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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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第1页）

&esp;&esp;你却反问，“你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吗？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个态度？”

&esp;&esp;……为什么？真是个奇怪的问题。

&esp;&esp;只是因为记忆里的自己经常这么对你。占有欲也好、渴望亲密的心情也罢，他看见那个“自己”这么做后，你们总是会互相蹭蹭对方的鼻头，一同笑起来，好像两只互相取暖梳毛的小动物。

&esp;&esp;关于你的景象占据了记忆的大部分角落，打游戏撒娇的你、并肩作战飒爽的你、眼角泛红然后扑过来亲吻他的下巴，说着“好喜欢小白”的你……每当回忆起这种场景，心跳就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泛起丝丝缕缕的甜蜜——甚至让他觉得甜蜜得有些痛苦了。

&esp;&esp;他笨拙地模仿记忆中的景象，但也只是模仿而已。

&esp;&esp;铁墓不懂得什么是“爱”，但白厄爱你。

&esp;&esp;……说什么“为什么”的。只是因为心在告诉他，不要伤害你、好想靠近你，所以他就这么做了。

&esp;&esp;你说，“你不是他。即使长得一模一样，你也和他完全不一样。我接受他任何正面亦或负面的情绪，我接受他所承担的一切责任和使命，但我不能接受有人扮作他、却不是他。”

&esp;&esp;铁墓不懂，也不想懂，他有些急了，眼睛里的懵懂已经完全褪去：

&esp;&esp;“我就是他。”他固执地说，握住了枪尖，[毁灭]的力量缠绕上来，轻松地把炎枪往上掰开。

&esp;&esp;他离你近了些，又重复了一遍，“我就是白厄。”

&esp;&esp;他拥有[白厄]……[卡厄斯]的全部记忆。如果他不是白厄，那白厄是谁呢？

&esp;&esp;你知道现在和他说这些已经没有用了。

&esp;&esp;白厄太重视你，这份爱太沉重了，以至于就算这短短的相处时光，在他漫长的几千万个轮回记忆中只占了很小一部分，却是[最优先]、[最紧急]的那一档，被铁墓最先读取到了。

&esp;&esp;白厄只是失去了爱你的记忆。但他还没忘记守护你的本能。

&esp;&esp;这种本能是深刻的、已经刻入他灵魂的东西，所以即使铁墓和他融合到了这种程度，铁墓也为此压抑住了[毁灭]的冲动，只是笨拙地、小心翼翼地，想要抱抱你。

&esp;&esp;“要和我战斗吗？”铁墓察觉到了你的意图，“你打不过我的。”

&esp;&esp;他说的是事实。

&esp;&esp;“不要、战斗。”他说，“顺从我……然后迎接我们的命运。我会保护好你……不然会伤到你。”

&esp;&esp;果然，即使他们再像，也终究不是同一个人。

&esp;&esp;白厄绝对不会说“顺从我”这种话。因为你们向来是平等的，他绝对不会产生半点强迫你的想法。

&esp;&esp;“那就战斗吧。”你说，“把白厄——还回来！”

&esp;&esp;灰暗的黎明

&esp;&esp;铁墓拒绝了和你战斗。

&esp;&esp;你刚做好心理准备，心想着就算是铁墓，其战斗记忆也是基本上来源于白厄或者黄金裔的吧，你和他们并肩同行了这么久，对他们的战斗方式早就已经十分熟悉，凭此机会说不定能揪住铁墓的弱点，实现翻盘。

&esp;&esp;然而铁墓听到你的话后，一皱眉，眼里闪过一丝冷光，似乎在嘲讽你的不识抬举，也惊讶于你的勇气。

&esp;&esp;白厄本就比你高，变成这副模样后似乎更加高大了，从那血红色的茧子中走出，身后的红光把头发都染上血色，气势很是迫人。

&esp;&esp;但他刚往前踏了一步，想捂上你的眼睛，把那些不屈的、倔强的神色掩盖在掌心下面，让你金灿灿的眼眸不要再流露出伤人的意味，把你整个人像按住一只受伤的幼鸟一样按下来——

&esp;&esp;你还没来得及出手，他就自己顿住了。

&esp;&esp;“……”

&esp;&esp;铁墓低下头，怔愣地看着右手，指节正僵硬地弯曲着，他居然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esp;&esp;[……太好了，赶上了！]

&esp;&esp;识刻锚闪过一缕电光，黑塔惊喜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esp;&esp;[辛苦你拖延时间了。看来赞达尔那边已经被解决了……现在实验的进度大概是百分之四十九点九，也就是说、白厄的意识比铁墓还要强了百分之一……！虽然表面上是铁墓控制身体，但白厄只要努努力，一定能……]

&esp;&esp;识刻锚的声音不像模拟器那样经历过特殊掩盖，清楚地在现场飘荡，也同样传到了铁墓的耳朵里。

&esp;&esp;你看着他怔愣的模样，面上逐渐染上愤怒。

&esp;&esp;但那愤怒又不是单纯的被挑衅而感到冒犯，反而是……不理解和委屈居多？

&esp;&esp;“我和他有什么不同？”他问你，“……我的诞生、这一切不都是和他第一次见到你时一样吗？如果你不喜欢我存有之前的记忆，那我们就摒弃过去，从现在开始重新认识就好了。我难道生来就是为了死去，然后给他那所谓高尚的灵魂让道的吗？”

&esp;&esp;眼前还是一片黑暗，暗处的黑潮也随着铁墓的情绪骚动起来，在角落里发出叽叽咕咕的声响。

&esp;&esp;你面对着和爱人如出一辙的面孔、如出一辙的表情，鲜活的色彩，心底抑制不住的思念在此刻涌了上来，把你的思绪带回到了那天列车上的初遇。

&esp;&esp;小小的白厄站在一片麦田里，风铃轻轻地荡，阳光把他的小脸晒得一片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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