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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目录制结束后的深夜,云栖古镇陷入一片沉寂,只余檐下灯笼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将光影投在空无一人的青石路上。然而,在这片静谧之下,一场精心策划的风波正悄然涌动。
五位男嘉宾的手机几乎在同一时间,收到了一条来自未知号码、却署名“佴梓筠”的短信。内容肉麻露骨,充满了令人不适的骚扰和极具暗示的“潜规则”邀约,拙劣地模仿着少女怀春的口吻,却处处透着刻意与陷阱的气息。
叶雷诩把玩着那枚精致的竹编铃铛,听着它清脆空灵的声响,一路悠闲地回到听竹轩。他习惯性地拿出私人手机,并非查看工作,而是饶有兴致地试图调取后台权限——窥看佴梓筠实时的生物传感数据,猜测她此刻是疲惫、紧张还是又在暗戳戳地算计什么,这已成为他近日新养成的隐秘乐趣。
然而,屏幕亮起,一条最新讯息赫然映入眼帘,件人显示正是“佴梓筠”。
他挑眉,点开。目光扫过那些矫揉造作、充满暗示的词汇,他放松的唇线先是慢慢拉直,紧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仿佛被这拙劣的冒犯触怒。但下一秒,那紧绷的线条却倏地破裂,无法抑制的大笑声从他喉间涌出,在寂静的院落里显得格外清晰。
笑声戛然而止。
他拇指息屏,优雅地起身,随手理了理衬衫袖口并不存在的褶皱,眼底却掠过一丝极富兴味的锐光。他几乎迫不及待地想看看,这出戏码背后,到底藏着怎样一只蠢笨的老鼠。
于是,他大步流星地跨出房门,身影迅融入夜色,竹编铃铛在他掌心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响,像为这场狩猎奏响序曲。
几乎就在叶雷诩出门的同时,闻溪阁内也迅掠出一道身影。韩苏木借着古镇街道微弱的光线,动作快得几乎带风,脸上混合着兴奋和一种“小爷我魅力果然无敌”的嘚瑟,朝着短信里暗示的地点莽撞地冲去。
他那毫不掩饰的动静,恰好被墨砚斋二楼临窗而立的牧影安捕捉个正着。
牧影安摩挲着下巴,看着手机里那条匪夷所思的短信,再瞥一眼韩苏木鬼鬼祟祟却又目标明确的背影,心下顿时了然——原来真有蠢货这么轻易就上钩了。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正准备感慨这戏码开场得真快,视线里却又闯入另一道身影。
那人度不算快,但步伐极大,方向明确,同样是朝着那个“约会”地点而去。待牧影安借着月光看清那身影竟是叶雷诩时,他玩味的笑容瞬间凝固,转而化为一丝惊疑——无他,叶雷诩可不是韩苏木那个单细胞生物,以他的精明和挑剔,绝无可能相信这种低劣的短信。
“有意思……”牧影安低声自语,侦探本能被彻底激。
他按捺住立刻跟上去的冲动,决定再等等。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牧影安,自然要做那只看得最清楚、掌握所有秘密的“最后的黄雀”。
然而,他屏息凝神地等了将近十分钟,窗外除了风声虫鸣,再无人经过。
同样收到短信的另外两人,反应则截然不同。
李竟思刚结束睡前冥想,看到手机屏幕亮起,点开那条措辞轻浮的短信,只扫了一眼,漂亮的眉头便厌恶地紧蹙起来。仿佛碰到了什么极其肮脏的东西,他毫不犹豫地长按、删除,甚至拿出消毒湿巾仔细擦拭了手机屏幕。这种无聊的骚扰,于他而言是对精神领地的严重侵犯,他绝无可能赴约。
而缪式开则正对着电脑分析当日采集到的行为数据。短信提示音响起,他瞥见件人名字和那异常突兀的内容,镜片后的目光冷静地闪烁了几下。逻辑模块迅启动:信息内容与佴梓筠平日的行为模式、语言习惯严重不符;送时机刻意选择深夜,符合制造混乱的心理特征。结论:这是一次针对佴梓筠的、概率高达的陷害行为。
他冷静地截屏保存了证据,但并无意介入。管幕后之人能否陷害成功?他静观其变。如果没成功……他也不介意在必要时,以精准计算过的方式“再出手”。
而被卷入风暴中心的佴梓筠,对此一无所知。她刚整理完最后一叠物资清单,正准备回服务中心核对,手腕却猛地被人从身后用力攥住!力道之大,让她痛得倒抽一口凉气。
不等她反应,苏晴便不由分说地将她强行拖离主干道,沿着一条狭窄的、堆放着少许杂物的背巷,用力将她甩进一个极其隐蔽的角落——那是位于古镇老戏台后方,一个堆放旧戏箱和道具的杂物间与高墙之间的缝隙入口。入口被几个破损的藤筐半遮着,内部狭窄而阴暗,只有一点微弱的光从高处的窄窗漏下,弥漫着灰尘和旧木料的气味。这里是节目组清场时都忽略的、绝对不会有镜头存在的死角。
“对着我就不用维持你那套柔弱白莲的人设了?”佴梓筠稳住身形,靠上冰冷的墙壁,揉着被拽出红痕的手腕,嘴上却不甘示弱地反唇相讥。她只是猝不及防,并非真的无力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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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是他的未婚妻!你和他的那段早就是过去式了!佴梓筠,你别忘了,是谁陪你从一条死狗的废物样子爬出来的!你因为他陷入低谷整整两年,如今他招招手,你又没脸没皮地贴上去,你是真的连最后一点尊严都不要了?还是……你天生就贱骨头,非要跪着舔男人施舍的残渣?”苏晴的声音尖利如刀片刮过玻璃,每一个字都精准地扎向佴梓筠最痛的旧伤。
“啪!”一记清脆的耳光骤然响起,震得空气都泛起涟漪。佴梓筠这一巴掌用了狠力,恰好落在了周昕甜当日未打到的另一侧脸颊上。
“你真恶毒!”佴梓筠的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眼眶却已泛起潮红,“周昕甜当初真没冤枉你!”
提及上次的羞辱,苏晴彻底被激怒了。她没有再像上次面对周昕甜时那样扮演受害者一动不动,而是尖叫着扑上来,指甲如利爪般抓向佴梓筠的脸和脖子!
“我恶毒?那你就是贱!对好朋友的未婚夫,你都不保持距离!还在节目上和他暗度陈仓,给他做那么用心的竹编玩意儿!怎么?上次看见他把你送的那个粘土人偶保存完好,就觉得自己在他心里与众不同了是吗?佴梓筠,你真贱!被男人伤得像条狗一样,他稍微流露出一点旧影,你就又摇着尾巴舔上去了……”
苏晴的话语比她的指甲更为锋利,字字句句直剖佴梓筠内心最深处的腐肉。物理上的撕扯与精神上的凌迟同时绞杀,佴梓筠的脸上、脖颈上迅浮现出几道血痕,细密的血珠渗了出来,衣服被扯得凌乱不堪。
她甚至忘记了抵抗,只是用那双盛满了巨大悲伤的眼睛看着眼前状若疯魔的“好友”,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她的模样——那副狰狞面孔,与记忆中那个曾搀扶她走出泥潭的人,重叠又撕裂。
那些话语勾起的回忆像潮水般将她淹没,那个曾经确实脆弱如狗的自己是如此清晰。
“我们还是朋友吗?”佴梓筠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带着一种奇异的清醒,“你从来都不曾了解过我……你所说的倒贴的舔狗,真的会是我吗?”
“我像狗的那两年……是你用最狠的方式,‘以毒攻毒’,不断打压我、否定我,把我从一个坑里拉出来,却又推我掉进另一个自信全无、只能依赖你的深渊……是你‘成功’地‘拯救’了我,可是,苏晴,你看,我也不再是以前那个佴梓筠了,不是吗?”
她直视着苏晴几乎喷火的眼睛,出最后的质问:“苏晴,你真的把我当成朋友吗?那你现在亲口告诉我,如今这个被你一手‘调教’出来的、充满了防备、算计、不再轻易相信任何人的佴梓筠,你是满意更多,还是……看不起更多呢?”
苏晴的心理攻击成功了。
佴梓筠除了这几句质问,似乎已失去了所有反抗的力气,只是被动地承受着撕打,眼神里浓重的哀戚几乎能溺毙任何与之对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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