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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一眼,便赶紧摇摇头,警告自己,强行收回眼神,继续埋头抄写。
但写着写着,眼睛像是有自主意识,脑袋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又看了过去。
鹤知知捏起拳头敲自己的脑门。
可是她真的很想知道睢昼在信里写了什么啊。
说不定是骂她的呢?
她要是能被骂两句,或许能舒坦些。
鹤知知终于缓缓伸手,摸向那信封。
快要碰到的时候,又悬空停住
鹤知知深深吸进一口气,屏在胸口,半天没有吐出来。
还是先做完事情再看吧!
不然她真的怕自己看完之后,受刺激太大,脑袋里又开始炸爆竹。
如此来回煎熬忍耐十数次,鹤知知总算在入夜时,把书桌上囤积的事务处理完了。
又洗漱停当,鹤知知再也没了逃避的借口,只得用尽全力拿起那薄薄的信封。
在拆开之前,鹤知知又犹豫了一回。
尽管房里没有其他人,鹤知知还是躺到了床上去,放下床帐,背向朝外,才偷偷地打开。
她并不是优柔寡断的性子,长这么大,做什么事情的时候都几乎没有迟疑过。
但这回不过是要拿出里面的信纸,都叫她的手不自觉地发抖。
但最终还是拿了出来,看见了信纸的全貌。
里面却没有别的字句,只是一封请帖。
鹤知知今天已看过一模一样的另一封,就是谷映雨送来的那一封。
大约是谷映雨为了防止她收不到信,所以做了两手准备。
鹤知知提在喉咙的那口气慢慢落下,却又带着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失望。
她松手把信封扔到一旁,望着床帐发呆。
她都已经对他做了那等罪恶滔天之事,难道他就不想哭一哭,闹一闹,哪怕写几十卷竹简来痛骂她,也是她罪有应得。
但他怎么就不声不响呢……
鹤知知卷到了被子里面,想着想着,都快要睡着了。
突然一个念头,激灵一下蹿进了她的脑海。
谷映雨的请帖由睢昼发来。
那是不是意味着,明天她和谷映雨见面的时候,睢昼也会来!
鹤知知倏地攥紧被沿,双眼在黑暗中瞪如铜铃。
她倏地坐起身,朝门外喊了一声。
绿枝很快走进来,隔着床帘道:“殿下?”
一只手从帘子里伸出来,拽住绿枝的手腕,一下子把她拉着倒进床榻内。
绿枝捂着吓得乱跳的胸口,仰头对上公主一脸的严肃。
“……殿下,发生什么事了吗。”
鹤知知贴着她的耳边小声道:“绿枝,我记得你说过,小时候你是你小姨带大的。”
绿枝点点头。
她不像公主身边其他的人,她出身很差,要不是姨夫后来在官场上有了际遇,她也没机会被送进宫来给公主当侍女。
鹤知知又启了几次唇,才终于出声道:“我还听说,你对男女间的事,比较了解。”
绿枝懵然道:“男女间?”
“就是。”鹤知知只庆幸自己没让人留烛火,否则现在一定会暴露她烧得通红的脸和脖子,“怎么样,才算真的成婚?男女成婚之后,要做什么?怎么才能算,嗯,真的成了夫妻呢。”
绿枝眨了几回眼,用手背捂住嘴忍住笑意。
原来殿下是好奇这个。
要说这个的话,金露殿中,殿下大概也只能跟她聊了,其他人哪里来的经验呢。
未出阁的女子都不会被传授这方面的知识,哪怕是贵为公主也不例外。
绿枝却是意外,以前穷得家徒四壁,小姨和姨夫成婚后也只能带着她住在同一间屋子里,入夜之后屋里静悄悄的,总会听到姨夫问一句孩子还有没有醒着。
有那么几回,绿枝没有回答,小姨和姨夫大约以为她睡着了,便在被窝里动起来。绿枝一开始惊讶懵懂,后来渐渐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那事儿的详细过程,全都明白了。
绿枝也咳了两声,也附到公主耳边,同她小声描述起来。
鹤知知眼睛瞪得越来越大。
翌日鹤知知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眼底还是有一圈淡淡的乌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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