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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在汉东大学校医院的墙壁上投下摇晃的光影,将梁璐的身影拉得忽长忽短。
梁璐指间捏着那份墨迹已干的详细体检报告,因为过于用力而显得份外苍白的指节显示出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在看到曾经如恶魔般纠缠着梁璐一生的生育问题,被“临床治愈”四个字轻描淡写的赶走,梁露感觉这份报告就像烙印,烫得她心口疼。
生理上纠缠她多年的钝痛确实消失了,可心里那扇门,却灌进了更冷冽的风。
她以为病好了天就亮了,没想到心里那扇窗反而被灌进了更冷冽的风,吹得她五脏六腑都在打颤。
“身体轻松了,心里却更乱了,是吗?”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轻轻推开。来自北京的心理医生林静走了进来,她是陆则特意请来的专家。
林静没有急于询问病情,而是先让梁璐描述身体康复后的感受。
"好像卸下了一副沉重的枷锁。"梁璐轻声说,目光有些游离地落在窗外。
林静敏锐地捕捉到她的用词:"枷锁?通常人们会说负担。枷锁这个词,往往伴随着强烈的束缚感和负罪感。"
梁璐的手指猛地揪紧了床单。
在随后的治疗中,林静采用认知行为疗法,引导梁璐进行了一场激烈的自我对话。
当梁璐代表遭受伤害前天真善良的自我说出"是我的偏执伤害了他"时,林静立即引导她代表偏执自我进行厉声反驳:"谁叫他那么固执。我伤害了他要补偿,那伤害我的,谁来补偿我?!"
这场看似撕裂的对话后,林静一针见血地指出:
"看,无论是愧疚的英雄崇拜,还是受伤后的报复心理,你的情绪锚点始终系于祁同伟这个男人。
你在这么多年的痛苦纠缠中,早就迷失了自我。你所有一切行为的出点,都没有为一个名叫梁璐的人考虑过。
想要真正的疗愈,最重要的是找回梁璐你自己。
你先是一个有独立判断的人,然后才是其他任何角色。"
这番话,配合着身体康复带来的平静,让梁璐终于能够跳出个人恩怨的漩涡,以更清醒的视角审视全局。
梁璐意识到,自己真正该做的不是纠结于过去的对错,而是应该抓住一切的机会,让自己成为一个更优秀的梁璐。
林医生看出了梁璐的醒悟,轻声安慰了她几句,就退出了病房,给梁璐留出独自思考的空间。
梁璐独坐病房,不再需要引导,开始主动梳理思绪。
她意识到,对祁同伟,她的情感早已不是简单的恨或同情,而是一种更复杂的、混杂着愧疚、敬佩和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牵挂。
林医生说得对,真正的力量,来源于“我”怎么看待自己,而不是系于某个男人。她梁璐,先要为自己相信的“可能”负责。
这份清醒的认知,让她接下来的行动有了明确的方向:
即便是很想要马上弥补对祁同伟犯下的过错,但是梁璐清楚现在的阶段应该并不是要大张旗鼓地给祁同伟翻案,而是不动声色地“维稳”与“铺路”。
梁璐相信只需要静静的等待,祁同伟很快就会带着英雄的荣誉返回。到那时该清算的都要彻底的清算。
接下来的日子,梁璐在恢复身体健康后重新回到学校工作,并且按照自己的计划稳步的推进着。
校党委会议上,当侯亮平再次激昂陈词,要求严惩“叛逃者”祁同伟以正视听时,梁璐没有与他争辩细节。
她只是用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声音不大,却让整个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
“侯亮平同学的‘积极性’,值得肯定。”她先给予一个程式化的认可,随即话锋一转,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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