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思量过后,他先整理了一张详实清单,将秦太岳以盐引做饵、贿赂买好他的事向沈徽禀明,连同私售十张盐引所得,尽数呈报给他。
沈徽听了神色淡然,“这些人连税赋都要想办法敲上一笔,朕身边统共就你一个可信的,他们也不放过。你原打算怎么应对?”
说相信他的话,容与不是第一次听,心里到底还是存了感激,“首辅大人做的滴水不漏,臣也只能虚以为蛇。长芦的盐商,臣已派人盯紧。至于盐引所得,臣已记录详尽,预备先充入内府,作为内廷库银。”
沈徽修长的手指敲着御案,发出笃笃轻响,半晌颔首道,“做得不错,索性别让他察觉,且看他下一步有何动作,是将你视为一条藤上的,还是借机发难,用不了多久也就该揭晓了。”
容与称是,“至于那钱,皇上什么时候要用,怎么用,您吩咐臣就是。”
嗯了一声,沈徽侧着头看他,半开玩笑半认真道,“你曾说扬州府不爱钱者惟阎继,依朕看,天下间不爱钱者,惟朕之容与耳!”
这算是得了肯定吧,容与心下稍安。不过事情的发展,却比他想象得更快。几天后,卫延亲自到司礼监值房见他,说道曾与他接洽的那个长芦盐商忽然失踪了,其住所在一夜之间人去楼空。
回禀完毕,卫延垂首请罪,“属下看管不利,让人走脱,请厂公降罪。”
果然是山雨欲来,容与蹙眉沉吟,“现在不是问责的时候,你该想着如何将功折罪才对。夜半出逃,如若是一个人并不难,可还有一大家子,难免要惊动四邻。能无声无息消失,只怕不是遁避那么简单。”
“属下明白,已命人仔细排查。早前厂公吩咐,要严控此人日常都与何人接触,属下已寻到些端倪,只是尚待证实,请厂公再给属下点时间。”卫延单膝点地,难言心中愧意,“属下一定揪出真凶呈报皇上。”
他自然也想到了,那长芦盐商忽然失踪,是秦太岳一伙人已不耐烦,预备发难清算。退一万步说,就算厂公手中握有交易明细,甚至已将得银五万悉数上缴内府银库,这事体抖落出来,在满朝文武面前,也不啻为授人以柄。
容与心里更清楚,淡笑道,“真凶你我都心知肚明,可惜动他不得,至于杀人者,眼下也未必还活在世上。与其费力找出所谓真凶,不如先下手将此事报与皇上知晓。你且写道折子,务必交代明白,整件事来龙去脉。”
可惜那折子还没来得及递上去,当日傍晚,容与还在房中用饭,忽听得一阵雷鸣般的鼓声,从轻到重,越来越急促,瞬间已扰乱了整个禁城的静谧。
林升正研一块徽州漆烟墨,乍闻鼓声,吓了一跳。手一抖,数滴墨汁溅到了桌上,不由抬眼错愕的问,“大人,这是什么声音?怎么这般吵?”
容与叫他别慌,“是皇极门外的登闻鼓,大概是朝臣有紧要的折子要呈于御前,才会敲响这面鼓。”
林升更加不解,“奏折?不是都由司礼监去内阁值房取么?做什么非用自己递?再者说,多要紧的折子,还怕咱们司礼监压下来不成?这些个文人,就好装神弄鬼,蟹蟹蜇蜇的。”
容与没理会他的不满,只轻笑道,“如果是弹劾我呢,岂非很有理由敲响登闻鼓?”
和他猜测的一般无二,半炷香之后,沈徽便传召他去西暖阁。进殿打眼一看,只见秦太岳,户部侍郎王允文,佥都御史蔡震三人俱在。除却秦太岳,另外二人瞧见他,都摆出一副面色沉郁的模样,神情堪称冷若冰霜。
“你们要剧本参奏的人来了,朕不会只听一面之词,如同阁老所言,也需问问被参之人,可有什么辩解。”沈徽挥手,命容与平身,将一本折子抛至他面前,“你自己看看吧。”
展开来一扫,上面赫然写着,林容与奉旨督盐期间侵盗盐引,中饱私囊,辜负圣恩,欺君蠹国。其罪深重,请旨将其置之重典,万不可姑妄容之。
沈徽待他看完,沉声问,“这上头说的你可有做过?”
那弹劾之词虽多,其实无非就说了一件事——指责他私吞盐引从中牟利。既如此,容与心里便有底,欠身应道,“回皇上,臣不曾做过。”
“皇上,林容与分明是在欺君!”蔡震扬声道,“王侍郎,在扬州时,林容与如何对你百般威逼利诱,迫你交出盐引供其私吞,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还不在皇上面前说个清清楚楚!”
王允文清了清嗓子,上前一步,“启禀皇上,臣随林容与同去扬州办理盐务时,他多次暗示盐引收益丰厚,若有人能自行贩卖得资不下万两,且他此行是代天子巡盐,劳苦功高,得利者却仅为户部,实在是有失公道。臣起初假意不懂他的话,他见臣不肯就范,索性威逼,说臣不过一介侍郎,即便尚书在此也须听命于他。他既能上达天听又深得宠信,若是得罪他,臣这个侍郎怕是早晚会不保。其后他更是利诱,若臣将盐引留中,他便当做是臣个人孝敬,日后若有机会定会向皇上举荐,许臣尚书职位也是指日可待。皇上,这就是林容与在扬州时,对臣说过的话。”
沈徽眉头深锁,质问道,“那么你又为何等到今日,才来告知朕?”
王允文倒也不慌,做出一副恳切状,“臣惭愧!臣当日糊涂,为他的威势震慑,一时只想到自保,不得已将盐引留了十张与他。事后臣日思夜想追悔莫及,尤其是见到甘陕赈灾,太仓银再度告罄,国库空虚,却有这等国蠹不感皇恩,不惜民生,贪渎枉法。臣良心不安,故决意将此事面奏皇上,只要能清奸佞,臣甘愿领受重责。”
字字句句咬牙切齿,简直如含血泪,言罢更是双膝跪倒,深深叩首下去。
蔡震跟着躬身揖手,“皇上,林容与年少贪功,本就不该担此重任,如今人证俱在,贪墨国税,罪不容诛!请皇上从速将其治罪,以正典刑!”
随着话音落,暖阁里陷入一阵安静,隔了一会儿,秦太岳率先打破沉默,“皇上,王允文所说毕竟是一家之言,究竟在扬州发生何事,也只有他和林容与二人知晓,不如听听厂臣有何辩解?”
沈徽双目朗朗,转顾容与,寒声问,“王允文说你曾对他威逼利诱,此话属实么?”
容与听他声气不好,心口微微一颤。这时候脑子转得极快,之前从没想过沈徽不信他,可事情如今,案子涉及秦太岳,眼下却无实证可以扳倒他,既不能和辅臣公然撕破脸,那么这个档口他想要牺牲自己……却也不是不可能。
不然大可以先压下弹劾,着人秘密审查,过后再给出一个结论,何至于把他抛诸在众人面前,当堂对质?
稳住情绪,他神情坦荡的作答,“臣奉旨督盐,并不敢有丝毫行差踏错,还望皇上明鉴。”
“这倒成了个死帐了,”沈徽嗤笑,“一个说有,一个说没有。除却天知地知,其余人也无从知晓了?”
秦太岳揖手道,“既如此,只有查明结果方可推断过程。请皇上下旨,清查林容与家资,如却有贪墨则从重追究,若没有,也算是还他一个清白。相信厂臣也赞同老夫的建议吧。”
“家资?阁老是要朕抄他的家?可他的账本,却不见得藏在家里头。”沈徽从书案上抽出一本册子,示意容与接过,扬声吩咐,“把这个,拿给三位大人看看。”
容与见他拿出账册,方才萦绕于心的一点忐忑顿时消散,看来沈徽早有防备,竟是要故意在众人面前,还自己一个清白!
依言将那账册奉于秦太岳,后者示意其余二人一同上前观看。容与在一旁侍立静候,全程看得一清二楚,这三人的表情是越来越凝重,其中又以王允文最甚,看到后来,他额上已冒出一层汗水。
半晌阖上册子,秦太岳仍是一派从容,“皇上,这是?”
沈徽不答,转头示意容与,容与便娓娓解释,“此乃售盐引所得,因不敢侵吞,故先行造此账册呈于御前,以备皇上知晓。皇上曾吩咐,这笔钱虽未入国库,但仍是朝廷资产,任何人不得擅专。想必三位大人方才也看清了,迄今为止,这笔钱还从未动过分毫。”
蔡震倒吸一口气,直觉匪夷所思。容与知他于此间情由未必清楚,多半只是听命于人,而真正明悉全局的秦太岳,这会儿却依然面不改色,身形稳如泰山。
到底还是不甘,蔡震朝上拱手,“臣仍有不明。即便并无中饱私囊,林容与也确有私贩盐引之实,这和王侍郎所言相符。此举已是触犯典章,应受重罚。况且此事疑点颇多,恐怕是他事后觉察做的不够谨慎,才会故意将账册交于皇上,以证其清明忠君。但皇上又怎知他会具实以报,没有一点隐瞒?臣以为,这中间重要证人,是和他接洽的那个盐商,只有将此人找出,同林容与当面对峙,方能令真相水落石出。”
这是整件事的关隘,可惜目下成了死结,容与因未及向沈徽禀明,不免暗暗担忧,毕竟是两下里没对过账的话,他需要为自己想一个能辩驳的合理说辞。
“蔡公这话很是明白。朕也觉得那个盐商才是关键,只可惜,昨日西厂的人漏夜来回禀,那个长芦花盐商忽然在一夜之间消失了,朕当时便觉得奇怪。”沈徽说着,扬起手中奏折,曼声轻笑起来,“不过今日见诸位递上这份折子,朕也就不奇怪了。”
这话令在场三人都有些尴尬,一时面面相觑。沈徽向容与点点头,示意将茶盏中的茶填满。只这一个小小的动作,登时让人顿感踏实。想想西厂到底是皇帝的耳目,自己知道的事,沈徽必然也已知晓,容与垂眸一笑,斟过茶,依旧退回原处站定。
沈徽跟着伸手,指了指他,“容与在扬州的所作所为,朕并不想追究,因为整桩事,原就是朕授意他做的。朕甫在两淮施行开中法,牵涉不少利益,怕是早有不少人打从中侵吞的主意。户部负责盐商和盐引,责任重大,朕必须要知道,为朕管理财政的人能否坚守原则,不行私贿。朕令容与去试探你们,结果令朕很失望。容与为钦差,代朕巡盐,扬州上下人等便对他曲意奉承,极尽巴结之能事!户部也一道沦陷,他伸手向你们要什么,你们便给什么!是不是日后朕身边的人出去,打着朕的旗号,你们就什么话都肯听,什么事都肯做?你们这些人就是这样替朕管理国库,这样效忠朕的?”
好一番诘问!要不是容与性子冷静沉稳,只怕也要面露惊讶之色。料不到沈徽居然倒打一耙,不光替他遮掩所谓威逼行贿,更坐实了户部及王允文欺上媚下,让对方有口难辩之余,全不留一点翻案余地。
到了这会儿,王允文自是清楚大势已去,不觉面如死灰浑身战栗;蔡震也明白过来,他原是被人拉来做了陪绑,不由负气的闷声不语。
唯有秦太岳面色如常,冷静揖手,“皇上苦心孤诣,老臣省得了。老臣在此先要恭贺皇上,向皇上道喜。”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
上一世文武双全的骁勇将军为了捍卫国土战死沙场。宁死不屈带着将士撒血身亡。一睁眼就穿着大红嫁衣守在了婚房。被丫鬟告知是两国达成和解,用三公主来和亲。嫁的竟然还是上一世自己的死对头,北国二王爷,翊尧将军。少年将军愤慨至极,大闹婚房。与翊尧大打出手,穿着红裙竟然拳脚生风,引得常年征战沙场的二王爷刮目相看。北国民风彪悍,女子与男子并无大差别,骑马射箭武艺精通。都传南国三公主笑苒知书达理最是温柔。整个北国都在等着一堵南国三公主的风采。结果与想象中大相径庭。公主不仅是个假公主,还是男儿身!怼天怼地到处捣乱的真将军!坊间都笑谈南国这是挂羊头卖狗肉,把个三公主太传神了,结果是个泼妇砸在了二王爷手里。殊不知二王爷对他的假娇妻视若珍宝,让他闹,让他打。王妃打一顿,王爷派人再打一顿。终有一日他把他桎梏,笑容浅淡声音柔和。告诉我你是谁?...
事情是这样的。我叫川岛江崎,今年23岁,是个自律的反派。回家途中我正在查看黑心商人自。愿赠予的十亿存款,不小心被泥头车创上了天。接着,一个论坛系统非要绑定我,还说什么死神小学生论坛喜爱度投票拿不到前三,就会有随机惩罚。哈哈。这沙比系统给我安排了日本公安兼职警校老师的身份,我整天混迹在一堆银手铐里(摸鱼打游戏(划掉),哪有时间管什么喜爱度投票?某日。看着头发凌乱,眼下青黑皮肤惨白飘过去的老师。诸伏听说江崎老师沉迷游戏,递上辞呈被校长打回来了。五人组沉默这家伙除了体术射击拆弹侦查出人意料的厉害,还有哪一点像公安?!文案二假期结束。川岛江崎接到秘密任务,上面让他混进跨国犯罪集团黑衣组织里做卧底。公费做卧底,两边拿工资,这也是被允许的吗?川岛江崎狂喜。系统比他还喜,任务终于有着落了。等等,这次的随机惩罚为什么是n年没戏份?!拖着行李兴高采烈准备上任的江崎眼前一黑,再睁眼,已经是七年后。他,23岁。把他从废弃实验室培养罐里捞出来的黑皮学生29岁。太好了老师,你还活着被透子一把抱住的江崎?等下,你哭什么?爷的卧底任务呢?死神小学生最新一话更新后,论坛炸了!呜呜呜呜ezaki老师没死,他没死!!!身为红方阵营全员的白月光和遗憾,每次看到警察厅有人拿出那张大合照看,我眼睛都能哭瞎!感谢老师当年的无私教诲,不然五人组能踹翻那么多次盒饭?诸君,咳,你们有没有发现,ezaki老师认真的时候好像还挺帅的!!!注正文第三人称。CP透子。...
我是苏艾惜,以前上学的时候,同桌的学生要我写名字给他看,他没话找话地说,哦,原来你爸爸姓苏。我说,我舅舅姓苏。他疑惑地看着我,我笑了笑,说,我随我妈妈姓。 我曾想过要怎样告诉你,我的身世,比如当我身边的同学或者朋友问及我的父母,我都会说他们因为意外事故去世了,舅舅是我唯一的亲人,他抚养了我。但我不准备再这样说谎了,即使在我心里他们的确早就死去。...
有一天,19岁的李玉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五年後和简隋英的家里CP李玉X简隋英...
本文排雷在第二章作话,入文前一定要看!!!预收第十七夜无声雨,女主强制男主,男病鬼。喜欢可以收藏,文案在最下面传闻,司法大人梧清是个痴情种,对已故郎君念念不忘。与之相反的是江湖玉楼阁宋三公子,其性情凉薄,心狠手辣。宋玉易容,以一名quot病弱quot贱奴的身份接近梧清时,竟发现她是他心心念念的师姐。后来,他意外发现师姐外有他人,不禁心生妒意,好不容易将人赶走,又担心师姐对故郎念念不忘。非但如此,师姐竟还赎了一名男花魁!还丢下他去追其他男子!什么?!故郎还活着?想同师姐重归于好?!临死前想见她最后一眼,发现她要娶其他夫郎!温润如玉的宋三公子不装了!把师姐关起来!师姐只能是他一个人的!师姐欢喜什么,我都可以学。师姐什么都好,就是不爱我。爱而不得最后发疯,打还打不过,不能用武力值强制的话,只能无情重欲,那便让她只会对我一人有情欲。只对我有感觉,怎么不算一种爱呢?恋爱脑恨嫁绿茶美娇夫占有欲强被爱时娇吃醋时病黏人精分离焦虑无辜委屈很乖温润如玉单纯(装的)食用指南1bg感情大部分女强势,也会有男主发疯吃醋时强势。2女主无情但重欲且有野心,男主会自我攻略。非完美人设。3背景架空,能者上位,一看权势二看意愿(女强娶夫男强娶妻)预收文案女主豪取强夺强制爱男主男病鬼男主男女主做恨文学男配替身文学到时候写,喜欢可以点点收藏有空补文案~男女主家国对立,男主生平最大的愿望就是早点病死早超生,下辈子要有个健康的身体。女主豪取抢夺男主,疯狂猛做恨的那种,后来男主病死了,发现自己爱上强制他的女主类似于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死后舍不得投胎了,宁愿饱受身体的疼痛也要做个男病鬼跟在她身边,男病鬼!这时候女主再来个替身文学,找了个和男主很像的男配,对男配很好,男配以为女主很爱他,后来某天发现他只是长得像她死去的爱人罢了。就这个一女虐两男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