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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父李景沐回国了,据说得了很严重的肺癌,想在临走之前见李清月一面。
阿宾对这这混蛋岳父略有所闻,当年喝酒就家暴打李清月妈妈方翠。
开车撞死人后又抛妻弃女跑国外去了。
听说他走了狗屎运被澳大利亚卖矿的富婆看上了,二婚还生了个儿子。
从来拒绝和李景沐见面的李清月同意了这次见面。她要阿宾染成黄毛,打扮成小混混的样子。
阿宾这天戴了顶黑色的棒球帽,帽檐压得很低,几乎遮住了他半张脸。
然而,从帽檐下漏出的几缕丝却带着一种扎眼的明亮,那是刚刚染上的劣质金黄色。
他脖子上挂着一根粗大的假金项链,在阳光下泛着不自然的塑料光泽,显得有些滑稽。
衬衫的袖口随意地挽起,露出的手臂上,几块边缘略显粗糙的假纹身贴纸赫然在目,张牙舞爪地盘踞在他的皮肤上,龙虎豹的图案在灯光下显得愈嚣张。
他原本略显腼腆的嘴角,此刻也微微抿着,透着一股刻意的桀骜不驯。
阿宾是目光不自觉地瞟向卧室的方向,那里,李清月正在进行着一场自我改造。
卧室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化妆品和劣质胶混合的气味。
李清月正对着梳妆台的镜子,她那张平时清秀的脸庞被浓重的烟熏妆勾勒出几分妖冶,眼线拉长上挑,唇上涂抹着饱和度极高的血红色唇膏,使得她的薄唇看起来带着一种攻击性的艳丽。
她身上那件原本属于阿宾的宽大T恤被她随意地套在身上,下摆只堪堪遮住臀部。
她俯下身,从床底的纸箱里摸索出一双黑色网袜,透明的网格紧密交织,带着一股挑逗的意味。
她的手指纤细而白皙,缓缓地将那层薄薄的网眼往大腿上套去,每寸肌肤在网格的包裹下都显得更加紧实诱人。
网袜一直延伸至她的腰际,将她修长笔直的双腿完美勾勒。
接着,她又从衣柜最深处翻出一条短得有些过分的牛仔短裙,长度几乎只到大腿根部,堪堪遮住底裤的边沿。
裙子的布料在她紧致的臀部上绷得有些白,随着她的动作,那圆润的曲线在布料下若隐若现。
她深吸一口气,胸前那对丰盈的乳房随之高高挺起,将T恤撑出诱人的弧度。
她对着镜子,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冰冷又带着一丝讥讽的笑容。
“那个抛妻弃女的混蛋……他肺癌晚期?呵,真是老天有眼。”李清月的声音带着一股压抑不住的恨意,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她从镜子里瞥见阿宾那张带着担忧的脸,语气骤然变得不耐烦起来。
“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你的假金链子戴好,纹身贴也贴上!待会儿,你就给我装出一副小混混的样子,越大牌越好!”她的眼底闪烁着一丝疯狂,仿佛一团即将喷的烈火。
医院的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特有的刺鼻气味,与李清月身上那浓郁的劣质香水味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不适的冲突感。
病房的门牌号模糊不清,阿宾搀扶着李清月,两人的身影在白炽灯下拖出长长的影子。
李清月那身装扮在这里显得格外突兀——黑色的渔网袜包裹着她修长的大腿,短裙下露出的皮肤白皙得有些晃眼,几乎要与裙摆下方的黑色内裤融为一体。
她每走一步,那对饱满的臀肉便在裙子下方微微晃动,充满了原始的野性。
她那染得过于夸张的烟熏妆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充满了攻击性,手里还提着一个廉价的仿皮包,里面隐约可见一盒被挤压变形的香烟。
阿宾则是一身松垮的T恤,假金链子在他的脖颈间摇晃,假纹身在他的手臂上显得格外刺眼,他刻意将帽檐压得更低,偶尔露出的金毛在灯光下闪烁着。
他的表情被刻意塑造成一种凶狠不耐烦的样子,但眼底深处,却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紧张。
推开病房门,一股沉闷的药味扑面而来。
病床上躺着一个枯瘦的老人,头花白,面色苍白得如同墙壁一般。
他的鼻子里插着氧气管,胸口微微起伏,呼吸声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粗重。
那正是李景沐,李清月的生父。
他那双曾经精明锐利的眼睛,此刻也变得浑浊不堪,但当他看到李清月和阿宾这副模样时,浑浊的瞳孔却猛然收缩了一下,布满血丝的眼底闪过一丝震惊和痛苦。
李清月走到病床前,距离李景沐仅有一步之遥。
她没有坐下,只是冷冷地站着,高跟鞋的鞋跟在地面敲击出清晰的“哒哒”声。
她的眼神没有一丝温度,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哟,老头子,还没死呢?”李清月的语气带着刻意的轻佻与嘲讽,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钝刀,狠狠地扎向李景沐那颗垂死的心。
李景沐的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嘴唇翕动,似乎想说些什么,却被剧烈的咳嗽打断。他佝偻着身子,双手紧紧捂住胸口,脸憋得通红。
李清月却仿佛没看见一般,她从包里掏出一支香烟,叼在嘴里,却没点燃,只是用舌尖轻舔着烟纸,那动作带着一种流氓般的随意与不羁。
“怎么?是不是被我这身打扮吓到了?也对,你这高高在上的老东西,怎么会想到你亲生女儿会变成这副鬼样子?哼,自从我妈死了之后,我一分钱收入都没有。上学?谁还供我上学啊?为了活下去,我只好在学校里卖身。五十块一次,便宜得很,插一次就够了。身体?早就被那些臭男人玩坏了,子宫里面不知道被多少人的脏东西填满过,现在恐怕连个卵子都生不出来了,彻底废了!”她说着,刻意挺了挺胸,那对在劣质T恤下若隐若现的乳房似乎也随着她的嘲讽而轻微地颤动着,仿佛在控诉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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