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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低沉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重量随之覆下。
江屿年惊得心脏狂跳,没想到他竟然胆大妄为到这种地步。气得牙齿打颤,又发不出声音。紧接着,他就敏锐地察觉到一丝微妙,顿时心慌意乱,小声挣扎起来,“唔唔……你……你要干什么?”这里可是宿舍……
可他忘了,江砚任性惯了,就算不能胡来,也胡来过多回了。
江砚感受到他的抗拒,握住他一只手,附到他耳边诌了句:“那边臭,睡不着。”
一听就无比拙劣的借口,嚣张极了。
他低下头,鼻尖埋进他哥的颈窝,深深吸了口气,得到了慰.藉般发出满足的轻叹,“哥,你好香……”
黑暗中,一颗心躁动不已。心猿意马之下,呼吸都跟着作乱。江屿年又羞又恼,恼他可在对方绝对力量压制下,他的反抗显得如此无力,跟小猫用软乎乎的肉垫挠爪爪似的徒劳,疲态尽显。
江屿年抓住他的手,低低的嗓音变了调,慌乱地摇头,“不……"
旁边钱诚的呼噜声还在继续,而他却在这狭小通仄的空间里,仅隔着一层薄薄的床帘,跟男人……这无不在冲击着他的心理防线。
在黑暗中依稀能看到他湿润的眼眸,感受到他瑟缩的手臂,听到他那不敢大声的呜咽,可怜坏了。一股不可言说的意味涌入心口,让原本没打算做什么的他,险些克制不住。
他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看着对方紧紧攥着自己手腕的手,用低哑得不像话的嗓子哄他:“乖,放开……我不做什么。”
江屿年那双含水的眸子暗波流转,里面满是怀疑,再见识过他从前的欺诈的手段后,手指依旧抓得紧紧的,丝毫不敢松懈。
江现又耐心地哄他,低头,轻柔的吻依次落在他的额头、眼睛、鼻梁,最后覆上那柔软的唇瓣,轻轻地吮吸、抿吻,流连片刻才抬起头,胸口微微起伏,气息有些不稳:“真的……”
明明他稍微用力就能挣脱那没什么力道的手,但他没有。比起用这些手段,他更希望他哥能给予回应。
江屿年也深知自己处于绝对的弱势,根本无法反抗。尤其嘴唇还被亲得有点发麻发胀。虽然还是不相信,但眼下,信或不信,结果似乎都由不得他。他咬了咬下唇,犹豫了很久,带着最后一丝希望确认:“……真的?”
江砚在黑暗中注视着他的眼睛:“嗯。”
好一会儿,对方才极其艰难地挤出细若蚊蝇的字眼:“那·……那你不准那什么……”
江现没忍住,低低地笑了一声。即使在黑蒙蒙的一片里,他也能想象出他哥此刻是怎样一副草木皆兵,却又不得不妥协的可爱模样。都这种时候了,还认不清现实,敢跟他讨价还价。
但他依旧好脾气地应下:“好,不拿什么。”
然后耐心地等他松手。
又过了一会儿,江砚忍不住晃了晃自己结实的手臂,连带着他手上那抹白闪来闪过,带着点催促的意味。江屿年终于妥协了,别别扭扭地—点点松开了力道。
这一松,几乎立刻,他就感觉身上的重量猛地沉了下来,像一只被摆上餐桌的羔羊,供客人细细品味。他的嘴唇被更用力地吮住,脸颊、脖颈……一路逡巡而过。
江屿年已经很久没有如此亲密过,而这还远远没到重点,他就感觉自己整个人快要被身上这人散发出的气息吞噬掉了。在宿舍这张属于他的小床上,在旁人熟睡的鼾声里,被一寸寸地品尝,亲到失神。如果被人发现……他简直不敢想象那会有多丢人。
但此刻,他顾不得面子里子,被亲得晕头转向,意识模糊,只能被动地被吃着嘴巴。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他像一副被拆吃得只剩下骨架的羊排,被随意地扔下,化作一具空旷,眼神呆滞地望着头顶一片黑暗的床帘,周遭的一切声音、一切存在感都弱化了。
若不是借着黑暗的掩盖,江砚要是看清他此刻这副被欺负狠了,失神的模样,指不定当场出尔反尔,什么理智、什么承诺都抛到脑后,不管不顾地就要做些违背他意愿的事。
但现在,他只能凭借着为数不多的理智,胡乱扯开障碍,将身下的人放平,自己则直起身,纾解着自己连日来的渴望。
一夜悄然溜走,不知东方既白。
……
钱诚睡得跟死猪一样,一觉睡到上午十点。他揉着眼睛爬起来,看到正在收拾书包的江屿年,目光在他脸上顿了顿,掠过他些微红肿的嘴唇,落到底下一块褐色的印迹。
“你脖子怎么了?”
江屿年动作一僵,脸颊悄悄红了红,有些不自然地拉了拉领子,含糊道:“昨晚……有蚊子,挠的。”
钱诚打了个哈欠,开玩笑道:“蚊子这么厉害?咬成这样?要不是知道你昨晚没出去,我还以为被哪只热情的小野猫啃了呢。”
江屿年听得耳根更红了,生怕他再问下去会露馅,赶紧抱起课本,匆匆说了句“我去上课了”,几乎是落荒而逃。
如果钱诚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江屿年出门时,那双笔直的长腿走起路来,带着一丝轻微的颤。
*
郊外,景鹤庄园。
清晨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餐厅。祁南山坐在主位,形容憔悴,脸色是久病的苍白,时不时掩嘴低咳几声。他只动了几筷子,便摆了摆手,示意佣人撤下去。
“饱了。”江砚擦干净嘴。
侍立在一旁的管家连忙上前,低声劝
道:“少爷,你很久没和董事长一起用餐了,这些菜都是厨房特意按你爱吃的准备的,再多用些吧。”
江砚眼皮都没抬,冷淡道:“小时候爱吃的,不代表现在也喜欢。”
“……”
管家还想再劝,被祁南山抬手阻止了。
浑浊的目光对上江砚漠然的眼,透着一丝威严,“下周的晚宴,你必须到场。”
江砚没应声,也没反对,转身离开了。
管家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犹豫了一下,还是低声对祁南山汇报:“孙少爷最近很好学,时常待在学校里。”
祁南山布满皱纹的脸上深沉难测,他沉默片刻,缓缓开口:“去查查他最近都跟什么人接触。”
管家微微俯身,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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