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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觉得难受吗?等会我再请位医师来给你瞧瞧。”
余祈被他收拾好,便陪着他一同回了桌前。
只是小花魁却是摇头婉拒:“妻主,原先大夫开的药,对我是有用的,不用再多费心思。”
“可是你不是不喜欢喝吗?”余祈面露困惑。
美人动作一顿,“妻主知道我没有用药,怎么不责罚我。”
“罚你做什么?”余祈摇头,“你实在不喜欢喝,就算了。”
屋内的美人突然安静了一瞬,他似乎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颤动了下睫,轻声应了,仿佛方才的对话完全没有发生过似的。
指尖下的针穿过衣裳,动作仔细,将那剩下半边的金丝蝴蝶骨给绣完整。
余祈安安静静地陪着他绣完。
最后在他的示意下,将新鲜出炉的衣裳给穿戴好,弯眸笑得如同昨晚雪夜下柔和月色一般。
她的脾气太好了些,给人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却不自觉地沉迷和依赖这份温和的如同海市蜃楼一般的善意体贴之中。
余祈极其喜欢小花魁的手艺。
栩栩如生的蝴蝶随着她走动的弧度更加鲜活了几分,她咂舌地再次欣赏了一遍衣裳上的刺绣。
“真好看,我很喜欢。”余祈指尖滑过平整的金线,她走近了些,抱着小花魁继续夸了几句,方才松开他。
情绪价值无疑是给足了。
美人被她夸得有些耳垂都红润了,面上轻点了下头,应下来她的夸赞。
对他来说,这算不得什么。
风临国的男子都会针线,他会这些其实也没什么稀奇的。
带着小花魁出了房门,还不忘陪着一同看雪景,看着枝头簌簌落下的霜雪,亦或者是盖在屋檐瓦片上。
这几日余祈完全当了甩手掌柜。
说什么瑞雪兆丰年,给酒楼里的人都休了假,顶着巨额的亏损在屋子里陪着小花魁。
直到不久后,收到陆识遥的死讯,她方才冷了脸色,大概是一同做了生意许久,以至于余祈有些恍惚之意。
前不久还在她面前活生生的人,如今居然落得这样的下场。
对方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
余祈到了京城也有好些日子,寻常原主的好友递来的消息都被婉拒,如今早就等得不耐烦了,直接登门拜访了。
“余祈,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一次也约不出来,我可是找了好些时候,才知道你搬到了这里。”
门外的侍女大多是原先原主的下人,对原主的朋友熟识,因此也不太敢拦,只为难地跟着人进来,然后就是看余祈的脸色。
余祈无所谓地抬手让她们离开:“没事。”
她转眸看向闯进来的女子,一身白衣飘飘,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冷面角色,只是一开口便破了这气质,完全就是混混语气。
余祈不太想和原主的好友相处,因此这几位算是最熟悉原主的人,就算再怎么亲近的下人,都未必有这几位了解原主的为人。
不过好在她有原主的记忆,因此对女子的登门拜访也没有必须要拒绝的意思。
来人是京城有名的纨绔小姐曲忆水,一身白衣,都快要和这雪景合在一块,总之是平日里瞧见就难以忘记的容貌。
“找我做什么?”余祈许久没有维持原主的人设,此时也只能压着眉头,回想原主的脾气是何种模样。
曲忆水瞪了她一眼,好姐妹一样的揽着她的肩,直接把她带出去府,“还不是你一直不来找我,我都担心死了,还以为你出了什么意外。”
说起来这个,曲忆水连忙给她竖起了大拇指。
“你也是真的勇,居然敢和你母亲吵。我也是听说你接了楚公子的婚契,这才来找你的。”
“你不是不待见他吗?怎么就到谈婚论嫁的时候,我可告诉你,假如和他做了妻夫,那指定不能听他的。”
余祈轻皱了下眉:“你从哪里听说的?”
她怎么不知道她接了婚契的事情。
曲忆水一见她茫然的神情,顿时明白过来,气不打一处来,“你母亲也真是的,居然替你接下来这帖子。”
“怎么回事?”
曲忆水将余祈拉到轿子里,认认真真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给她听。
余祈越听越觉得头疼。
“说是边关军饷发不出来,陛下怒气正盛,让太尉寻些补救的办法。这也是这几日母亲上朝时跟我说的消息。”
曲忆水神神秘秘地贴在余祈耳边,小声道:“我就是觉得你不可能娶他,所以想来证实一下。”
“你大概率是被你母亲给卖了。”
余祈压住心底的不满,她扯了扯唇,“把我卖给丞相府?当真是有够好笑,她们能出多少银钱?”
“这个数字。”曲忆水抬起手,伸出五个手指头,“我是真没想到,楚公子的嫁妆实在高得让人害怕。”
“这可是整整五十万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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