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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是以前从别人眼里听说的时候,在几个月前真正见到贺骁本人的那一刻,她其实是有那么一时半刻的心动的。
大概很多女人心里都有个铁汉柔情的英雄梦,就如她们总裁,年轻的时候在国外遇见贺骁的父亲不也是一见钟情。
贺骁身上雄厚的男人味太有吸引力,简直行走的荷尔蒙。他高大健硕,但又跟都市里头健身房里练出来的那种截然不同,那种粗粝得像是刀枪不入的质感太令人心折,这是真正拿见血当家常便饭的人。
但很快,她这点绮念就被打消下去了,倒不是说贺骁对他们逞凶。
相比魏央央三不五时的大小姐脾气,贺骁从来没对她不客气过,但那强势冷漠和疏离简直是骨子里冒出来的。
就像他身上流的不是寻常人的血,怎么也不可能捂热,而且神犀利得似乎一眼就能把人看穿,就算说话再客气,看着她们的眼光也全然没有对着活人肉躯的温度,就像是看一个物件或者死物。
一个小时前贺骁刚到的时候,只跟她说了一句话,“你说说车祸时的情况。”
她对着贺骁母亲也从来妙语如珠侃侃而谈,但回答这一句话时真是字字斟酌,活像一个兵对着严苛的长官,生怕一个字多余就遭他责难,憋出一身冷汗。
秘书小姐想到贺骁母亲把他留这几个月,就是为了让他过过平常人的生活,最好能有个什么人能勾起他的心思留住他,不拘男女。
但她真想不出什么样的人能让这尊煞神动心,可能对贺骁来说,冰冷的枪械更让他有感觉。
她想到这,突然一阵清脆的铃音打破厅里的沉寂,循着声音望过去,贺骁从兜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短暂一瞥,她下一秒就把眼神投向窗外了。
但心里头不禁有些吃惊,刚才虽然只是一眼,贺骁眼睛里头竟然透着那么一丝温柔气?
而更让她吃惊的在后边,电话接通,那边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贺骁声音也非常柔缓,跟他平时截然不同,“你起了?”
宠溺得就像在问候被他留在家里床上的爱人。
她没忍住好奇再次把眼光扫过去,电话那头的人应该是问了句贺骁母亲的情况,贺骁瞟一眼两扇紧闭铁门上被灯映得刺眼的“手术中”三个字,就像是在哄着谁似的,:“只是伤了腿,人没事,你放心。”
秘书小姐大惊之余有些好笑,伤的是他自己妈,贺骁怎么说话间还在哄别人。
这被他软语哄着的人又是哪方神圣,何等绝世佳人?
而给贺骁电话的正是他心里头的绝世佳人齐厦,大概是怕他这边场面忙乱,齐厦只是问了问他母亲车祸的伤情没多说什么。
贺骁又看一眼窗外仍没亮透的天色,齐厦应该是反应过来他亲人在国内了,但也没有询问他。
最后齐厦问:“我要过来看看吗?”
典型他自己的风格,待人接物上拿不准度,只能问别人。
贺骁哪舍得让他跑这一趟,倒不是其他,在场来往人太杂,待会儿来探望的人可能还会更多,那场面齐厦应付起来困难。
带他见家里人是迟早,但贺骁从不觉得齐厦需要抓着机会讨好谁,他漂亮可爱的傻瓜他自己喜欢着就够了。
即使见面,也得安排得舒舒服服的,齐厦人去就行,贺骁都不需要他带脑子,其他人看得惯看,看不惯拉到,反正他们的意见不重要。
于是贺骁实话实说:“这儿乱,等人少点再说。”
齐厦说:“好的,你忙你的,不要担心我,他们都在。”
本来心里头等得焦灼,但齐厦这乖巧顺从的样儿,贺骁心情很快平复不少,恨不得钻到电话里头去狠狠亲他一口。
电话挂断,接着一声短暂的信息提示音,贺骁手机还没揣回兜里,手又抬起来。
手指划开屏幕,有个支付宝的转账通知,是齐厦。
齐厦的信息也跟着来:“普通朋友也该表示表示的,要是不够一定跟我说。”
贺骁对着数字足足愣了半分钟,随后笑了,这只鹿傻兮兮的,看着不懂世故,但光是因着心窝子软就足够知冷知热,不枉他把他放在心上疼着宠着。
贺骁母亲的确算是死里逃生,一条腿骨折,手术正是为这个,除此之外几处擦伤外加一点轻微的脑震荡。
手术完被送回病房,麻醉药的劲儿刚过去,她人醒了,只是看起来还是有些晕沉。
这时候病房里头的人除了她两个身边人、一对儿女,以及她离婚几年的前夫,魏央央的爸爸魏憬铭。
见魏央不停地看时间,她虚弱地说:“你那有正事要忙,先去吧。”
转而又对贺骁说:“知道你心里头挂着事,你也去。”
都不是拖拖拉拉的人,见她人没事只缺疗养,而且几个公司高层陆续来了,贺骁果断起身,“行。”
另一边魏央央应一声也走了,临走前说:”晚上我带好消息来看你。”
他们这对异父兄妹从小没养在一起,关系一直不亲密,贺骁也没心思关心魏央央到底是什么好消息。
就算离开,也是前后脚走的,魏央央带着她的人走在前头,贺骁比她后出病房。
但贺骁没走几步就听见后头有人叫他:“贺先生。”
贺骁脚步顿住,身后青年追上来说:“魏先生想跟您谈谈。”
贺骁厌恶地皱眉,顺着青年的眼光看去,病房门口站着个中年男人,中年男人着一身剪裁合体的三件套西装,看起来沉稳矜贵。五官也还算端正,但眼睛里头过度的阴沉之色很是让人厌烦,正是魏央的爸爸魏憬铭。
贺骁眼色更冷,他本来不想搭理,但青年压低声音跟他说:“谈谈齐厦。”
走廊的尽头安全楼梯间,魏憬铭一个眼色,跟在他身后的人就几米之外站定。
贺骁眼光看向窗外楼下葱茏翠绿的树丛,听见魏憬铭说:“你现在,在齐厦跟前?”
这就是明知故问了,贺骁没说话,看来魏央央把这事散播得很广,不过他也不在乎。
对他的冷漠,魏憬铭像是毫不在意,目光沉沉地对着他看了片刻,“贺骁,不管信不信,当年那件事我事先毫不知情,之后也只能那样处理,你怎么样我已经不想计较,希望也你消除心结,认清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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