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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抱一下又不会少一块肉,躺在棺材中,黑暗将时间放缓,脑子里只剩下当时自己说的,“我也并非是无意”,想着想着嘴便自然的说了出来:“那天其实我没开玩笑的,我见你也是欢喜的。”
说完突然反应过来,像扭过去转鹌鹑,怀里的人抱的结结实实躲又没地方躲,想起来他可能听不懂,又放下心来,顺着他的头摸了几下。
结果这一摸倒好,只见季良辰猛的抬起头,与他对视,那双黑色的眼睛中闪着水光,他的喉咙滚了几下,“哥哥?”
“啊?”徐行止被他有些不好意思,余光扫到自己敞开的衣服上,上面还挂着点水光,像是他的眼泪蹭了上去。
季良辰的眼泪顺着往下滑,砸在徐行止的胸口,一颗颗的像是冰珠子,落在上面,“吧嗒”的落进徐行止的心底。
青石棺静的吓人,就连他那泪珠落下的声音都能听到。
“别哭啊,好端端的哭些什么?”徐行止伸手去擦他脸上的泪珠,慌张开口。
人也不说话,眼泪珠子像是不要钱,连成串往下滚。
徐行止看着心慌,擦也擦不干净,以为他身上的伤还没好,伸手去扯,结果脑袋碰上青石棺盖“哐”的一声。
“嘶”的一声,季良辰身上的衣服直接扯出个口子,肩膀敞着,大半边身子露在外面。
徐行止顾不上脑袋碰上石棺顶,直接捂着自己的脸,说:“我这不是故意的,我……”
“噗”的一声轻笑,在安静的石壁中响起。
“哥哥,又不是没见过,怎的如此不好意思。”季良辰的声音中带着笑,话里带坦荡,“昨日我们不是还看过吗?”
这话一出,脑子里蹦出来一堆问号,“久瞑?”
“诶!哥哥,这是哪啊?”季良辰笑盈盈的看着徐行止,自然的伸手将他的衣领扯拢,“这衣服好生新奇,我都未曾见过,前几日趁着我睡觉,哥哥背着偷偷去裁的?”
徐行止抬手上放在他的额头上,完全看不出来哭过的模样,也没发烧啊?
难不成刚才自己做了什么和从前的事重合了,才让他的记忆恢复。
这是哪段?完全想不起来,现在看来自己的记性还不如季良辰。
正想着,面前的季良辰往怀里一扑,将他整个人压了个结结实实,手垫在他的后脑上,只听季良辰嘟嘟囔囔的说:“哥哥,这你这身子怎么还变小了。”
徐行止一听这话,想着这段大概是自己跑之前的记忆。
那时的季良辰还不像现在这样结实,与自己差不多高,或许是小时候挨过饿,哪怕是自己带在身边用心养了,长的还是一直比同龄的孩子慢些。
虽说家里有许多房间,但他一直不愿意分出去,一说让他去其他房间脸上便挂着泪珠,衬的像是个被抛弃的小狗,徐行止看他这幅模样心软,便同意在弱冠前与他同榻。
也因为这个原因,徐行止初见季良辰时并未将她认出来,实在是因为时间太长,加上足足高了大半个头,脸上的稚气也早已经消失。
徐行止:“不是变小了,久瞑,出了点意外,现在距离你口中的昨天,已经过去了八百多年。”
季良辰那双黑色的眸子闪过疑惑,说:“哥哥,你别哄我了,我哪能活那么久啊?明明是哥哥不会老,怎的我也能了。”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徐行止一愣,“我从未和你说过……”
季良辰脸上带着笑,说:“我又不是傻子,数十年不变,人哪有这样的。再说了哥哥每隔几年就带我搬家,难不成是真的喜欢搬家?”
说着他便凑上来,在徐行止脸上亲了一口,“我只求哥哥,愿意让我多在你漫长的人生中多待一段时间,以后别忘了我,我会努力考上功名,争取在史书上留下名字,让你以后翻史书时,能想起我。”
亲完,徐行止看着他的脸变得通红,悄悄用手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
季良辰满眼震惊,低声问:“不是在做梦吗?”
徐行止抬手捂住自己的脸,听了这话:“疼了还能是假的,刚才哭什么。”
“以为是做梦听到哥哥说喜欢自己,高兴才……”季良辰没说话,抬手死死的攥住他的手腕,眸子亮的吓人:“哥哥说的喜欢我,不是做梦?是真的!”
徐行止被他直白的眼神看得耳尖发烫,偏过头,却装撞在冰冷的石棺璧上,倒吸一口凉气,腰被他稳稳扶助。
季良辰皱着眉头,伸手揉着他的后脑勺,语气带又急又慌,“哥哥就算不认,一不用撞自己的脑袋,疼吗?”
“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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