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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通稳健操作下来,显示屏上出现了数值,ec开始运行了,这说明患者体内有血液在流动着,脱离了生命危险。众人神色露出一种劫后重生的喜意。
心提到嗓子眼的顾炎生,大大地松了口气,额角浸着密汗。用哪些药,剂量多少,在哪个时刻用,他并没有十分的把握,只能进行一场与死神的赌博。
今早的抢救手术令重症区的医护人员们高兴不已。陈家越一边吃着陶韵诗做的特色鸭脖,一边和她微信视频,不停地和她吹嘘一番顾炎生和他在手术室的高技术操作。
陶韵诗曾在日本见过两次顾炎生。对他印象极深,“还不是人顾炎生厉害。”
陈家越佩服道:“一天只睡四个小时的大神能不厉害嘛。”
他去东大留学,和一个顾炎生宿舍,知道他每天只睡四个小时,且时刻精神饱满。当然,这并不稀奇,学术界的大佬们皆如此。
他佩服的是,顾炎生会抽时间健身锻炼,外语不仅学了英语,日语,还学了法语,流利程度与母语不相上下。简直是时间管理大师中的时间管理大师。
陶韵诗温声交代:“你俩这两天可以多休息点。”
附近酒酒店宾馆没那么多,部分医护人员晚上就在医院停车场的车里睡。顾炎生和陈家越就是如此,且二人常常只睡两三个小时,浓厚的黑眼圈连国宝都甘拜下风。
如今康复的患者越来越多,严峻的形势得到好转,陈家越点头表示知道。
陶韵诗忽然想起什么说:“我之前应该交代你,拿一盒鸭脖给温小姐表示感谢的。”
陈家越摘掉薄薄的白色塑料手套,“温小姐是谁?”
“温蕴之。”陶韵诗说:“今天早上把东西给你的那位美女。”
陈家越瞪大双眸,“你说早上那个女的叫温蕴之?!”
陶韵诗奇怪他反应如此之大,“是啊。怎么,你认识她?”
陈家越追问:“你确定她叫温蕴之?”
“我确定。”陶韵诗坚定道:“她亲口说,她叫温蕴之。”
陈家越呼吸突然有些紧张,他知道好友顾炎生这么多年心里一直有一个女孩。
甭管别人怎么玩,怎么撩,他皆视若无睹,冷漠而禁欲,专心致志地学习,一丝不苟地搞事业。想起他手机锁屏的照片,“你在医院门口看见她长什么样了吗?”
“她带着口罩。我只记得她眼睛很水灵,长头发,人很瘦。”陶韵诗毫不吝啬地赞赏:“气质非常好,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有气质的人。对了,她走路特别好看,背挺得直直的。”
连自家大美人都如此赞不绝口,可想而知的这位“温蕴之”有多出众。他看见的照片里的“温蕴之”亦绝尘出众,陈家越刚想说话,门就被推开,是顾炎生进来了。
陈家越和爱人说了句待会儿聊,挂断了视频电话,转而看向顾炎生,激动地说:“炎生,温蕴之也在这里!”
顾炎生一贯沉静的语气有点不敢相信,“你,在说什么?”
陈家越离席起身,“我今天早上和一个叫“温蕴之”的女人见了面。”
他将今早女友、温蕴之、以及自己所产生的联系解释了一番。
顾炎生皱眉,“她不可能在武汉。”他知道她常年在欧洲的各个国家。
“怎么不可能!”骤然想起最关键的信息,陈家越拍手道:“她的防护服上还写了你的名字!”他就说一个姑娘家怎么会起“顾炎生”这个名字。原来不过是心上人的名字,本名另有其他。
顾炎生目露震惊,一贯波澜不惊的面孔出现难以言喻的情感。他该用怎样缜密的逻辑,来思考,来判断,来确定她在武汉,在这这栋医院,在离他如此之近的地方。
疫情形势得到大大好转,医院里的病人逐渐减少,温蕴之心中的恐惧和担忧褪去一大半。
杨青果和其他几位护工,领着部分病人在楼层里的空地上跳舞锻炼。
她则带着菁菁奶奶在病房里跳。不过具体情况是,常年跳广场舞的菁菁奶奶教她如何跳。
这种简单重复的舞步有些上头,没过多久,她就伴随着魔性的广场舞bg,融入了其中。
“看,还是跟小时候跳的一样好嘛。”菁菁奶奶边跳,边侧目看她跳。
她哭笑不得。干脆道:“奶奶,我还会跳别的舞。”
身体逐渐好转的菁菁奶奶中气十足道:“那你给奶奶跳一个!”
她将手机外放的bg换了一首纯音乐,踮着脚尖,弯曲着柔软的身体,抬起手臂,旋转,跨跳。
她动作本身极具美感,但因她穿着宽大肥硕的防护服,看起来不像美丽的白天鹅,更像奋力展翅的胖企鹅。
菁菁奶奶在旁边瞧着,拍手笑的不亦乐乎。她亦笑的开怀。
隔着玻璃窗,顾炎生看向翩翩起舞的女孩,深邃的眼睛目露惊喜,旋即又被复杂的眷恋替代。
他仿佛回到了那个阳光慵懒的下午。墙外的栀子花刚开,花瓣洁白无瑕,空气氤氲着浓郁馥雅的芬芳。他隔着玻璃窗静静地看舞蹈室的她。她穿着白色的芭蕾裙,脚尖轻轻点地,修长的双腿舞动着,纤细的手慢慢抬起,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像只振翅欲飞的蝴蝶,柔韧的肢体伸展出最大的圆圈。
“有小伙子偷看你啊菁菁。”隔着玻璃窗,菁菁奶奶无意看见了病房外的人。
温蕴之停下动作,偏头看向病房外的人,身体直僵僵顿住,目露犹疑、震惊、最后汇聚为欣喜。
二人目光在空气中相接,凝视彼此。温蕴之目光一寸一寸地看向窗外的男人。
很神奇,隔着硕大的防护服,她都能细致地勾勒出他的身体轮廓。他深邃迷人的浅褐色双瞳,高挺利落的鼻梁,不厚不薄的嘴巴,亦清晰地刻印在她脑海。
顾炎生率先收回视线,长睫低垂,动作有些僵硬地转身离开。
温蕴之立刻跑出病房外,站在男人身后大喊:“顾炎生!”
男人驻足。温蕴之说:“见到我,你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要走的吗?”
男人始终背对着她,眼眶通红,低沉的声音沙哑:“你走的时候,也没和我打一声招呼。《htt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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