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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高途拿起那支空注射器,想起过去十年里每个月定时给自己注射的痛苦,想起每次靠近沈文琅都要反复检查气味阻隔剂效力的焦虑,想起不得不拒绝所有社交活动以免暴露的孤独
&esp;&esp;高途用力将注射器和阻隔剂塞回盒子,声音决绝,像是对过去的宣判,也像是对未来的誓言。
&esp;&esp;“我不要再回去了”
&esp;&esp;请告诉他,我哥现在很安全
&esp;&esp;另一头,沈文琅站在高晴公寓门前,西装凌乱,眼睛里布满血丝。他已经三天没有合眼,alpha易感期叠加寻偶症的症状让他的理智岌岌可危。
&esp;&esp;门铃被他反复按了十几次,急促刺耳的铃声在寂静的楼道里回荡,里面死寂一片。焦躁瞬间点燃了沈文琅最后一丝克制。
&esp;&esp;“砰!砰!砰!”
&esp;&esp;拳头代替了门铃,带着alpha失控的蛮力,狠狠砸在单薄的门板上,发出沉闷而骇人的巨响。整扇门都在颤抖。
&esp;&esp;“高晴!我知道你在家!”沈文琅的声音嘶哑干裂,每一个字都像从肺腑里硬生生挤出来,裹挟着滔天的急切和暴戾,“告诉我!高途在哪里!他在哪里?!”
&esp;&esp;浓烈的、属于s级alpha的鸢尾花信息素,如同失控的洪水猛兽,不受控制地从每一个毛孔外溢。那原本优雅清冷的花香,此刻却混合着浓得化不开的焦灼、痛苦,瞬间填满了狭窄的楼道空间,沉重得令人窒息。
&esp;&esp;楼上楼下原本被惊扰的邻居,怒气冲冲地开门想呵斥这半夜扰民的混蛋,可门缝刚开,那股s级alpha的狂暴信息素便如实质般猛扑过来,带着生理性的绝对压制。
&esp;&esp;几个低等级的oga邻居脸色瞬间煞白,腿脚发软地扶住了门框;beta们也被那沉重的压迫感逼得胸闷气短。所有愤怒的咒骂都卡在了喉咙里,只剩下惊恐的抽气声和迅速关紧房门的“砰、砰”声。
&esp;&esp;隐约能听到有人用颤抖的声音报警:“快!有个alpha疯了!信息素…要命了…”
&esp;&esp;沈文琅对这一切置若罔闻。他的世界只剩下眼前这扇紧闭的门,和门后可能藏着的、关于高途的线索。
&esp;&esp;“求你了…”砸门的动作骤然停下,他高大的身躯微微佝偻,额头重重抵在冰冷粗糙的门板上,声音猛地低了下去,带着一种破碎的、从未有过的卑微,“高晴…告诉我他在哪儿…我只想见他一面…就一面…让我看看他好不好…”
&esp;&esp;那瞬间的脆弱,比之前的暴怒更令人心惊。
&esp;&esp;门内终于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和什么东西被碰倒的声响。门链哗啦作响,门开了一条狭窄的缝隙,高晴那张与高途有七分相似、此刻却写满惊惧和愤怒的脸出现在缝隙后。
&esp;&esp;“我哥不想见你!永远都不想!”女孩的声音尖锐,带着强撑的勇气和无法掩饰的颤抖,“滚开!不然我立刻报警!”
&esp;&esp;“我哥”两个字像强心针注入沈文琅濒死的神经。他眼中血光一闪,猛地伸手想推开那条缝隙,却被坚固的门链死死卡住。“他跟你联系了?!”,沈文琅的声音拔高,急切得几乎破音,“他在哪里?!他怎么样了?!”
&esp;&esp;高晴被他眼中骇人的光芒吓得后退一步,后背撞在玄关柜上,但眼中的愤怒更甚:“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从来就不在乎他!现在装什么深情款款?!”
&esp;&esp;“你懂什么?!”这句话彻底点燃了沈文琅体内alpha暴戾的引信。瞳孔瞬间收缩成危险的针尖,残存的理智被寻偶症的本能彻底吞噬。他发出一声低沉的、不似人声的咆哮,用尽全身力气,如同失控的卡车般狠狠撞向门板!
&esp;&esp;“咔嚓——!”
&esp;&esp;门链断裂的刺耳金属声与高晴惊恐的尖叫声撕裂了楼道的死寂!
&esp;&esp;当警笛声由远及近,警察们冲上狭窄的楼道时,看到的正是这样一幅骇人的景象:一个身形高大、西装凌乱的s级alpha,浑身散发着毁灭性的压迫信息素,正站在被暴力撞开的、歪斜的公寓门前,整个楼道充斥着浓烈到令人作呕的鸢尾花信息素,如同实质的浓雾。
&esp;&esp;“快!高压水枪!稀释信息素!”经验丰富的警官嘶吼着,刺鼻的消毒水味混合着水雾喷洒开来,试图冲散那令人窒息的alpha气息,但效果甚微。一个beta警官强忍着不适,看向蜷缩在玄关角落、瑟瑟发抖却眼神倔强的高晴,“他在喊的高途是谁?”
&esp;&esp;高晴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清晰,“是我哥!”
&esp;&esp;“你哥是这个alpha的伴侣?”
&esp;&esp;高晴猛地抬头,“不是!他就是个疯子!变态!我哥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现在这样子,难道你想让我哥现在回来吗?!”她指向破损的门和沈文琅那双沾着木屑和血迹的拳头。
&esp;&esp;“那肯定不会!”警官立刻道,看向沈文琅的眼神更加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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