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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想越觉得奇怪,心中更是隐隐怀疑这是一场预谋已久的阴谋。
然,她才这么想,雾城那处便有一阵音律响起。
九叶罂一听便皱起了眉头,这音律,居然是西域邪音!且还是以竹埙吹出的声音。
下意识摸住别在腰间的血色竹埙……竹埙还在,那么,究竟是谁人在那里吹响这一曲竹埙邪音?
邪音进行的时间不长便息了下去,雾城那便仿佛已然伸出了一只手,在尽情的引诱她向着那处而去。
所以,这一切都是争对她的?
九叶罂终于迈开步伐,方才她所听见的竹埙之音与她所奏的音律没有任何差别,若是让其余的人听了去定会以为这就是曾经的第九令去到了雾城。
先不说栽赃嫁祸,这不过就是一场引诱罢了。
九叶罂开始相信这一切都是这幕后之人设下的圈套,难道一切就是为了将她引到雾城这里来?
她重生的留言虽然在世间传遍,可毕竟真正知道她重生的人不多……那么,又是谁在操纵这些事情,在一直引诱着她向着这最终的目的地行来?
心中的疑惑甚多,终归是要去做个了断,终归是要探明这一切。
或许,时机已经到了。
或许,眼下便是她见到那幕后者的绝好机会。
停下脚步时,九叶罂已行至雾城石墙处。
面前的石墙被吊起一半,仿佛是为了迎接她的到来而刻意为之。
或许,这雾城之中真的有什么人在等着她。
心中的疑惑或许真能在这一刻解开。
向着那石墙内部迈出一步,接踵而来的便是石墙毫不意外的坠下,将这里彻底封锁。
如今,这雾城之中所剩的只有九叶罂与那真正的幕后者。
而其余在雾城中躺着的,都是些尸首。地上有不少鲜血,那些人的死状亦是令看的人觉得恶心。
只是,每一具尸体身上的血都被抽干了,完全是一具具干尸。
这种手法倒是与当年旬落的做法极为相似。
可这不是旬落能做到的事情,亦不是现在哪一处世家望族有本事办到的事情。
一直向着雾城内部行去,向着祭台那个方向而去。
在来到这里之前,她心中想过很多。比如邪术,比如生死。可,当真正踏上雾城的领土时,当身后的石壁重重落下的那一秒开始,她心中什么想法都不存在了。
只是孤身一人向着她看不见尽头的地方而去。
这是她必须走的路,亦是她必须还的债。
渐渐的,先前那以竹埙吹出的西域邪音再一次在雾城之中响起。
在她耳边萦绕不散,只是为了将她带到祭台那处去。
九叶罂驻足,视线微微上移,眼眸中映出一个血红的身影。
拿着一支空无却可奏出声音的竹埙,吹奏邪音之术。
第259章正主现身
不过一瞬间而已,那血红色的身影在九叶罂眼眸中无限放大再放大,最终将她的思绪挑拨到很远的时刻。
挑拨到第九令死后的时间。
魑魅魍魉,死后的她亦是免不了去到一个满是阴暗的世界。
没有光亮,亦是没有丝毫人性。在那个世界之中,有的只是无尽的厮杀与屠戮。你若是强,今日便可活下来。若是明日有魂魄强过了你,最终不过是落到一个被欺凌的下场。
最终连仅剩着的游荡魂魄都会在那残忍的欺凌中全数散尽,变为什么都不是的存在,再不可轮回往生。
九叶罂便是在那时候遇见了一个野魂。
或者说,那是无数的野魂所凝聚在一起的怨念。凡间每死一个无辜者,这怨念的力量便越强大。
此番她血洗了长乐门,长乐门上下一百多口人没有一人逃过了她的邪音,正是因此,她的行为为这团怨念增长了极大的力量。
在她的魂魄还未到这个世界来之前,这怨念已经是这世界的主宰。
所有魂魄都在他的统领下游荡,没有魂魄敢脱离他的控制,亦是没有魂魄能脱离他的视线。
九叶罂的魂魄下到这个世界,亦是遇到了这个包含着极大怨念的野魂。
“你很强。”这是野魂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九叶罂能感受到这野魂浑身上下所散发出的怨念,令人想要作呕。可,怨念便是他的生命,她认为的令人作呕之物却是他万万不能少的东西。
“所以你要与我交好?”九叶罂怀着极其不屑的语气道出这句话。
嘛,虽然已经死了,虽然与众多作恶者一样最终只沦为了野魂,可她却还有着自己的信仰。纵使生前是魔人又如何,她的心境又何尝因为那些人的话语而有过一分动摇?
所以,现下她对自己不得不与这些令人作呕又怨念极深的野魂混在一起感到十分惭愧。但,这也的确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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