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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道歉,没诚意!你给小鱼儿,磕、头、认、错!”
砰!
额头撞击地面的闷响让沈琬玉眼前发黑,她被迫磕了第一个头,额角已然见红。
她挣扎着想抬头,却无法反抗那压制性的力量。
林晓瑜假惺惺地出言阻拦,却故意把衣领处的红痕露出更大一片,“阿华,住手!我人好好的,别……”
程思华红着眼,硬是逼沈琬玉跪着给林晓瑜磕了九九八十一个头。
地上蜿蜒的血迹和沈琬玉毫无生气的身体,看着触目又惊心。
消毒水碰到额头伤口很是刺痛,沈琬玉却像行尸走肉被半扶半抱坐在床沿,任由青姨颤抖着手为她清理血迹。
青姨带着哭腔,“夫人,您忍一忍,我先简单处理下,林医生马上就到。”
沈琬玉目光空洞地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主卧,而不是她暂住的客房。
她张了张嘴,正想提醒,目光却落在角落那个被砸得稀烂的红木柜上。
她瞪大眼睛,看着像被暴徒洗劫过的满目狼藉,血直冲上头,只觉得天旋地转。
只见柜门大开,里面的东西显然被粗暴地扯出。撕碎的照片散落一地,母亲生前佩戴的丝巾尽数被剪成破布,陶瓷摆件摔得粉碎……
青姨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无奈地解释,“那是林小姐回来休息以后,突然情绪激动地一阵打砸摔,我们实在拦不住。先生又交代,让林小姐尽情砸,砸个痛快。我们这也是来不及收拾……”
程思华冒了出来,却没看沈琬玉一眼,只顾着把一小瓶止痛药和一卷纱布随手丢在床头柜上,语气淡漠地对青姨吩咐,“给夫人擦点药,带夫人去客房休息。这里消下毒,尽快收拾干净。”
;他说完话,转身正要走。
却看到沈琬玉浑身颤抖着,一脸平静地取下婚纱照,用尽全力往地上砸。
婚纱照上,她笑靥如花,他情深款款。
程思华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一愣。
地上的两张笑脸瞬间支离破碎。
她没有去看一地的狼狈,只是眼眶通红地望着他。
两人一时相看无言,形同对峙。
“凭什么?”
“之前你任由她摔碎我妈妈的玉佩,我忍了。现在,你凭什么又任由她把我妈所有的遗物,砸成这样?!”
程思华的眉头紧紧皱起,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烦躁。
“阿玉,你闹够了没有?不过是一些死物!小鱼儿砸了就砸了,难道这些玩意比她这个大活人还重要?”
“何况,今天的事,本来就是你对不起小鱼儿在先!她受了惊吓刺激,发泄一下怎么了?!你哪还有脸跟她计较这些?”
沈琬玉看着他,觉得他很是陌生,发出空洞悲凉的笑声。
她苦笑着,眼泪滑进嘴角,“阿华,我们完了。”
程思华缄默片刻,听到客厅那道声音后夺门而出。
沈琬玉失神地踉跄退了几步,直到香薰灯“啪”的一声在她脚边碎裂开,浓烈的苦橙味熏得她眼睛发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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