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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不算客气,甚至带着点急促的敲门声突然响起,打断了厨房的温馨氛围。
“谁啊?来了来了。”陈阿姨擦了擦手,走到玄关,下意识先凑近猫眼往外看去。
只看了一眼,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慌乱和紧张。
“这……”她低声自语,显然门外的人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她几乎没怎么犹豫,立刻转身,快步上楼,径直走到许知夏的房门前,轻轻敲了敲:“知夏。出来一下,有点事。”
房间内,许知夏刚把羞得不肯抬头的谢怀蝶安抚好,正看着怀里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出神,听到母亲不同于往常的、带着一丝急切的敲门声,他立刻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
许知夏轻轻拍了拍谢怀蝶的背,低声道:“我先出去一下,你在这里等我。”
谢怀蝶抬起头,脸上红晕未退,眼神里带着点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
许知夏起身去开门,只拉开一条缝隙,侧身出去,顺手带上了门,隔绝了房间内的视线。
“妈,怎么了?”
陈阿姨脸上带着明显的担忧和一丝无措,凑近他耳边,用气音快说道:“你爸爸来了。”
许知夏的眉头瞬间蹙起,语气里带着不赞同和一丝冷意:“妈,你不该这个时候回来的。”他似乎早就预料到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
“我也没想到他会找到这里来,还来得这么突然。”陈阿姨有些懊恼,“我们现在……开不开门?”
许知夏沉默了一瞬,看向楼下大门的方向,很快做出了决定:“我去开。你……先回厨房吧,或者上楼休息,别出面。”
“好……那你……”陈阿姨欲言又止,眼里满是担忧。
“没事,我能处理。”许知夏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与他年龄不符的沉稳和决断。他示意母亲放心,然后转身,步伐沉稳地朝楼下走去。
就在这时,谢怀蝶也悄悄打开了房门,探出头来,脸上带着未散的绯红和好奇:“阿姨,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他隐约感觉到气氛不太对。
陈阿姨立刻换上轻松的表情,转身面对他,语气尽量自然:“没事没事,小蝶,就是阿姨在炖汤,有个重要的调料好像用完了,正让知夏帮我去看看。你继续玩你的就好,汤一会儿就好了。”
“这样吗?好吧。”谢怀蝶看着陈阿姨看似平静的脸,虽然心里还是有点疑惑,但见她这么说,也就没再多问,点了点头,重新关上了房门。
陈阿姨看着关上的房门,轻轻松了口气,脸上的轻松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忧虑。她听着楼下儿子已经走到门口的脚步,心不由得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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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的许知夏已经打开了门,但他高大的身躯像一堵墙,严严实实地挡在门口,没有留下任何能让外面的人窥探室内或者直接进入的缝隙。
门外站着一个穿着西装、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眉宇间与许知夏有几分相似,但眼神里透着一股精明的算计和不耐烦。
“你来干什么?”许知夏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男人没理会他的问题,探头想往里看,却被许知夏侧身完全挡住,他语气不悦:“你妈呢?”
“在休息。”许知夏言简意赅,摆明了不想让他打扰。
“叫她出来。”
“没空。”
“啧……”男人出不耐烦的声音,上下打量了一下许知夏,语气带着点虚伪的感慨,“你这孩子,几年没见,怎么变得这么冷冰冰的了?我又不干什么,就是路过,给你们带了点吃的。”
他扬了扬手里一个看起来还算精致的礼品袋,“快点,叫她出来拿一下。”
“给我就好。”许知夏伸出手,眼神依旧锐利,“你人可以走了。这里不欢迎你。”
男人的脸色沉了下来:“你!”他强压下火气,换了个方式,“那我和你说总行了吧?”
“可以。说。”
男人盯着许知夏,终于说出了真实目的:“让她把离婚协议签了。”他语气理所当然,仿佛这只是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
许知夏毫不犹豫地吐出两个字:“不签。”
他太清楚这个男人打的什么算盘。
当年结婚就是看中了他母亲的家世和财产,如今感情破裂,急着离婚无非是想按照法律分走一半家产。而他母亲当年之所以带着他毅然离开,就是为了避免被这个男人继续纠缠和伤害。
不离婚,这男人就永远无法名正言顺地分割财产,也难以为难他们家的人。
“许知夏!”男人的耐心似乎耗尽,声音拔高,带着威胁,“我这不是在跟你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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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知夏毫不退缩,甚至往前逼近了半步,冷冷地重复:
“我也不是。”
“你!”男人被他这副油盐不进、甚至敢于直接顶撞的样子,指着许知夏,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他显然没料到,几年不见,这个曾经沉默寡言的儿子已经成长得如此棘手。
“还有事吗?没事,我关门了。”许知夏说着,就要毫不留情地关上大门。
那男人却猛地伸手抵住了门板,将手里那个看似装着“食物”的礼品袋硬塞了过来,语气带着最后的不甘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强硬:“这个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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