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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微凉,温永宁穿着的蓬松羽绒服拉链都没来得及拉,就被季岩拉了出来,穿过嘈杂的舞厅,来到幽深的小巷。
有个酒鬼哼哼唧唧,指着人刚要说些什么,季岩礼貌疏离地要求:“麻烦让一下,谢谢。”
酒鬼嘻嘻哈哈地笑,站不稳地扑过来,被推开,又含含糊糊地说:“你说让就让?老子偏不。”
季岩就让温永宁乖乖站在原地,他半挟持地揽着这个酒鬼,走出小巷,见离开温永宁的视线了,他便卸下手中的力气,摔了一把,不掩饰地露出漠然的神情。
“滚。”他冷冷道。
酒鬼吃痛地爬起来,还想再骂些什么,看见季岩眼里的森然,竟怕得酒醒一半,不情不愿地嘟囔着什么走了。
季岩没动,他站在原地平复心情。不可以,他告诫自己,这是放风筝的必要过程。不能逼问温永宁为什么拉黑他、为什么不去图书馆,也不能再强迫温永宁去做任何事。
身后有轻微的脚步声,季岩转身,果然看见了温永宁慢慢地走过来。
“我看你很久没回来,怕你发生什么事。”温永宁站在离季岩一米远的地方。
“能有什么事,跟他好好说,他就自己离开了。”季岩很专注的看着温永宁的脸,甚至有些压迫性地看向那双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那就好,”温永宁垂眸,将自己的下巴也藏进围巾里面,只露出一双眼睛,“那我先走了。”
“等一下!”季岩下意识地喊住温永宁,顿了一瞬,又开口,“我送你,你喝了很多酒,我不放心。”
“走路回去就可以。”温永宁也没拒绝,只是自顾自地往前走。
虽说今晚喝了酒,但是醉意已在冷风中飘散得差不多,温永宁一直没想明白,今晚来看,他还算能喝,怎么去见卫深那次,他醉得那么快?但因为那次没发生什么,所以他最后并没有太在意。
季岩一直跟在温永宁的身后,月光柔和,云层识趣地离开,湛蓝的天,难得有数颗星星闪烁起来,银河一样。
温永宁总归喝了酒,有些头晕,一个踉跄没站稳,季岩上前扶住了他。手被紧紧握住,温永宁道了谢,要抽开,季岩没让。
“怎么了?”温永宁问,透露着迷茫,他终于愿意与季岩对视。尽管他很快想要移开视线。但被季岩捏住了下巴,固定着,不让人逃离。
温永宁长得很漂亮,季岩脑中无数次闪过这个念头。否则他不会第一眼见到温永宁,就想要去认识他,也不会在大学再次见到温永宁时,费尽心思去靠近,什么奶茶,咖啡,图书馆偶遇,通通都是他故意靠近的。温永宁一概不知,温永宁只知道谁对他好,谁可以依靠。
被伤害也只是最初会反抗,后面慢慢就会接受现实。说到底,是逃避,不愿意面对现实。
这样的温永宁,如果没有遇到季岩,也许之后会与一个普通平凡的、传统意义上的好人一起度过一生,这个人无论是男是女,都会给温永宁带来安全感,因为是好人,不会伤害到他。
季岩看着那双无辜的眼,觉得温永宁怎么能与别人共度一生?
那么漂亮的温永宁,合该永远被他抓在手里。否则温永宁那么天真,会被其他人骗。世界上哪有什么纯粹的好人?温永宁想被爱,他的爱也能填满一个温永宁了。
这时才想,什么不可以再强迫温永宁,他管不了那么多。温永宁对他不冷不热,再不主动,人都要跑走了。
于是他压上去,温永宁吓得瑟缩,却躲不开,只看着季岩。
季岩离他很近,但并没有碰到温永宁,他开口时,温永宁以为自己听错了。
季岩问:“温永宁,我可不可以追你?”
“什么?”温永宁轻声问,语气不是疑问,更像是自言自语。
“我会给你很多的爱,百分百的爱,可以吗。”没等温永宁的回答,季岩补上了今晚的第四个吻,吻在了温永宁的嘴唇。
轻轻一碰,还是没忍住,季岩撬开了温永宁的唇,舌头尽情舔舐纠缠,交换津液。温永宁一开始挣扎,后来被搂进了季岩怀里。
吻是舒服的。季岩很会吻,温永宁整个人软进季岩的怀里,被迫仰着头,接受季岩的掠夺。
心跳不会骗人,温永宁确实被季岩前期的好人形象所影响,导致他没办法对季岩完全地厌恶。甚至他很容易被季岩摆出的温和形象所欺骗,很快就又落入季岩的陷阱。
温永宁确实需要爱,需要百分之百的爱,不是妈妈那种必须要分成两份的爱,是全心全意,满心满眼都是他的那种爱。
季岩能做到吗?温永宁在这个吻中晕乎乎地想,怀抱非常温暖,也非常有安全感,让他觉得就这样下去算了。
于是在这个吻还待加深之时,他轻轻推了一下季岩,唇与唇分开之时,津液相连,被季岩舔去。
吻让两人都微微喘息,温永宁顶着微红的脸,假装高傲地问:“你说你要追我吗?”
季岩眼眸深深,里面藏着浓重的欲望,藏得太好,只露出了一点点,他看着强装冷静的温永宁,不自觉泛起笑意,很诚恳地回答:“是,可以吗?”
温永宁抬起下巴,眼神睨了一眼:“那你试试吧。”
温永宁想,总要有个考察期。
季岩将温永宁抱紧,让温永宁完全埋进他的怀里。
爱情归根到底,不以人的好坏来评定。好人会有幸福美满的结局,卑劣者也不会被剥夺幸福的权利。就像两杯水,他总会用其中一杯来作弊一样,过程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季岩的结果就是他得到,且必须要得到。
零星的人们来来往往,当拥抱的两人是世界上再普通不过的一对情侣。月光清冽,繁星满天,再遥远的距离也能在同一片天找到同一颗星,更何况他们就在彼此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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