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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南失笑道:“那就多谢了,朋友怎么称呼?”
那人道:“莫士钊。”
秦南道:“莫先生,正式认识一下,我是秦南。”
莫士钊道:“我知道你的名字。”
一人一鬼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几句话,莫士钊也不走,就倚在门框上看他,过了一会儿,秦南又抬头道:“你怎么不进来?”
莫士钊道:“里面是你家大鬼的地盘,我可不敢进,在这呆着挺好。”
秦南又笑了出来,他想了想道:“既然你在这里呆的这么无聊,为什么不走?”
莫士钊道:“我也想走,你听说过地缚灵吗?”
秦南一皱眉。
莫士钊道:“我就是。”
秦南道:“你是有什么心愿吗?说来听听,看我能不能帮你办了。”
莫士钊一向苦大仇深的脸露出一点温和之意,道:“谢谢你,不过你帮不了。”
秦南道:“很困难吗?”
莫士钊道:“你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吗?”
秦南摇了摇头。
莫士钊似是很想跟人说说自己苦闷的事,直接道:“我生前爱喝酒,经常喝得烂醉,我老婆经常为了这件事跟我吵架,不过当时我只觉得她好烦,后来有一天,我又喝多了酒,半夜才往家里走,那时候夏城还不像现在建设的这样好,西区很多都是平房,我家就住在那里,当时的西效有一片坟地,听说不怎么太平,平时我们想着忌讳,都是尽量绕着走的,可是那天我喝多了酒,糊里糊涂的就走了那条路。
我记得我走着走着,就好像被黑暗蒙住了眼睛,本来那天月光挺亮的,可是突然就看不见了,我走了很久,却怎么也走不出那一片地方,好像一直在原地转圈儿一样,我当时借着酒劲,也没觉得害怕,就一个劲的走,直到我累得不行了,只得坐下来休息,这时候有一个人向我走了过来。”
他叹了口气,又接着道:“我记得他,他原来就住在我家不远,后来被车撞死了,撞他的人挺有势力,钱都没赔,就把事情平了,他家里困难,丧事都办不好,就草草的埋在了西郊,如果我清醒着,一定会吓得转头就跑,可我当时半醉半醒,脑袋发木,根本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死了两年了。
他活着的时候,我们得了闲,会凑在一起玩几把牌,当个消遣,那时他过来跟我说,有一个牌局,三缺一,正好看见了我,让我过去凑个局儿,我走累了,想着玩儿两把当休息了也好,就跟他去了,走了不远,看见两个人坐在一个石墩子两边,看见我们,就向我们招手。
牌桌上没生人,才打了两把,大家就开始称兄道弟,那天晚上我手气好,赢了很多钱,越打越不想走,直到天要亮了,那两人说不打了,这才散了局,我看着天亮了,想着回家去老婆又要数落,便也急忙走了,等我赶回家里,天光早已经大亮了,我老婆一夜没睡,就在门口守着,一看见我,扯着我的耳朵就开始念叨。
我一夜没回家,心里虚,被她数落的也烦了,只推说困了,要睡觉,就直接进屋睡了,一觉睡到下午,我醒来时老婆正坐在床边做针线活儿,见我醒来,一边给我端饭,一边又絮絮叨叨的数落我,说我再这么喝下去,哪天喝多了脑子不清楚,一头栽河里淹死了都没人知道,我想起头天晚上赢的钱,就想着拿出来给她看,她一高兴,兴许就不说我了,可当我兴冲冲的一掏兜,才傻了眼,我从兜里,掏出了一大把纸灰。
我当时吓呆了,问我老婆有没有动我的衣服,我甚至想着是不是她为了不让我再喝酒,故意趁我睡着了戏弄我的,可她说没有,她说她再生气,也不会做这种晦气的事咒我,我也知道,我老婆虽然爱絮叨,但她对我是好的,不会做这种事。
我快要吓死,爬起来就顺着记忆往当时打牌的地方跑,等跑到了地方,看见了那个石墩,才发现那正是在坟地很深的地方,而我之前输出去的钱,就整整齐齐的摆在那个石墩上。
我到现在也忘不了当时那种头皮发炸的感觉,我转身就往回跑,没跑几步就摔了一跤,小腿上摔破了一块皮,我当时哪里会在意这点小伤,挣命一样跑回家,抱着我老婆赌咒发誓这辈子再也不喝酒。
可我的誓终究发的晚了些,我腿上的那点小伤,对平时的我来说根本不值一提,可是那一次,它却一直也不好,我老婆给我买了药来擦,也不见好,反而越来越严重,后来我走路都痛得很,我老婆不顾我的反对,硬拖着我来了医院,医生说是感染了,要住院打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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