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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会跟我说他小了,方才他指着小茴骂的时候可没见他小。你不管,我就替你管管!”赵保清一向是护内,这些年也没少与西院里吵,她瞪眼望着赵希,吓得他急忙抱着自己母亲的手臂躲了起来。
赵颐从院外进来,方才两人的争吵她也听到了,见赵保东的媳妇又要说话,开口问道:“怎么回事?”
一直站在赵保清身后的赵茴听到赵颐的声音,望过去的时候,还是不自觉地紧张了起来。
她从不愿给赵颐添麻烦,可这次的争吵却是因她而起。
赵保清媳妇见赵颐过来,脸色怔了下,忙抢先道:“颐儿,你来得正好,你希弟弟不过是与小茴争吵了几句,保清妹妹便把他摔在了地上,这哪还有一点做姑母的样子。”
赵颐抬眸瞥看过去,“争吵?如何争吵,都争吵了什么?”
“这,小孩子家能争吵什么,孩子在一块吵吵不是很正常的事。”赵保东媳妇明显在将争吵的内容盖过去。
赵颐不再看那位婶婶,转而望向了赵茴,“茴妹妹,你来说,方才你与希弟弟都争吵什么呢?”
“我……”赵茴往前站了一步,轻咬着下唇说不出来。
“不必担心,照实说。”赵保清小声道。
赵茴抬头看了一眼赵保清,小嘴嗫嚅了半响,道:“其实也没什么,可能是今日先生在给希弟弟讲课,我回来后先生又——”
赵保清听着她绕着圈子的话,啧了一声,道:“说重点。”
赵茴低着头,抬眼看了一眼赵保清,又偷偷瞥看了一眼赵颐。
赵保清见赵茴不争气,替她回道:“她说小茴是个有爹娘生没爹娘养的,来咱们赵府混吃混喝,还霸占着先生,说她不要脸。”赵保清说着又来了气,望向那个小侄子,道:“小小年纪说话便这般恶毒,若你不是姓赵,我非把你牙全给你掰了!”
赵希闻言露出的胆怯的小眼睛,急忙捂上又躲回了他母亲的身后。他母亲听到赵保清的话,反驳道:“不过是孩子间的吵闹,你当——”
“是这样的吗?”赵颐打断了赵宝东妻子欲盖弥彰地喋喋不休。
赵茴闻声投过了目光,赵颐这话明显是在问她的。
赵茴小声‘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赵颐得到答案后,望向赵保东的妻子,情绪没什么波动,她道:“婶婶,我也是没有父亲母亲的,但茴妹妹是我母亲的义女,那便也是我赵颐的妹妹。长姐如母,她的成长都是我来教养的,希弟弟这是连我也骂进去了?”
“这,这怎么能相提并论,希儿最是喜欢你的呀。而且,他就是一时气急了才口不择言的。若非小茴抢了先生,他也不会如此。”
赵保东的妻子急忙解释,她说完看着赵颐不说话,便又笑道:“这其实也是先生太少的缘故,咱们府里就这么一个先生,这四五个孩子坐在一处,可不就是有点乱了,要不,颐儿你再请两个先生来,给你的弟弟妹妹们上课?”
赵颐朝着一旁的女先生看了一眼,又望向了门旁处的几个弟弟妹妹。
赵颐瞥眼看向赵茴道:“阮先生是我专程请来给茴妹妹开蒙的,费用也一直由我个人承担,并非府中的开支,小婶婶让我多请一位先生来,意思是要大家一起出这个钱对吗?”
赵保东的妻子闻言,脸色僵了僵,笑道:“你东叔哪有这个钱啊,颐儿你也知道——”
“既然东叔拿不出这笔钱来,那先生便不请了。希弟弟借了我茴妹妹的光过来听课,却还辱骂茴妹妹说她抢了先生,这又是什么道理?”
赵颐的话让低着头的赵茴不由地抬起头望向了她,这偏袒得有理有据,她还以为赵颐会为了息事宁人……
赵保清唇角翘了起来,朝着赵茴递了个眼色。
“既然事情弄清楚了,那希弟弟是不是该和茴妹妹道个歉?”赵颐的嗓音本就清冷,这会说的话显得有些冰冷。
赵宝东的妻子听出来赵颐在护着赵茴,想到自己的儿子还要来这里听课,只得将儿子从身后揪出来,厉色道:“去给你茴姐姐道个歉!”
赵希被揪出来,十分不情愿,他今日被赵保清拎着领子扔在地上,现在膝盖还疼呢,可迫于自己母亲的脸色只能上前去,低着头快速道:“茴姐姐我知道错了。”
赵茴生得本就软糯,这会看着这个弟弟道歉,急忙回道:“没事的。”
赵希说完便急忙跑回了母亲的身后,他母亲此刻的脸色也十分地难看,拽着自己的儿子便要离开。
“等一下。”赵颐唤住了他们娘俩。
赵保东的妻子闻声停下来,白了一眼,转身时脸上转换了笑脸,问道:“颐儿还有什么事?”
赵颐朝着女先生看了一眼,又望向赵保东的妻子,道:“明日阮先生就不过来了,希弟弟和几位弟弟妹妹往后也不用过来听课了,还要劳烦小婶婶与西院的叔叔们知会一声。”
赵颐话一出口,在场的人都愣住了,赵保东的妻子忙道:“这好端端地怎么不让先生来了呀?”
“茴妹妹的课本来也要结束了,近来我身子不好,我想让她来伺候我,所以课业就提前结束了。”
赵茴听到这里,不由地握紧了手中的帕子。她望着赵颐,没有因为要提前结束课业而难过,反而因为赵颐说的那句,要她去伺候她,心脏纷乱地跳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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