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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被吓到了,又或许是沈轻语冲凉水澡的缘故,沈轻语第二天醒来感觉嗓子像是被刀割过似的痛,坐起身时头昏昏沉沉的,他对这种生病的感觉很熟悉,好在家里常备药品。
在药箱里找出常吃的药,沈轻语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然后一粒一粒地把药吞进去,整个过程煎熬又漫长。
胶囊太大,容易和舌头黏在一起,吞咽很费劲。片剂更是重灾区,哪怕触碰到舌头一秒钟,那股令人反胃的味道就死皮赖脸地黏了上来。
所以沈轻语不喜欢吃药,管他什么胶囊、片剂又或者是需要冲泡的颗粒和口服液,从小到大他吃过太多味道奇怪的药,虽然长大后身体素质好了很多,但对药物的厌恶早已根深蒂固了。
明天还要上课,沈轻语拖着仿佛在在沙漠中前行数公里一般疲惫的身躯回到学校,推门之后没和任何一个室友说话,直奔他的床铺,一头扎了进去。
他这一觉就睡到了下午两点。
程澈主动叫他起来吃午饭,看到沈轻语从床帘中露出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时感觉心都要化了。
“我不饿。”沈轻语恹恹道。
“怎么了?感觉你从回来状态就很差,是生病了吗?”程澈放下手里刚吃了两口的饭,站在他的床边,碰了碰他的脑袋,“温度……应该不烧,哪里不舒服?”
沈轻语喜欢这种被人关心、惦记的感觉,嗓子的异物感令他很不舒服,他哑着嗓子说:“感冒了,嗓子疼,头也好晕。”
“我给你接点热水,你早上吃药了吗?”
“吃过了。”
“中午的饭还是要吃的,我现在下楼给你买份粥喝吧,你等我一下。”
程澈忙前忙后,先是用自己的超大号运动水杯给他接了满满一杯热水,放在桌子上晾凉,瓶口冒着白蒙蒙的热气,然后又踩着拖鞋下楼给他买午饭。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沈轻语感觉心脏暖呼呼的,就像是被热气氤氲过似的。
一直在偷听他们交谈的陆骁嗤之以鼻,大声滴说:“病恹恹的。”像是生怕沈轻语听不到似的。
沈轻语没搭理他,又躺会床上发呆,时不时控制不住地咳嗽两声。
他自认为声音不大,可陆骁却不满地“啧”了一声,抱怨道:“咳咳咳的,吵死了。”
随后他翻身下床,一脚蹬上他的N牌拖鞋出门了。
沈轻语有点尴尬。
程澈很快就回来了,他试了一下水温说:“水可以喝了,小心烫嘴。”说完才意识到他用的是自己的杯子,“那个……你有水杯吗?”
沈轻语点了点头,因为说话比较费劲,他断断续续地说:“在……桌子……上。”
程澈快速找到了他的马克杯,“给你,多喝点水。”
“好。”沈轻语抱着杯子一口一口地喝,有点像猫咪喝水。
嘴唇很快就湿润了起来。在一口气喝了一大杯水后,他感觉嗓子没那么痛了,但还是有点发痒,是夜晚会被痒得咳醒的程度。
寝室的门被粗暴撞开,是消失了一会的陆骁。
他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沈轻语还没看清袋子里放了什么,忽然,一个圆形的小铁盒就从对面飞了过来。
“润喉糖,快吃。”陆骁的语气有些别扭。
“……”
沈轻语的掌心握着冰凉的铁盒,费了点力气才打开盖子,里面的润喉糖摆放得整整齐齐,一颗都不少。
是新买的。
沈轻语以前吃过这个牌子的润喉糖,不算很甜,薄荷味也不重,含在嘴里会让嗓子很舒服。
他轻声说:“谢谢。”
陆骁随手把袋子仍在桌子上,爬上床的动作有些……奇怪。
“你体质太差了。”陆骁毫不犹豫地说,“以后跟我去锻炼。”
枇杷的味道在嘴里散开,沈轻语目瞪口呆地看向他,拒绝:“我体质不差,只是不小心感冒了而已。”
程澈在看到陆骁给他扔润喉糖的时候心情十分复杂,但又不能从沈轻语的手里把东西抢走,只是十分不甘心,觉得自己还是疏忽大意了,这才让陆骁有了可乘之机。
只是陆骁怎么突然转变态度……程澈只奇怪了一小会儿就把自己说服了,在他看来这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沈轻语这么可爱又漂亮的男生,大概没有人能忍得住不对他好吧?
在“缺乏运动”这方面,程澈和陆骁的观点达成一致。
“小语,他说得对,你确实需要锻炼。”程澈试图和他讲道理,“你每天除了上课、图书馆和食堂就是待在寝室里,偶尔去一次体育课,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的。”
“我……”
沈轻语感到无助,他万万没想过会被程澈和陆骁一起“围攻”。
“这样吧,你晚上跟我一起去夜跑,很凉快的。”
“不行,要去也是跟我去健身房,正好塑脂。就他那小身板不用我动手,风一吹就能刮跑。”陆骁强硬道。
程澈深吸一口气说:“夜跑之后还可以跳绳打羽毛球,小语你之前不是说自己喜欢打羽毛球吗,我可以陪你一起打。”
“健身房旁边就是羽毛球馆。”
“小语是新手,恐怕不能适应你那种高强度锻炼。”
“我又不傻,我会给他规划好的,你不会以为夜跑就很好了吧?”
“至少简单,而且正好可以完成学校规定的校园跑公里数。”
两人迅速就“沈轻语到底该跟谁一起运动”这件事争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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