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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茶盏得多贵啊!拍卖才刚开始,他就已将全部身家赔在这了!
“王爷!”时鸿心如死灰,没想到一张小小的请帖给他带来了灭顶之灾。他绝望地看向程慎之,高墙般壮硕的身躯竟显出几分凄苦无依:
“咱们同僚一场,若是今晚我被扣在望春楼,求您给我爹带个话,就说我在这儿洗盘子一切安好!吃得饱睡得香……”
程慎之:“……”
宁鸾:“……”
宁鸾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想不明白青霜那般通透的姑娘,怎么偏偏就看上这个呆子。
见时鸿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程慎之也有些头痛,他试图开口:
“鸿兄。”程慎之指尖掠过桌上另一只杯子,“你仔细看看,这不过是民窑仿制的……”
“将军不必紧张。”宁鸾脸上挂出一丝笑意,打断道,“今日拜将军所赐,来拍卖会一观已是幸事,这些零碎开销,自然由镇南王府承担。”
她侧过脸看向程慎之,和善道:“慎之,你觉得呢?”
“那是自然。”程慎之看宁鸾露出笑容,再顾不上其他。“时将军享受拍卖会便是,这些小物不足挂齿。”
时鸿松了一口气,正欲扭头看向台上拍品,台下突然爆发出一阵骚动。
“这根本不是避水珠!”一位白袍人猛然起身,直指拍卖台上黑色绒布中的蓝色宝珠。
“名声在外的望春楼,竟以廉价琉璃珠冒充珍宝!”
全场哗然一瞬,随即窸窸窣窣交流起来。
宁鸾面露不悦,站起身来向那人看去。那白袍人头巾下的面庞,分明就是典型的异族长相。
那白袍人见众人热议,神情中更是得意。他挥舞手臂,大声暴喝道:
“这避水珠乃我族圣品,可解百毒,世上独此一颗!至今仍在我族祭坛供奉,非神请不得擅用,怎么会出现在这拍卖行之中!”
全场更是沸腾,眼见就要混乱起来。
拍卖行中,侍卫从暗处涌出,就等一声令下,将那白袍人控制住。
宁鸾握拳的手紧了又紧,犹豫多次正欲上前。身后的程慎之见她踌躇,稍加思索后从容起身,银丝绣的云纹随着行动,流转出炫目光彩。
“诸位稍安毋躁,且听我一言。”程慎之安抚似的按住宁鸾的肩,信步向前撩开鲛纱。
“避水珠产自南部涌泉山瀑布下,表面宝光流转,珠内状似水波流动,可是如此?”
众人见是天字房的贵客,下意识随着他的话语,望向那展台中所谓的避水珠。
只见那珠子呈淡蓝色,虽是莹润生辉,但内里却死气沉沉,并无水波荡漾之感。
那白袍人闻言紧张一瞬,转目一瞥珠子,反倒扬起下巴,神色间更是得意。
“正是如此,阁下好眼力,避水珠内部确实应有水纹波动。”
“可是——”程慎之突然洒脱一笑,扭头看向时鸿,“借鸿兄宝剑一用。”
程慎之拿着玄烈剑,撩起鲛纱从高台一跃而下。他足尖轻功几点,闪身几个起落,便稳稳落到拍卖台前。
一旁侍卫面面相觑,手中兵刃举起又放下。有贵宾擅闯拍卖台,拦是不拦?怎么拦?
正当侍卫们踌躇不前时,面蒙黑纱的青霜从幕后绕出。她干净利落吩咐几句,稳如泰山。
侍卫们见是大总管亲临,顿时如释重负,纷纷收刀退至两旁。
青霜顿足,忍不住朝天字号包厢的方向远远一望,随即果断转身,隐没在台后的重重帷幕间。
“你族祭坛供奉的,确实是避水珠无疑。”台上,程慎之手中宝剑已然出鞘,剑花一挑,剑尖正精准刺中绒布上那淡蓝宝珠。
“咔——”
细微的碎裂声响起,宝珠表面瞬间碎开如蛛网般的裂痕,随着纹路蔓延,那外层琉璃竟一片片碎落,内里真正的宝珠初显真容!
众人凝神细看,只见展台之中,小了一圈的宝珠通透清澈,珠内果真似有活水流转。
随着光线变换,整颗珠子流光溢彩,波光粼粼,正是那避水珠的模样!
“这……”那白袍人脸色骤变,额间渗出冷汗。他颤抖指向宝珠,“可避水珠只有一颗,祭坛上分明……”
程慎之手腕轻转,玄烈剑入鞘。他冷冷开口:
“避水珠并非只有你族一颗,不过隐藏在千万琉璃珠中,众人不知罢了。况且,集万颗琉璃珠方得一颗避水珠,说是稀世珍宝,倒也不为过了。”
“继续吧。”程慎之对着台上的拍卖官略一点头,随即脚尖轻点,轻功如燕般腾身,不过几瞬便回到天字房雅间里。
宁鸾已然从最初的震惊中平复下来,她神情复杂地看着从观景台翻进来的程慎之,半晌才张口。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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