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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回**趟,所有丧尸都被运至村外空地,分成四堆,与木柴交错堆放以助燃。
最终,空地上出现了几座巨大的、由人体构成的柴堆,仅此而已。
穆云起戴上防毒面罩和手套,提着油桶,从堆叠好的尸堆上方和四周仔细泼洒柴油。
然后,烈火熊熊燃起。
李雪梅也戴着穆云起给的防毒面罩,站在上风口静静地看着。
突然,她扯着嗓子,喊起一种穆云起没听过的号子。
她的声音在防毒面罩的阻隔下显得沉闷,又带着黄土的颗粒感。
在火堆燃烧的滋滋声中,格外苍凉顿挫:
“天也收人,地也收人,今日一把大火送你们走!
阳间的苦——到头了!
黄泉路上——都搭个伴儿走!
西南大路光明道,三条大路走中间!
脚下的路——都看清楚!
碰上神仙——就跟他走!
往前走——别回头——
走吧!都走吧!”
隔着面具,穆云起不知道李雪梅有没有哭,但她呐喊的声音中听不出悲伤,只有决绝。
最初的震撼过后,是漫长而枯燥的苦工。
烧过尸堆的都知道,这活儿其实非常麻烦。
穆云起机械地重复着翻动、补油、再点燃的动作。
铁耙敲碎焦骨的声音,混合着油脂燃烧的噼啪声,构成了一曲诡异的交响。
死寂的村子竟也显得“热闹”起来。
她的手臂因重复劳动而酸痛,精神却因这重复而麻木。
李雪梅一直想上来帮忙,都被她制止了。
这些人,于她只是面目模糊的丧尸,于李雪梅,却是曾经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乡邻。
从天亮烧到天黑,只剩一地灰白。
穆云起看着那几大堆骨灰,用铁锹拨弄了一下,对李雪梅说:“这么多灰,要不直接埋旁边地里,肥地算了。”
李雪梅正在检查柴油桶是否盖紧,闻言头也没回:“那可不行,这东西火气太大,直接埋下去,不光不肥地,反倒跟下盐一样,能把好地给烧坏了,明年啥也长不出来。”
她直起腰,抹了抹手上沾的柴油,目光扫过那些骨灰,又望向远处路边随意堆放的红砖废石,话锋一转:
“这东西,看着是废物,用对了地方就是宝。如果要打围墙地基、垫牲口棚的地面,这种又干又燥的填充料正合适。把它和泥土、碎石头、石灰搅和匀实了,铺在最底下,能防潮隔湿。”
穆云起原本还想着给村民入土为安,没想到老太太思想这么实用:“不让它们入土为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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