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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在密道中开始了匆忙的逃亡,从将军府到码头的密道,还是有些距离,密道小到最多容纳两人并排同行,也没有光,几人只能摸黑慢慢前行。
“姐姐,我们歇一会儿吧,我真的走不动了。”走了许久,姜怀夕已然有些脱力,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姜琼华忙回过身去拉起她,小声道:“怀夕,很快就会到了,到时候我们就都安全了,我们去江州,只等母亲和哥哥过来,我们便能团聚!你再坚持一下!”
姜怀夕到底是没有如姜琼华一般从小跟着姜善习武,体力已然不支,她摇了摇头道:“姐姐,就歇一会儿,怀夕真的跑不动了。”水知薇看着气喘吁吁的姜怀夕,只得叹了一口气:“好吧,那便在这儿歇一会儿,想来这里是密道,不会有人现我们。”
又拿上水壶几人轮流喝了几口水,歇息了一会儿,几人便又踏上了赶去码头的路。
夜色正缓缓地拉开帷幕,东方的天际渐渐泛起了鱼肚白,那微弱的光线小心翼翼地渗透出来,似在轻轻地试探着这未完全苏醒的世界。
京州冬日寒冷无比,几人却出了汗,好不容易到了码头,几人从密道小心翼翼钻出来,水知薇又让几人先躲在不远处的大石墩后面,她先上前试探一番。
只见一个戴着斗笠的船夫正四处张望着,见了水知薇,他才压低了斗笠走过来轻声问道:“姑娘,是否前往江州?”水知薇便知,这是兴平郡王安排的人,她擦了擦头上的汗,点点头,那船夫又四处张望一番,有些疑惑道“怎么只有姑娘一人前来?”
水知薇才朝身后不远处石墩后轻咳三声,几人才匆匆忙忙跑了出来。
船夫戴着斗笠下的那张脸嘴角却露出了微笑,忙带着几人走向一艘小船:“姑娘们,露重路滑,小心脚下。”
可等几人刚踏上那艘小船,船上便走出几个官兵,立刻将几人扣了下来。
水知薇不可置信地望着船夫:“你...”船夫没有理会水知薇,只是跟哈巴狗似的朝着为的官兵伸出双手:“官爷,小的事儿办妥了,您看这报酬?”那为的官兵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放在了船夫手中,轻笑道:“哼哼,拿着滚吧,这可是兴平王妃赏赐你的,说来这兴平王妃,也是心狠,竟也能大义灭亲!”
姜怀夕听了那官兵的话,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长姐,她不会的,长姐怎么会出卖我们?”而姜琼华与水知薇则是对视一眼,二人都觉得此事有阴谋,这官兵的话明显就是说给她们听的,可她们与姜嘉卉相处多年,深知姜嘉卉断然是不会做出此等行为之人,那么背后的人,只能是,兴平王。
没想到啊,兴平王平日里看起来对姜嘉卉多有疼爱,为人也看起来谦卑良善,竟然会以自己的妻子的名义去害了她的家人,此人不容小觑。
官兵走上前来对几人道:“哼,还想逃去江州,你们可是罪臣家眷,是要被流放的,若你们不逃,说不定只是流放,路上说不定打点打点官兵,也能放你们一条自由路,可你们偏偏要逃,现在等着你们的,说不定就是死罪了。”
说着便让其他几名官兵押着一行人去面见皇帝。
“呸,就算是死罪又如何,我父亲不是已经被狗皇帝赐死了?若你是我,你的父亲平白无故被诬陷,狗皇帝想也不想便赐死他,你只怕也会想留着命不让你惨死的父亲为你着急。”姜琼华恶狠狠地看着官兵吼道。
那官兵转过身来,一巴掌扇在了姜琼华的脸上:“你现在已经不是镇国大将军家的小姐了,给本大爷嘴巴放干净点,我的父亲才不会如你父亲一般通敌,他是咎由自取!哼哼,还好金副将现的早,否则只怕整个大文都被你父亲和兄长给卖了吧。”
金副将,竟然是他,姜琼华心中一震,从前的金副将,对着自己一家人都无比和善,怎么也想不到,是这样的人背刺了父亲,明明父亲也说过等战事结束了会禀告皇上,将金副将升职,他为何还会急吼吼地诬陷?有没有可能真正通敌的人,是金副将,而自己的父亲恰好现,被他知道,所以他便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颠倒黑白?
想到这里,姜琼华心中一阵恶寒。
皇帝得知几人已经被抓,而叶曼宁早已知道自己或许已经没有活路,便穿着当初嫁给姜善时候的嫁衣,自刎在了将军府中,皇帝想也没想,便让人将她的尸身丢去了乱葬岗,又让人将水知薇一行人关押起来。
兴平王府,霜凝来报的时候,姜嘉卉已经失了心神,坐在榻上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滑落。
怎么会,还是被抓了呢?母亲也死了,皇帝居然连一个棺木都不让给,居然就吩咐人草席一卷丢去了乱葬岗,妹妹们现在也是凶多吉少。
“小姐,奴婢截到了一些东西,是关于兴平王的,小姐您要不要看看?”霜凝手上拿着一个神似木哨的东西,递给了姜嘉卉,“小姐,您看完千万要保重身子。”
“现在,母亲死了,父亲也死了,兄长下落不明,妹妹们也被关押起来,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不能承受的?”姜嘉卉抹了一把眼泪,接过打开来一看,倒吸了一口凉气。
“西南埠头截姜氏一族事讫,囚已系于囹圄。奏闻圣上,称王妃以大义灭亲,兴平王宜宽心无虞矣!”
文景逸,又一次骗了自己,姜嘉卉手捂住胸口,那里传来阵阵揪心之感,自己又错信了他一次,他竟然表面对自己说准备好了船只送人去江州,反手便以自己的名义抓了自己的妹妹们送进了大牢,他就那么想借着自己母家来获得皇帝的信任吗?
姜嘉卉就这样坐在大院中,等来了文景逸。
文景逸见姜嘉卉这样冷的天还坐在大院中,忙走上前解下自己的披风给她系上:“嘉卉,天这么冷,怎么还坐在这里?”姜嘉卉站起身来,眼神中透露着冷漠与嫌弃,她将文景逸的披风脱掉重重地扔在地上,又将木哨扔给文景逸:“王爷是不是还要对妾身说,人已经安然送走了?”
文景逸看着那木哨,瞳孔猛地一缩,顿时紧张起来:“嘉卉,我...不是,你听我解释。”
“呵,我真是傻的可怜,经过那件事,我竟还会傻到相信你,许姥姥说的没错,我可真是蠢钝。”姜嘉卉眼中含泪,恨恨地看着文景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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