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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伟宸道:“是啊,秦医生说,我的双腿,完全不像是车祸伤,更像是被人打断的。”就跟任伟良一样。
何思其满面惊恐,他两只手都紧紧的握着任伟宸的手道:“小宸,那秦医生有没有说,它还会不会再回来找你?能不能……能不能想个什么法子阻止它?”
他两眼四处乱看,似乎在害怕任伟良会突然从哪个阴暗的角落里冲出来伤害任伟宸,他慌慌张张的张开手想要将任伟宸保护起来,可任伟宸还是个重伤患,他也不敢乱碰,脸上的慌乱犹如实质,比听到自己被人下了请神咒时惊慌的多。
任伟宸轻叹了口气,安抚道:“你不用担心,秦医生说,它不会再来了,按他的说法,是因为生来有阴阳眼,身上带了些驱邪的符箓,可我住院时间也不短了,完全没有见过那符箓是什么样子,我想,他应该根本没有什么符箓,而是他自己的本事。”
何思其这才猛的松了口气,喃喃的道:“没想到这医院里还藏龙卧虎,幸亏咱们遇到了秦医生,不然……”
任伟宸轻声道:“可能是我命不该绝,才会遇到了贵人。”
何思其马上道:“你会长命百岁的!”
任伟宸看着他,目光有些复杂,过了一会儿,他像是想开了什么,再次回握了一下何思其的手,道:“思其,秦医生这个人,我们一定要交好,别说我欠了他一条命,他又为你奔波破咒,咱们欠了人家大人情,单说他的本事,就绝不可得罪,你明白吗?”
何思其正色道:“我明白,单冲着他救了你,就是我何思其的恩人!”
任伟宸点了点头,又道:“在暗中给你下咒的人,一定要尽快找到,否则,后患无穷!”说到这里,这个一向温和的男人身上显现出一股凌厉的气势,宛若刀锋。
何思其紧紧的握着他的手,目光痴迷。
被人猜测“非常不简单”的秦医生回了办公室,连忙灌下去半杯热水,不自觉的搓着手指道:“将军,刚才怎么回事?”
百里青道:“抱歉,我适才借你的手。斩断了请神咒,你现在可有什么不适?”
秦南道:“那倒没有,还挺刺激的,嘿嘿。”
百里青道:“任伟宸此人,其身自有一股正气,当是个君子,与他结交,并无坏处,我们随手为之,于他却是大恩德,日后你若有需要,他定然不会推辞。”
秦南佩服道:“还是你想得周到长远,我就是看任先生人不错,想要帮他一把来着,没想到那么远。”
百里青道:“如此赤子之心,才是世间最为可贵之物,你无需擅谋。”
秦南被夸得心里挺美,看见飘到门口的白裙“姑娘”也不觉得害怕了,当那“姑娘”褪去那些恐怖的色彩,秦南仿佛能从它的身上,看出一缕化不开的轻愁来。
下半夜的时候,秦南正有些昏昏欲睡,一个护士匆匆敲门进来,急声道:“秦医生,东廷集团老总的独生女今晚突然吐血昏迷,送来咱们医院急救,但目前还没有查出病因,你知道的,咱们医院有东廷集团的投资,院长的说要各科室的精英医师都去会诊。”
秦南皱了皱眉,起身道:“那走吧。”
小护士连忙走在前面带路,拄拐的大兄弟依然满含幽怨的“站”在门外,小护士直接从它的身体中穿了过去,不自觉的打了个冷战,她摸了摸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的胳膊,感觉有点冷。
秦南不知从哪里来的胆子,在经过它身边的时候,小小声的道:“不要挡路啊,往边上一点站,被活人穿过去你也不舒服吧?”
没想到它还挺听劝,默默的往边儿上靠了靠。
秦南:“……”没人说过你这样,会让恐怖效果打折扣的吗?
到了急诊那边的加护病房,医院还在值班的各科医师几乎都到了,患者是个女孩子,二十多岁,长得很漂亮,只是此时面如金纸,呼吸微弱,失去了灵动的美感。
医师们都去检查过,并没有什么了不得的病症可以让人吐血昏迷,最严重的,也就是心率不齐。
这种病症,秦南帮不上什么忙,呆在那里,也就是陪跑,向患者方面表示出院方的重视态度。
跟着折腾到天亮,病人的病情稳定了下来,转进了心内科,他终于被放了回去,收拾一下好下班,天亮了,门口的“门卫”也撤了,秦南跟白班的大夫交接了一下,回了办公室,脱下白大褂,打着哈欠换上自己的外套走了出去。
护士站的小护士们热情的打着招呼:“秦医生,下班啦?”
秦南点了点头,迈着长腿缓缓走了过去,后面传来护士们的小声惊呼“今天的秦医生也好帅”之类的,秦南哭笑不得。
回到了家里,秦南简单冲了个澡,换了睡衣躺到床上,把小青龙玩偶放到枕头边上,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又睁开道:“将军,今天那个东廷谢家的千金病的真的很奇怪,不明原因的病重,又自己稳定了,我看过了,她身上什么阴邪的东西都没有。”
百里青道:“并不奇怪,因为她不是招邪,而是术法反噬。”
秦南一惊,瞌睡都没有了,睁大眼睛道:“术法反噬?那她是不是就是给何思其下请神咒的人?”
百里青道:“也许。”
秦南忍不住坐起身来,认真的道:“时间也对得上,你前脚把请神咒给破了,她后脚就被术法反噬了,哪有这么巧的事情?这么一想,八成就是她了,只是不知道她跟何思其什么仇什么怨,居然下这么恶毒的咒术想无声无息的要人命,真是人不可貌相,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居然这么狠,你说她这么年轻一小姑娘,怎么会这样古老的咒术的?”
百里青道:“她或许有自己的机缘,也或许,她也只是受人利用。”
秦南道:“将军是说,她只是被人当了枪使?”
他想了想,突然道:“不对,我之前就觉得她有些面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刚才突然想起来,任伟宸刚出事的时候,她来探视过,我见过她一次,只是当时没有注意,可是不对啊,任伟宸跟何思其是好朋友,既然这谢家千金跟任伟宸交好,怎么会想要杀掉何思其?难道不是她?这件事只是一个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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