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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阿阮。
她先是警惕地看了一眼门外的叔父和家丁,然后目光落在逆光而立的林焦焦身上。
那一刻,巷口的风微微拂动林焦焦的裙摆和鬓发,阳光在她周身勾勒出一圈淡淡的光晕。
阿阮恍惚了一下。
母亲病重时,曾握着她手,气若游丝地说:“阮儿,娘年轻时,曾遇险境,蒙一位神女般的人物搭救,她颈后有一枚淡金色的印记,像展翅的蝶,你若有缘得见……”
母亲的话语犹在耳边,而眼前这位于混乱污秽中翩然而至、气度清华的少女,竟让她无端想起了那个早已模糊的神女故事。
怎么可能,不过偏孩子玩罢了
可眼前之人,气度清华,眸光澄澈,竟真有几分似那旧梦中的影子。
阿阮猛地甩开这荒谬的联想,定了定神,看向林焦焦,语气平淡无波:“这位小姐,今日家中不便,不宜看诊,请回吧。”
那叔父见状,立刻嚷嚷起来:“看吧,她都说了不看,快滚……”
“聒噪。”林焦廉淡淡吐出两个字。
她身后一名侍卫身形一动,众人只觉眼前一花,那嚷嚷得最大声的叔父就像被掐住脖子的公鸡,声音戛然而止
侍卫的手已按在他肩膀上,看似没用力,他却脸色煞白,冷汗涔涔,半个字也吐不出来了。
其余家丁更是噤若寒蝉,不敢动弹。
林焦焦这才重新看向阿阮,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阿阮姑娘,我并非为你叔父之事而来。
只是听闻你因坚持古法金针渡
;穴而被家族排挤,恰巧,我对此法略知一二,心中有些疑难,想向姑娘请教。”
阿阮清冷的眼眸中终于闪过一丝极淡的波动。
金针渡穴乃是极为冷僻的古法,知晓者寥寥,这高门贵女,竟真的知道?
林焦焦不等她回答,目光扫过她那脸色发白的叔父,声音冷了下来:
“至于这些不相干的人,若再敢骚扰姑娘行医济世,自有王法处置。
或者……”
她顿了顿,唇角勾起一抹没什么温度的浅弧:“我府上的侍卫,也很久没活动筋骨了。”
“你们看着办吧,本姑娘倒是没什么关系,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关系就不知道了”
那叔父被侍卫按着,只觉得骨头都要碎了,哪里还敢逞强,拼命用眼神示意家丁快滚。
阿阮站在门口,看着阳光下浅碧色衣裙的少女,她神色依旧清冷,但眼底的冰层,似乎裂开了一丝微不可察的缝隙。
她沉默片刻,侧身让开了门口。
“小姐请进。”她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少了几分之前的拒斥
“寒舍简陋,莫要嫌弃。”
林焦焦微微一笑,抬步迈入那扇简陋的木门。
小院果然如她所言,简陋得几乎称得上家徒四壁,但收拾得极为干净整洁
墙角晾晒着草药,散发着淡淡的苦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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