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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屠夫摇头:“属下只是分舵舵主,上面还有舵主,分堂主或者副堂主,然后才是堂主。”
杜西川立时放了心,说道:“既然如此,你有什么事情,是不是该向你的舵主报告?”
李屠夫挠了挠头:“是!”
杜西川笑了:“那行,那你以后有什么事继续向你的舵主报告,还有,不许把今天和我相见的事告诉任何人,包括你的舵主,明白了没?”
李屠夫连忙道:“是!”
可是他又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道衍大人给他的命令,一定要把杜西川拉到白马寺来,现在这个样子,他不知道算不算拉进来?
“这个......堂主,这个那个,好像......”他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想出来该怎么说。
“怎么了?你这是质疑我的决定吗?你想那个什么三刀六洞吗?”杜西川板起了一张脸。
李屠夫连忙单膝下跪:“属下不敢,属下一定听令!”
杜西川笑了!
他正要再问些什么,门外传来脚步声,杜西川听出来是杨一平的脚步,赶紧一把把李屠夫拉了起来,大声道:“你说得这个情况,我已经知道了,我估计是那个那个肾虚了,我现在就跟你去瞧瞧。”
他的话音刚落,杨一平已经走了进来,看到李屠夫,立刻调笑道:“李老板,这年纪轻轻的,你居然虚了?”
李屠夫连忙堆起笑:“杨大人,不是我,是我隔壁那个马光头,他一直怀不上孩子,又不好意思说,所以让我来请小神医上门去看看。”
杨一平用一种揶揄的眼光看着他,用手指指了指他的腰,坏坏地一笑:“行了行了,别装了,懂得都懂!”
杜西川在一旁道:“杨大人,要不我去给看看。”
杨一平挥挥手:“去吧去吧,现在反正下大雪,也没什么事好做,正好在家生孩子。”
两人跟杨一平告辞一声,向着李屠夫家走去。
路过城门时,凉州卫的士兵正用大车把一具又一具的尸体拉出来,暂时堆在城门口,等着整理完了一起去埋葬。
所有的尸体都被冻的硬硬的,像垃圾一样被任意丢弃着,没有人来认领,也没有人来祭奠,凉州城比那些尸体更加冰冷。
杜西川突然想起一件事,对着搬尸体的一个士兵道:“那匹马不许吃,也一起葬了!”
搬尸体的士兵有些犹豫。
杜西川最是了解这群货的德性,只要有肉吃,就绝不会放过。
可他已经答应了马老大,而那黑风那么忠贞,怎么也得让它留个全尸。
他哼了一声,吓唬:“那匹马中了毒,了疯病,才会跑去牌坊那儿一头撞死,如果你们也想去染那种疯病,拿起刀子抹自己的脖子,就大胆去吃,到时候去阎王爷那儿报到,不要说我没有提醒过你们!”
搬尸体的士兵吓了一跳,急急地去打招呼了。
杜西川的话,他们不敢怀疑!
李屠夫小声道:“堂主,这些人就是昨天晚上行刺的人,是吗??”
杜西川突然脑中灵光一闪,问道:“确实,主谋的是那个马老大,其余刺杀的人,全是他帮里的兄弟,你们白马寺知道他们的身份吗?”
李屠夫仔细回忆了一下,眼中闪过不可思议的神色,回道:“应该不可能啊,那马老大是厂卫的人,厂卫为什么要来刺杀你?”
杜西川更奇:“你说马老大他是太监?”
李屠夫一把按住了他的嘴巴,左右看了一眼,眼见没有人,才小声道:“堂主说话还是要小声些为好!”
杜西川白了他一眼,不以为然:“不是你说得吗?你说这马老大是厂卫的人,厂卫不就是太监吗?”
李屠夫连忙解释,厂卫也是一个大的情报机构,自然不可能全部由太监去运作,尤其是在地方上,除非是皇上钦命的监军之类的,太监极少下去。
他苦着脸:“堂主,隔墙有耳啊,我们白马寺是半地下组织,毕竟这凉州城里龙蛇混杂,是整个大渊最让人捉摸不透的城池啊!”
杜西川当然也理解他的担忧,继续问道:“我曾经听俞千户说,马老大叫阎什么来着,是黔州劫粮案的犯,为什么会是厂卫的人,难道是厂卫让他去劫粮?”
李屠夫摇摇头:“八年前,黔州大旱,田地颗粒无收,地方官员却扣着朝廷的救济粮逼着百姓卖田卖地,马老大被逼着走投无路,只能劫粮求生。锦衣卫、厂卫和白马寺都去参与调查了真相,最后马老大被厂卫弄走了,后来,我们只查到厂卫给了他一个新身份,让他来凉州城当马匪,具体关于厂卫为什么要这么安排,用了什么方法、过程如何,我们都一无所,。”
杜西川百思不得其解,问道:“李舵主,你也知道,我一直生活在凉州,当着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医生,也无钱,也无权,更没有与西夏沟通,为什么厂卫要花这么大的力气来刺杀我?"
李屠夫也是摇头:“从刚才开始,属下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也是一直想不通,凉州城人人都知道的小兽医,为什么会与厂卫有什么联系?你好好想想看,最近有得罪过什么人或者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人没有?”
杜西川想了半天,想到了唯一的一种可能性,他又问道:“李舵主,会不会有这种可能,厂卫与西夏人勾结给王公子下毒,他们知道了我能缓解王公子身上的毒性,所以来谋杀我,让王公子失去后路?”
李屠夫反问道:“你的意思是,厂卫想对王公子不利?”
杜西川点点头:“你刚才不是说吗?等太子登基以后,就可能取消西厂和锦衣卫,由白马寺取而代之,如果我是厂卫,肯定不肯束手就擒,来个先下手为强,先把太子的左膀右臂四殿下给控制,让他取太子而代之,就不用担心厂卫的生存问题了。”
李屠夫拍了一下脑袋:“对啊,完全有这种可能性,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堂主果然是堂主,我立刻把这份分析上报舵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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