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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然听见有人小声地嘀咕:“靠!我爱罗吗?”
他忍不住笑了声,跟着人群鼓掌。
但他的朋友们并不如他轻松。
等下午场比赛结束,九鱼等人都找到童然,委婉地打探他对《画沙》的看法。
“很不错,”童然由衷道,“配得上今天的最高分。”
《画沙》一共得到了96.35的分数,比同组别第二名足足高了8分多。
但没人认为评分不公,甚至有不少业内人士已经预言徐柳会是本届比赛舞台魔术组别的冠军。
“那Dedi哥你呢?”K喵虽然相信童然,但在看过徐柳的演出后,也稍稍有点不坚定了,“你有把握赢吗?”
童然忽然回头看了眼舞台,“魔术师最重要的是什么?”
K喵怔了怔。
“是自信。”
哪怕有再多再好的魔术,童然也不会因此而否定自己。
如果自己都失去了信念感,那不如直接退赛。
至于赢面,他只知道,唯有完美的演出,才有竞争胜利的机会。
“别担心了,作为观众只要全身心享受魔术就行,”童然半开玩笑道,“我的节目观赏性不如他,但尖叫分贝一定比他高。”
见他如此笃定,大家倒是稍稍安心,便商量着上哪儿吃饭。
童然并未跟着一块儿,他得陪姐姐和姐夫。
三人在附近找了家馆子,辛雪害怕影响童然比赛,只点了些清淡的吃食。
杨信年还是头回欣赏魔术专业演出,或许是习惯使然,他还记录了每个魔术的名字和评分,并且对其中惊艳的环节做了简短描述,此刻正照着手机备忘录一条一条地询问童然原理。
童然只能捡些不太重要的说。
“《画沙》的沙子应该是专门的道具,普通沙不行,大小、流泻速度、颜色都要考虑进去……”
“《木兰》的魔术效果不多,主要是魔术师表演好,虽然是女生,但扮演将军时没有女相,换装之后又很柔美……”
“《戏牌》里面有个效果网上有教程,姐夫如果想学,我可以推视频给你。”
“我可学不会,”杨信年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感叹道,“真是一行有一行的精彩,可惜思闲走得早了……”
辛雪轻踢了他一脚,“瞎说啥呢,能不能说点儿吉利话!”
“我、我是说他出发早了!”杨信年意识到话中歧义,讪讪解释,又道,“都这个点了,应该飞到俄罗斯境内了……”
然而他们谁也不知,陆思闲竟还在国内。
此时偌大的候机厅里挤满了人,登机口的电子屏始终显示着“航班延误”。
乘客们围堵着机场工作人员,频频追问何时能出发,可惜问不到结果,甚至连延误理由都只有乏善可陈的四个字——流量管控。
陆思闲压了压帽檐,忽听微信传来“叮”一声响,点开一看,家庭群里多了一张童然、辛雪和杨信年的合影,入镜的还有一桌丰盛晚餐。
他仔细分辨着桌上的菜色,接着往前翻了翻聊天记录,全是刷屏的照片。
有千鹤剧院门口的,也有大厅内部的,更多的是童然和朋友们的合照。
那是对陆思闲来说很陌生的世界,是童然的另一面。
“前往西雅图的乘客请注意,我们抱歉的通知,您乘坐的CA1517次航班不能按时起飞……”
陆思闲抬起脸,又望了眼喧闹的登机口。
忽然,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挤过人群,来到工作人员面前,“你好,我想改签。”
当晚暮色褪尽时,燕市忽然开始闪雷。
大雨很快落了下来,在马路上掀起沸腾的雨雾。
一辆出租停在千鹤剧院大门,有人撑伞下了车。
陆思闲淌过积水,穿过广场,来到了剧院门口,有检票员疑惑地问:“先生,您是来看比赛的?”
“嗯,”陆思闲从衣兜里取出一张褶皱的门票,“还能进吗?”
“可以,但再有一个小时就结束了,您的门票明天还能使用,确定要现在进去吗?”
陆思闲点点头,“谢谢。”
推开厚重的隔音门,光源瞬间暗下来。
舞台上,一名男性魔术师正在表演,他的女助演捧着画框,画上画着女性人体。
魔术师随机抽选三位观众,分别为女性人体的文胸、内裤以及丝袜选取一种颜色。
随后,他为画像上色,并宣称自己昨夜做了一个梦,梦中已经预见到了大家的选择。
欢快的音乐响起,女助演放下画框,缓缓勾下一边肩带。
所有人都当女助演会脱掉身上的吊带长裙,展示魔术师的预言,观众席一片欢腾,又叫又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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