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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缙信马由缰,边走边看,秦文谢据不知他在看什么,只得默不作声地跟上。如此又走了十余里,远处已能看见点点火光,卢缙才停了下来。
谢据策马上前道:“将军,前面有人!”卢缙点点头道:“火光不多,去看看。”当先跑去。谢据与秦文对视一眼,摇头跟上。
卢缙骑的乃是小红,眨眼已到了火光近前,只见两座简陋的帐篷前点了几堆篝火,帐篷侧方是一个简易的围栏,里面几十头牛羊似受了惊吓,正不安地冲撞着。卢缙刚下马,帐篷便刷地被拉开,一个五十余岁的北狄老者拿着长刀冲了出来。
卢缙退后一步,拱手用北狄语道:“老汉莫慌,我无恶意!”那老人也不敢贸然上前,持刀站在帐门前道:“大越人?”汉话颇为生硬。卢缙点点头,老人戒备地向他身后看了一眼,将刀握得更紧。卢缙听到马蹄声,知是秦文二人到了,也不回头,冲着身后摆摆手,仍是对老人道:“这两位是我同伴,我们在此间迷了路,夜已深无处可去,老汉可否收留?”
三人穿的都是便服,未着盔甲,卢缙本就一副白面书生的模样,那北狄老人怎么也想不到他会是大越主将,虽仍不大相信,却也稍稍放松下来,对着帐篷低声说了几句话,帐篷内一个苍老的女声答了几句,老人点点头,对卢缙等人道:“你们运气好,去旁边那个帐篷里睡吧!”
卢缙躬身道了谢,将马拴在围栏上,带着二人进了帐篷,借着外面的火光,可以看到帐篷内陈设简单,只有一个毛毡上铺着被褥。秦文低声道:“将军,我们真要住下?”卢缙点点头道:“看样子应该只是普通牧民。”看了看那地铺道:“你们睡吧。”
帐门突然被打开,那老人端了一个火盆进来,也不说话,往帐中一放便退了出去,卢缙笑着道:“多谢!”谢据道:“将军,你睡褥子吧,我守着。”卢缙摇头道:“不必!我坐着一样。”一撩衣袍盘膝坐下,闭上眼调息。秦文跟随他日久,知他功力深厚,示意谢据不要多言,和衣躺下。
四野静谧,秦文昏昏欲睡之际,忽觉大地震动,惊得睁开眼,一跃而起,见卢缙已熄了火盆,坐在地上侧耳细听,忙道:“将军!”卢缙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微微点点头。此时谢据也已醒来,紧紧握住腰间配刀。
片刻之间,清晰的马蹄声传来,卢缙心中默数,轻声道:“有二十五六个。”秦文拔出剑道:“怎么办?”卢缙皱眉正要说话,马蹄声戛然而止,有人从马背上下来,大声呼喝,说的乃是北狄语,卢缙只听一人粗声叫道:“人呢?都出来!”
卢缙示意二人不要动,隔壁帐篷中的老人已出了帐,说道:“什么事?”那人道:“快去拿些吃的!”老人没有说话,转身又进了帐篷。一群人纷纷下马,围坐在火堆边,大声交谈。谢据靠近卢缙悄声道:“将军,咱们出去吗?”卢缙摇摇头道:“不急,且看看他们要干什么。”谢据与秦文对视一眼,轻轻走到帐门处,只等卢缙一声令下便杀出去。
☆、七十、北狄良驹
只听一人道:“大哥,再往南走就到山口了,听说大越那小白脸将军带了重兵把守,咱们不能过去。”那被唤“大哥”的人道:“不往南,往西边走。”此时那老人端着一个大盆从帐内出来,慢慢走到那为首的“大哥”面前,那人看了一眼喝道:“肉呢?酒呢?”老人道:“家里穷,没有酒肉。”那“大哥”冷笑道:“没有?!”向围栏看了一眼,挥挥手,立即便有人冲过去牵了两只羊出来,手起刀落,直接宰杀了。
卢缙只听那老人气道:“你!你们……你们简直是强盗!”那“大哥”“咦”了一声,走到围栏边,看着小红道:“竟然是天马!”伸手便要去解缰绳。小红认主,且极具灵性,岂会让他近身,四蹄乱蹬,将他逼得退后几步。那“大哥”也不恼,哈哈笑道:“好马!”转身对老人道:“这马是你的?送给我吧!”
老人摇头道:“不是我的!”看了卢缙的帐篷一眼。“大哥”循着他的眼光看去,这才意识到这个帐篷里的人还未出来。他看看帐篷又看看小红,暗道:“这天马极为稀少,能得者非富即贵,我们来了这半天,里面的人不会没听到,到现在没出来,是何用意?”不由暗自戒备,走到卢缙帐门前高声道:“里面什么人?出来!”
卢缙看了秦文一眼,秦文会意,悄悄从门边退开,卢缙起身走出帐篷,立在那儿看着那“大哥”却不说话。那“大哥”见有人出来,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一步,待看清来人的样貌后稍稍松了口气,身后有人笑道:“这越人长得娘们似的!”
卢缙眼神微动,已将对方情形看了个大概,轻声用北狄语道:“在下来此贩马,在草原上迷了路,在此借宿一宿。”那“大哥”仍是盯着他看,口中道:“如今两国正在交战,你是怎么过得山口?”卢缙不慌不忙地道:“我家世代在两地行商,多少还是有些门路。”
那“大哥”虽不是很相信,又觉卢缙这白面书生的样子实在不具威胁性,当下道:“那匹红马是你的?”卢缙点头道:“是内子的。”“大哥”暗道:“他若真是贩马的,能得匹天马也是正常。”故作凶狠道:“那马我看上了,你把那马送给我吧!”
卢缙抬眼看着他道:“此马是内子的,不能随意送人!”“大哥”身后诸人见他如此不识抬举,纷纷叫道:“大哥同他啰嗦什么,直接杀了便是!”那“大哥”阴冷地道:“你听到了?若想活命,便把马交出来!”卢缙竟然飘忽一笑道:“内子心爱之物,恕难从命!”
那“大哥”见他笑容中似含嘲讽,不由怒上心头,喝道:“找死!”拔刀便向他头上砍去。那北狄老人站在一旁想将卢缙拉开,他却纹丝不动,眼见刀锋已逼近他头顶,老人大急,手上更加用力,只见卢缙忽然一挥手,便觉被一股柔和之力推开丈许,待他站定看去时,卢缙左手的袍袖已将那“大哥”的长刀紧紧裹住。
老人大为诧异,“大哥”似也十分震惊,使出全力欲将长刀拔出,那刀却像被粘住一样,不能撼动分毫,不由骇然地看着卢缙。其他人等见状,拿着兵器便冲了上来,“大哥”只见卢缙看他一眼,长刀猛然一震,手心传来剧痛,忙松开手,退后一大步。卢缙冷笑一声,左手微动,数道寒光自袖中闪出,将“大哥”身后几人射杀。
“大哥”见他竟然将刀断成数截,颤声道:“你……你究竟是什么人?”卢缙微笑道:“大越人!”“大哥”心知不是他的对手,转身便向马群跑去,卢缙哪里会让他逃脱,纵身追去,有几人想要拦截他,均被他击杀。此时秦文谢据也自帐篷中冲出,与那群北狄人战到了一处。
那“大哥”刚刚上马,便听见身后传来风声,心道不好,自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回身刺去。卢缙足下发力已高高跃起,见状足尖在马背上轻点,躲过这一击,右足向他胸口踢去,将他踹下马来。那“大哥”吐了几口鲜血,伏在地上不再动弹。
卢缙回身与秦文谢据汇合,有他相助,片刻间便将那“大哥”的部下斩杀殆尽,卢缙看了秦文一眼,后者会意,蹲下身细细查验了几个人的尸身后,冲卢缙摇摇头。卢缙转过头,见那北狄老者站在帐篷前戒备地望着他们,轻轻笑道:“老人家莫怕,我们不是坏人。”
老者道:“你们真的是马贩?”卢缙道:“是的。因行商途中难免会遇上盗匪,所以也练了些防身拳脚。”见他将信将疑,卢缙也不多解释,问道:“这些是什么人?”老人心道:“你连是什么人都不知道便将他们都杀了,心肠也够狠毒!”口中道:“数月前,先王的那乎云王子忽然出现了,王庭就乱了,大越又来打山口,许多被打散的散兵就在这草原上打劫,做了盗匪,这些人应该就是。”
卢缙点点头,又问道:“老人家,我们此来是买马的,你知道哪里能买到?”老人摇头道:“原先未打仗时,这片草原到处都有牧马的。如今山口失了,听说大越那个什么将军见到狄人就杀,能走的都走了,我们老两口实在走不动,只有留下来了。你们若要买马,可能还要往北走。今年太乱,怕是马也卖不出价。”
卢缙笑道:“这倒不怕,我有销路。”靠近老人小声道:“如今的朔方守将卢缙爱马成痴,尤好北狄良驹,但凡被他看中的,必花高价买下。我前次贩回去的三十匹骏马,全卖给他了!”
他说这番话时一直盯着老人,见他面露吃惊的表情,又微微一笑道:“今次准备不足,待回去多备些干粮再往北去吧。”说罢唤来秦文谢据,拿出一锭银子给老人,指了指满地的尸体道:“我们这就走了,老人家也不要在这里久居,这些银钱全当宿资。”冲老人拱拱手,上了马带着二人往南而去。
三人回到营中已是巳时,卢缙简单洗漱过后,亲兵摆好饭食,尚未坐下,秦文谢据二人便结伴而来。卢缙笑道:“我料你们要来!”指指餐桌让二人坐下,问道:“可是想问我为何要跑这一趟?”
秦文道:“正是!”卢缙道:“我此行有两个目的,一是看看北狄是否真乱了,二便是为了马!”谢据道:“将军真想在北狄买马?”卢缙点头道:“是。昨日那黑马让我想到,咱们与北狄骑兵之间,差的不是武艺和兵器,而是马!若是平时,大量收购北狄良马怕是不能,如今趁其内斗,民心不稳之际,或许可行。”
谢据皱眉道:“大量收购……军中马匹历来都由朝中补给,从未让我们私下买卖,因此军费上并无这项,这笔钱要从何处找补?”卢缙一怔,片刻后苦笑道:“我竟未想到!”他出生富豪之家,生平从未为钱财发过愁,是以压根儿不曾考虑。
他沉思半晌道:“我上书禀告皇上,请他拨些银子来。”秦文谢据对视一眼道:“若是不准呢?”卢缙皱眉望着他们,谢据道:“将军拥有重兵,若再向皇上要这许多银钱买马,朝中定有非议……”卢缙明白了他的意思,良久后道:“是我思虑不周,但此事于国于民都是百利无害,我仍是要做!”
二人见劝他不住,只得摇头叹息。卢缙令谢据上书,自己则向苏煦密奏,同时又给谢谦写了封信,待三封信都送走了,轻轻吁了口气。
半个月后,谢谦回信,斥他胆大,言说苏煦已收到他的密折,召他与方安商议此事,尚未有定论。如今圣心难测,令他切勿轻举妄动。卢缙长叹一声,将信放好,起身练了一套剑法,方觉胸中稍稍畅快。
又过了几日,亲兵来报,有北狄牧民赶着马在山口附近徘徊观望,卢缙哈哈一笑,令秦文谢据前去查看。片刻秦文回来禀告,那北狄牧民果然是卖马的。卢缙笑道:“你带些银两,若是马好便多买几匹,记住,要高价买!”秦文犹豫道:“现在便买吗?”卢缙点点头道:“现在!”从内帐中拿出一个小包裹道:“用我自己的钱,勿动军中的。”秦文只得领命。
两个时辰后,秦文买了七八匹马回来,卢缙见虽不如前次的“小黑”神骏,却也比军中普通战马要好。秦文笑道:“那牧民得了钱,欢喜地说回去再找些好马带来。”卢缙微微一笑,秦文又道:“将军,这几匹马可已将您的私房花的差不多了,朝中若再没有回音,便是马来了,咱们也没钱买。”卢缙皱眉看着他,片刻后叹道:“我来想办法吧!”
年关将近,卢缙仍无回军消息,阿宝不免有些失望。这日应生匆匆进来,将一封书信递给她道:“公子的信,像是很急的样子。”阿宝心中一慌,连忙打开,看过后才松了口气,回到房中翻找了一阵,忽然灵机一动,唤来应生如此如此吩咐了一番。应生惊讶地望着她,见她不似开玩笑,这才应下。
作者有话要说:高价在边境收购胡马是唐代王忠嗣干的事,有人说他是大唐第一名将,李隆基的干儿子,少年得志,节度四镇,西北边境都是他在镇守,曾打的突厥不敢来犯,占领过吐谷浑全境,不知为何后世反而名气不大。
☆、七十一、好好说话
阿宝来到山口大营时,卢缙正在练兵,闻报后匆匆赶回来,远远便见阿宝穿着一身翠绿色的棉袍站在帐外四处张望。他加快脚步,阿宝似有所感,猛然转过身,四目相对,阿宝面上一喜,向前迈了一步又生生止住,只站在那里望着他笑。卢缙只觉心头发热,三两步奔到她面前,满腹的话不知从何说起,只看着她的脸傻笑。
二人俩俩相望,直到应生在旁轻咳一声,卢缙才移开目光,转过头看着他。应生忍住笑道:“夫人,东西要放在哪里?”卢缙道:“什么东西?”阿宝抿嘴一笑道:“你随我来!”拉着他的手便往营门口走去,只走了几步,忽然想起这是在军营,忙又松开手,稍稍退后两步。卢缙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回身将她的手牢牢握住,轻声道:“你是我的夫人,怕什么!”阿宝面色微红,低着头紧走两步,与他并肩而行。
大营门口停着两辆马车,上面各放着三四个木箱,吴非抱着剑站在一旁,见到卢缙行了一礼,卢缙点点头,疑惑地看着阿宝,阿宝对吴非道:“给将军看看。”吴非登上一辆马车,一提气搬下一个木箱,放在卢缙面前,阿宝上前一步,打开箱子,里面竟是满满的银子。
卢缙看看箱子,又看看马车,半晌才道:“这是哪里来的……”阿宝嗔怪地看着他道:“你那么急地写信回来要银子,又不说要多少,我哪里知道你遇到了什么事,总想着你既然需要钱,我便多备些。”卢缙正色道:“我是问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银子?”他记得两人成婚时并无多少银钱,阿宝从何处弄的这么多银子?
阿宝见他一本正经的模样,心底有些发虚,眼珠一转,拉着他的手道:“大哥,我好冷!咱们先进去再说。”卢缙见她小脸确实冻得发白,明知她故意这么说,心中仍是不忍,暗暗叹口气,令人将车上木箱搬到偏帐,带着阿宝回了营帐。
帐中并不比外面暖和多少,亲兵生起火盆,阿宝欢呼一声,蹲在火盆边烤着手,打了个寒颤道:“好暖和!”卢缙想起适才并未见到马车,问道:“你骑马来的?”阿宝点点头道:“马车太慢,我怕你等得急了。”卢缙摇头道:“你带着那么重的东西,又能快多少。”阿宝一愣,懊恼地垂下头。卢缙在她身边蹲下,摸摸她的头,轻声笑道:“小傻瓜!”心中却满是感动。
卢缙见她面色已红润起来,拉着她走到榻边坐下,板起脸道:“说吧,钱从何处来的?”阿宝飞快地看他一眼,低声道:“你不是要银子么……”卢缙道:“我记得信上写的很清楚,要你将家中的现银送来。咱们家里有这么多现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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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高大健壮的中年男子,休闲的衬衫以及褪至膝盖的牛仔裤完全遮掩不了他全身鼓胀的硕大肌肉。棱角分明留着胡渣的脸庞在黑暗中若隐若现,迷离的眼神偶尔闪光。棕榈色的皮肤上自然分布着属于中年壮汉特有的毛从鼓胀饱满的胸膛,到筋肉密布的手臂,再到粗壮无比的大腿。 而那双布满茧子的大手则缓慢游走在他自己的胯部,让人的视线自然集中在了正确的焦点上一根粗壮肥大的阳具饱满怒胀,其惊人的尺寸更显狰狞。青筋爬满了肉身,晶莹透亮的前列腺液已经从饱胀的龟头一直弥漫到两颗网球大小的巨型睾丸上,拉出了一条条闪光的淫丝,坠落在了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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