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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姨妈最近睡眠不好,江九诚天天不着家,她终于有点儿厌了这男人了。
七点的天,梅姨妈裹了一件陈旧的人工貂皮大衣打开门,灯影闪烁间有一道人影突然倒在她面前。
“什么东西?”梅姨妈往后退了好几步。
凉纾在这时醒过来,从地上起身,面无表情地盯着梅姨妈看。
梅姨妈这时终于看清这人是凉纾,同时,她还看到了她脖子上的痕迹,长发凌乱地披散在肩头。
因为职业的原因,梅姨妈对她身上这种味道很是熟悉,这种令人呕吐的麝香味。
“啪——”
凉纾挨了她一巴掌。
下一秒,梅姨妈一把关上门,毫不客气地一下扒下她的外套,外套下的画面差点没让她气得背过气儿去,她连连后退,大口呼吸着,指着凉纾骂:“你干什么了?你到底干什么了?被男人玩儿了?!”
梅姨妈扇了凉纾一巴掌,还是觉得不够解气,她手掌又猛地抬起,却猝不及防地和凉纾的眸对上。
此刻,凉纾任由她扯着自己的一条手臂,看着梅姨妈的眼神极淡。
扬起的巴掌倏地停留在半空中,梅姨妈这只手控制不住地颤抖,半晌后,这第二巴掌终究是没落到凉纾脸上。
她上下牙狠狠咬在一起,极度挫败地放下自己的手,她气得浑身发抖,最后不忘朝凉纾看过来,嗓音哑透了,“我……”
凉纾看着梅姨妈灰败的眼神,心头蓦地一痛,闭了闭眼。
随后,梅姨妈冲进厨房拿了一把她平常切菜用的刀出来,抓着凉纾手就往门口走,“是哪个老王八羔子混账玩意儿,你说,我去杀了他,我去杀了他!”
梅姨妈扯不动她,回头,见凉纾眼神凉薄地盯着她,眸底带着绝望,梅姨妈眼泪瞬间落下来。
菜刀从她手中滑落,落在地上发出尖锐的碰撞声。
梅姨妈颓然地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脸,哽咽着,“我都是怎么嘱咐你的?为什么最终还是要把自己搞成这幅样子,我这辈子已经完了,我不想你走我的老路。”
“那男人到底是谁?”她将脸从手掌中露出来。
凉纾这时几乎已经恢复平静了,一晚上没睡,刚刚又在外头冻了一个多小时,这会儿她身上早就已经没什么力气了。
她转身朝屋里走。
几乎是刚刚踏进去,梅姨妈跟着就走进来,关上门,扯着她的手臂将她整个人都转过来,然后将她里面这件衣服也扒了。
凉纾身上带着一股浓浓的厌世情绪,站着一动不动,任由梅姨妈在她身上动作。
甚至于,她都不知道自己离开时里面穿的什么衣服。
安静的房间里,响起了梅姨妈嘤嘤切切的哭声,她一下坐在床上,“你被男人强暴了?你是不是被男人强暴了?!”
凉纾睁开眼睛,低头朝自己身上看去。
记忆开始回笼。
她此刻身上只剩下一件黑色吊带,能遮住的地方少之又少,甚至于,她临走时连贴身内衣都忘记了穿。
不对,不是忘记了穿。
而是顾寒生太狠,在书房他没少欺负她,尤其是那个地方。
她当时根本就没有时间想太多,只觉得穿上衣服会磨得很痛,索性就不穿了。
此刻,露在外面的皮肤没有一处是完好的。
到处都是触目惊心的痕迹。
梅姨妈见她久久地都不说话,跟个行尸走肉没什么区别,她起身伸手薅过梳妆台上的剪刀,转身直接剪烂了凉纾身上那件薄薄的小吊带。
里面的情景只会让人更加的气血沸腾。
这个样子,分明就是被人欺负得狠了的状态。
她一巴掌拍在女人背上,“你哑巴了?倒是说话啊,被男人骗了还是被人强暴了?是什么人,我去杀了他,我要去杀了他!”
凉纾随手捞起一张毯子将自己给裹住,语气十分淡,“姨妈,我一晚上没睡,你等我睡一觉起来再算账好吗?”
梅姨妈是太生气了。
凉纾是她的底线。
而现在,这条线被人越过。
仅仅就只是通过这个瞬间,梅姨妈仿佛看到了那个曾经的自己,而现在,更害怕凉纾会走了自己的老路,步自己的后尘。
她一把扔了手中的剪刀,抬手抹了一把眼泪,很是寒心地看着她,“阿纾,我真是连掐死你的心都有了,你怎么还有脸回来?!死在外面倒还干净!”
凉纾懒得理她,兀自钻进被窝里,膝盖上的伤口擦着床单布料被摩擦得有些疼,她咬了咬下唇,慢慢闭上眼睛。
梅姨妈一边哭着,一边骂骂咧咧地关门出去了。
……
这次凉纾的踪迹并不难找。
顾寒生还没赶到警署,季沉那边的电话就进来了。
“先生,找到太太了,她去了贝森路。”
贝森路是梅姨妈的居所,他们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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