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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来不及深究。
“嗯,给你们的时间够多了,这就是最终选择吗?”
月鹿拔出手中的刀,刀纹美丽以至于被当做观赏刀鲜少被使用的刀剑,在这一刻发出喜悦的嗡鸣。
当灰头土脸的狸花猫坐在空洞眼眶里,“乘坐”白骨拼起来之后不知名的妖怪硬生生穿过时空乱流,被带到土御门本家的时候。
只看见一片废墟。
月鹿一身格格不入的干净整洁,走过又一具尸体时翻飞的衣角轻巧躲过缠满破碎符咒的手。
“什么意思......”
不过月鹿还是停了下来,或许是小猫来了,也或许他自己也有些好奇。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们?我又做错了什么.....”
眼中存有山尖悬月的大妖垂眸,将死的年轻阴阳师大概是这一辈杰出的阴阳师,阻挡了他很久,不过真正造成一点麻烦的还是因为他手中珍品灵器太多。
月鹿先是抬头看了一眼晃荡着双腿坐在那只雾天狗眼眶里的狸花猫,任由只剩白骨的雾天狗从自己身边过去,才继续垂眸回答。
“半个月前,我给你们如今的族长传了信,他现在在哪?”
一句话没有悲悯,也没有喜悦。
听起来与问题毫无关系的一句话,却让执拗吊着一口气不肯咽下的年轻人眼中原本愤恨的质问凝固了一瞬,随即被不可置信和悲伤吞没。
“哈、哈哈.....”
“看来你知道自己的东西和天赋是怎么来的了。”
月鹿没有补刀,在年轻的阴阳师咽气前,他艰难抬起到一半原本想要结印发出最后一道攻击的手无力垂下,指向一个方向。
“喵?”
绿色猫眼的少年坐在无法控制行动方向的不知名妖怪眼眶里,艰难地扭过身体往土御门本家的方向看,吃瓜吃一半,这对猫真的很不友好。
“你不是想来找仇人的吗?还是说你的仇人不是土御门?”
从地下爬出来的不知名妖怪只剩下常年作为媒介供给灵力的骨头里所保留的那一点残念,因为只有骨头发不出声音,狸花猫看着他摧毁了七塔结界那一整片土地上所有的生机。
再看他带自己来的是土御门本家,理所当然以为是要森*晚*整*理报仇。
可是只剩巨大骨架的妖怪只是走进去,到处走像是找什么东西,四下张望摧毁了最后一片完好的建筑,发出了一阵巨大的气音。
妖怪似乎在表达愤怒,接着毫无留恋地转头匆匆离开。
“喵?”双语混乱又不会飞的猫猫老大只能扒着眼眶骨头,又往回看看情况。
月鹿对面是有人的,一群人,看起来很厉害。
狸花猫仔细分辨,觉得要是杀这只妖怪的人是他们倒是很有可能,毕竟他们之中有一个老头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羽毛。
味道和这只妖怪骨头里散发的味道一模一样。
刚才妖怪在找东西的时候猫隐约看见就是这个人把羽毛捏得可紧了,直到见妖怪走了才放松。
可这只妖怪为什么这么着急地离开?鼻尖贴近没有温度的白骨,焦躁、不安、愤怒的气息,从掌下的骨头里透出来。
猫猫老大犹豫了一会,对逐渐变成小白点的月鹿挥了挥手,坐回了眼眶里。
月鹿朝小猫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不过分心并不影响他一刀串一个。
都是当年练出来的技艺,这群人里还有人夸赞过他、为他与其他人辩驳说过话,大概没想到有一天这项技艺会用到他自自己身上。
“.....怎么?你还想否认吗?”
“嗯?”月鹿回头,看向那个他特意留晚一点杀,就当是回报当初那点帮忙说话的情份的老人。
如此漫不经心的态度,让刚才战斗中讨不了一点好的土御门平气得不行,要不是妖怪漫长的寿命和天赋,他何至于没有反击的机会。
“我说!贩卖刀剑、族内残杀.....这些事你难道会管吗?你连出席听一听都不愿意!”
“嗯。”
月鹿毫不避讳地点头,眼神极为理所当然,甚至觉得这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一眨眼变老了就是不一样————说什么人尽皆知的废话?
“所以你还说不是为了雷尘报仇?!”
“......”月鹿看看快要气得吐血的老者,脑海中他看到还是当初那个年轻,一直注视自己却不敢靠近的阴阳师。
于是月鹿甩了甩手中的三日月,血珠飞快从刀身消失。他终于肯认真回想一下这个名字,但.....
“那是谁?”他真的不记得了。
“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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