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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齐厦学着贺骁的样子,手掌按住瓶盖用力,手心磨得滚烫,纹丝不动。
这时候保镖a看见了,“齐厦哥,要不我来试试。”
齐厦心里很嫌弃,“……”有你什么事儿。
白使了半天的劲,齐厦把水壶放在一边,脸都气白了。
“我来。”身后传来一个浑厚低沉的男声。
齐厦愣了下,没回头。
闲杂人等见状迅速退散,贺骁在齐厦身后坐下,没费多少劲儿给他把壶盖打开,水壶递到他面前。
齐厦人坐得端端正正,眼睛瞟向那只黝黑粗糙的手,沉默片刻,伸手接过来:“谢谢。”
客气而疏离。
贺骁就坐在原处眼睛望着齐厦线条优美的侧脸,齐厦昨天晚上开门见是保镖a时失望的样子他都看见了,包括后来独自坐在那生闷气的样子。
这只鹿可能不知道,现在每次他跟他单独在一起时要用多大的克制力才能让自己不让他恐慌,就现在青天白日地坐在这贺骁连把他拉到车里办了的心思都有。
但山里那晚齐厦失足跌伤的事贺骁不想再发生一次,他说过让他不要怕的。
他更克制自己一些,齐厦反而还不高兴了,贺骁很有技巧地问:“气我这么久没带你去炸街?”
齐厦想都没想,“当然不是!”跟炸街有什么关系。
不对!又中计了。
他睁大眼睛望着贺骁:“你——”然后就说不出话了。
贺骁眼睛幽深地看着他,果然还是生气的,而且气的就是他,他很想问齐厦,你在想什么你自己知道吗?
齐厦这会儿又羞又怒,嗖地站起来,头也不回地朝导演那边去了。
贺骁坐在原处望着他高挑的背影,心里头滋味说不出来,虽然直男先生对他不一定有那种喜欢,但齐厦依赖他却是一定的。
齐厦这一气到晚上都不想跟人说话。
吃完饭自己顶着一张冷冰冰的脸去排练室,兜里手机突然响了下,掏出来一看,有个微信消息的通知。
打眼就看到生日两个字,齐厦这才想起来今天是他爸爸的生日,利落地点开消息见是他们自家亲戚群。他发了个表情,然后封上大红包一个发到群里。
很快他妈妈和家里叔婶弟妹都抢了红包,齐厦没看见他爸领,也没敢圈他。
消息往上拉,齐厦看到他爸爸早先的一句发言,微微一怔立刻笑了声。
“笑什么?”声音是从身后来的。
这等天崩地裂的大事新鲜事必须与人分享,齐厦想都没想,掌着手机给身后的人看:“你看,这是我爸。”
贺骁认真看了一眼,发消息的人头像是中国地图,那条消息内容:“冷死宝宝了。”
贺骁有些意外,齐厦爸爸这个画风?
齐厦赶紧跟他解释:“他平常不这样,真的,他人特别严肃,这句话说得崩人设,所以才反差萌。”
难得他肯理人了,贺骁顺着问:“平时什么样?”
齐厦眨眨眼,“我爸跟我说话,不超过三句一定会教训我。”
女助理刚好进来取东西,丢下一句话就走,“你本来也槽多无口。”
齐厦想反抗一句,但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是这样,眼睛往贺骁身上看过去,突然想到贺骁对网络语言不通但一向爱好学习,于是认真地说:“槽多无口就是说……”
贺骁拧眉说:“我懂,联系语境我能听明白。”
齐厦觉得吾心甚慰,突然想明白什么,笑道:“……你走。”
他只有和亲近的人才说这两个字,贺骁正愁不知道怎么让他解气,这时候心里反而松快了些。其实按贺骁的脾气把话说透让齐厦选是最直接的,但他到底舍不得。
看见齐厦透亮的眼眸又定住,睫毛扑闪几下,贺骁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齐厦这时候反应过来还在生他气了,笑容倏忽消散,头慢慢扭回去只甩给他一个后脑勺。
贺骁没走,靠着窗点了支烟,齐厦只给他后脑勺他就盯住看着,心想要是哪天把持不住可真怪不得自己,这只鹿一举一动都撩他心坎上了。
贺骁本来以为他们俩的关系是个慢速进度条,但就从这个晚上开始,事情发生了转机。
这部戏齐厦的戏份已经杀青,第二天休息,齐厦这天晚上在排练室待到凌晨。
贺骁也在一边陪到凌晨,齐厦喜欢他不近不远地跟着,行,他能满足。
但接近零点的时候,齐厦短短几分钟看了五六次手机,直到零点,他拿着电话的手搭在扶手上,剧本也放下了,眼睛没有焦距望着天花板。
贺骁见他不对,几步踱过去,提膝在他身边蹲下身,眼光下意识地往手机屏幕上瞟,“怎么?”
齐厦还是那样的眼神,像是有些失望,像是自语似的说:“他今天生日,连我的红包都不领。”
贺骁立刻明白他说的是谁,宽慰的话他不会说,但贺骁脑子突然转得飞快,他想到几件事。
从知道有人要把齐厦杀人灭口开始,他们查了齐厦身边所有的人和所有的物件,据他了解齐厦每年都回家,他不确定那个威胁齐厦性命的物件是不是在他父母家。
这一处他本来是想让人悄悄去查探的,可是齐厦父母住的那个大院守卫严密,齐厦父亲可能因为职业特殊对人防范性很高,这件事很棘手。
其实让齐厦回去一趟更好,也不会给他父母带来什么麻烦,凶手要是拿齐厦父亲那种研究人员动手那才真是给自己找不痛快,而且之后差人把他们一起圈在保护范围内也不是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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