他的女人,看都没看躺一地的特警,甚至几次踩在警服上。
除了阮江西,宋辞才不管别人死活!
走近了,宋辞半跪在阮江西跟前,抬手,似乎不太敢碰她,有些不知所措地悬在空中:“有没有哪里伤到?”声音,微颤。
宋辞从未这么胆战心惊过。
阮江西抓着他的手,放在脖子上蹭了蹭:“没有受伤,我很好。”她将宋辞拉在身边坐下,偎着他指了指躺在最里侧已经没了声响的几个男人,“不过我伤了人。”
那几人,穿着统一的黑色西装,摔在了玻璃碎渣最多的那一片,淌了一地的血腥,这几人,并非楚立人的人,想必是意图不轨之人,七八个大男人,却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整成这幅德行。
宋辞的女人,攻击力果然不容小觑!
宋辞侧眸,满眼森然:“死了最好。”
死了最好,不然落到宋辞这个资本家手里,求死不能!楚立人摇头,有点同情那几个欲图不轨的男人,撑起身子要起来——
“嗷——”楚大队长龇牙咧嘴,手掌又扎进去几个玻璃渣滓,立马疼得骂娘,“妈的!疼死老子了!”
“再吵就滚出去。”宋辞眸光微凛,只睃了一眼。
“……”
基本是条件反射,楚立人闭嘴,豆大的汗顺着脑门留下来,硬是不敢坑一声,不是他怂,是宋辞这个男人,身上有种让人本能服从的气场。
宋辞给阮江西拢了拢身上的绒毯,不瘟不火的语气:“把他们拖出去,不要弄死了。”
“是。”秦江很镇定地让人去拖人,完全不管这个玻璃碎片,在地上压出一条血痕。
楚立人瞠目结舌:这个世道还有王法吗?还有规矩吗?还需要他这种警察吗?
“不行,把人带去警局,先审了再判。”楚队长严词要求,“必须走正规途径,我们警方要讲证据。”
偎在宋辞怀里的女人抬头,嗓音清清,说了一个名字:“叶竞轩。”
叶氏的公子?那审起来可能就有点麻烦了,楚立人正踌躇,宋辞柔声哄他的女人:“交给我处理就好。”转头,吩咐秦江,“先把这几个人处理了。”
秦江习以为常:“我明白。”
处理了?处理了!楚立人简直想骂娘,锡南国际这帮土流氓,当他特警队都是死人啊!正要抗议,宋辞沉声扔过来一句:“都出去。”
特么的以为他不想吗?这一地的玻璃渣,要他飞出去吗?啊!
宋辞说:“拖出去。”
“是。”秦江忍着笑。
楚立人当场僵化,整个人麻痹了,秦江过去,很慎重地表示:“我会轻点。”
“嗷嗷嗷——”
鬼哭狼嚎声刚出,宋辞一个冷眼扔过去,顿时死寂一片。转身,眸里融了所有冰凌,宋辞将阮江西圈进怀里:“你吓死我了。”眉间轻蹙,他心有余悸,“以后不准这样吓我。”
这般温柔,将所有担惊受怕都写在脸上,宋辞为了他的女人放下了一身冷傲与恣狂。
阮江西抬起手,用指腹轻轻拂着宋辞拧起的眉,轻声安抚:“不要那么担心,我头脑还不错,不会那么容易出事。”阮江西面露歉意,“只是他们好像摔得不轻。”
哪只不轻,楚立人半边身子完全废了,要不是秦江拖着,他得躺尸在这里。
不过,宋辞是这样回复他女人:“死不了。”
草菅人命的暴君!楚立人没有勇气对宋辞叫唤,便对着看起来脾性温婉的阮江西吆喝:“快摔残老子了,你往地上倒了什么?滑滑的,黏黏的。”凑近鼻子嗅了几下,血腥味还混着一股青草香。
宋辞他女人声音轻轻软软的:“沐浴露,并不脏。”
“那这些玻璃是怎么回事?”
“是我故意摔碎的红酒杯。”阮江西稍显愧疚:“不好意思,误伤了你。”
先用沐浴露把人放倒,再用碎玻璃给人放血,手无缚鸡还不是照样先发制人。宋辞的女人,跟他一样,不是个好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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